虽然凡柏对两位姑娘使了定身术,让场面暂时安静了下来,可盛傅与离墨却是坐如针扎,只盼着这里的食客赶紧吃完离开。
“动筷吧,稍后我再让掌柜给她们送些吃的。”
凡柏越是说得风轻云淡,他心里越是惶恐不安,只要仔细观察便能注意到他托碗的手正不住地颤抖。
“师兄,尤姐姐没有挑拨离间,她是在安慰我。”趁现在有机会,离墨赶紧向他们说明的刚才的情况,证明尤水沐没有坏心眼。
“我知道了,但你得跟你的凡柏哥哥说,这定身术是他施的,我没道理解。”云辰才不愿搭理这破事呢,现在的他反倒是很想念那位蛮不讲理的师父,直接把挑事的人揍到毫无还手之力。要是她在,收拾这俩人根本不在话下。
离墨转头就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凡柏看,但后者根本不吃这一套,或者说是他不敢。“纵开始无错,可她之后不也动手了吗。”
其实尤水沐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自己不该出手伤人,但因为接连受了两次欺凌,才将她的怒火一下子激发出来。幸好云辰出手,才避免了她酿成大错。
“哥哥,凡柏哥哥!”离墨还在不依不饶地求着他,一时夹菜一时端汤,偶尔还蹦出几句好话,硬生生地将死气沉沉的局面扭转为欢声笑语,连尤水沐的眉眼也藏着欢乐。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食肆里的客人好似忘了之前发生的事,开始逐渐离去。凡柏瞧着眼下也该是时候了,他先解开了神态看似淡然的尤水沐,只见她站起来先给大家赔了个罪,然后才端起杯子喝茶解渴。若非亲眼瞧见她动手,凡柏是怎么也不信她会是个粗暴之人。
凡柏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云辰打断了,“师兄,这儿还有一个呢。”
经过提醒,凡柏才记起还有一人被他定住了。
定身术一解开,郑怡温就吧啦吧啦没完没了地骂,不是埋怨云辰袖手旁观,便是对着尤水沐冷嘲热讽,偶尔还会斥责盛傅势利眼,但她骂人的名单里唯独少凡柏与离墨。
“早知道你这般说话,我跪着也要求凡先生不解开你的咒术。”
“盛傅你这个白眼狼!”郑怡温没想到昔日的同窗好友态度竟转变得如此快,以为他是瞧上了尤水沐才会这样待她,此时心里是愈发地恼火了,“她有什么好!长得没我漂亮没我出色,凭什么连凡先生也帮着她!”
凡柏一脸惊愕,自己什么时候帮她了?
“凭尤姐姐有本事冲破咒术却不自救!”离墨的小脑袋快被她吵到炸裂,这人怎么没完没了的。
原本不打算掺和此事的云辰也忍不住插一嘴,“你说的又是何意?”
尤水沐可不想云辰自己的秘密,只得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修炼两百多年了嘛,在怎么也比她强一些,”说完指了指郑怡温,然后又指着离墨,“所以他以为我能解开,呵……”说完冲离墨眨了眨眼,后者了然。
可转头却看到云辰怀疑的眼神,便知道他又起疑了,连忙换了一种语气对郑怡温,“郑姑娘是吧,少说我年长你两百多岁,按你们的叫法该唤我一声奶奶。”并非她存心挑事,而是尤水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云辰解释。能自行解除定身术,灵修少说也在重修之上。
郑怡温见打又打不过,被她欺负了也没人帮,气得转身就离开。盛傅起初还担心她的安危,以为她会跑出树栈以外的地方才跟着离开,可没料到她只是回了房,便又安心地坐了回去。
“说吧,你遇到什么了。”云辰没追问刚才的事,反而引出另外一个话题。
尤水沐疑惑不解,就连离墨也没懂师兄在问些什么,“什么意思呀,你让说什么?”
“虽然不是很了解你,但从常佑镇那段日子来看,你的克制力很强,不会随意出手。”又或者说,不想让自己看穿她何族何派。
凡柏不清楚云辰所说何事,可从刚才看来,他也觉得这位姑娘不像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
尤水沐长舒口气,还好问的不是她担心那事。“路上被个自称是新兽盟的家伙骚扰了呗,还伙同一群混账东西抢了我的四海囊,随后就打了一架。哼,说来也替他们感到丢脸,十几个兽族的还打不过我一个弱女子,啧,我牛逼!”
“牛?牛什么?你难道是兽族的?”凡柏先是被‘新兽盟’惊到了,随后又被这词的涵义吸引住。
“尤姐姐的意思是,她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