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小姐?大小姐这么早就要出去吗?”在大厅门口走来走去的女仆白娟忽然看到站在楼梯口的赫芷然,一瞬间十分慌张,局促不安地低着头,不知道在隐瞒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我每天早上都要去学院,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有,本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赫芷然冰冷的眼神扫过去,白娟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面前响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白娟才悄悄抬起了头。
直到看着赫芷然的身影消失不见,白娟才稍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大小姐发现了......”
“娟娟,来拿东西啦。”
“啊,好,来了。”
不远处,赫芷然静静地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看到那个叫“白娟”的侍女匆匆进了屋,又匆匆跑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类似包裹一样的东西,轻轻转身,就跟了上去。
天才刚亮不久,因为宵禁的缘故,大街上也没什么人。白娟抱着怀里的东西,小步跑进了街道旁的小巷子里,大概是经常从这里抄近路,不一会儿就从另一条巷子绕了出去。
赫芷然不紧不慢地从巷子里走出来,眼前的景象让她姣好的面容上多了几丝冷笑,
“王城的西面,还真是会找地方啊。”
“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学院了,还好已经托人帮我请好假了。”赫芷然自言自语地说着,散在背后的长发顺着她的身影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很好看的弧度。
另一边,银莲学院......
“她今天请假?很少见呢。”年轻的女导师将一杯凉透了茶水递到嘴边,神色言语之间满是意外。
“她昨天是这样说的,说是有很重要的私事要去处理,让我代她向导师问好,还有就是很抱歉辜负了导师的一番心意,她明天来的时候会亲自和导师解释的。”奚恒说完,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确定没有说漏什么事情,才点点头道:“就这么回事。”
女导师笑了笑,开玩笑道:“还好还来了一个人,不然我可要成学院里第一个对着空气讲课的导师了。”
“怎么会呢?我觉得导师您上课很有趣,怎么会没有人愿意听呢?倒是芷然请假出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奚恒也不是笨蛋,表面上整天待在学院里补一补落下的课程,实则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算得上是一种保护了。
“不用担心,赫芷然做事有分寸,而且她本人,意外让人感到成熟呢。”
“她以前就这样,一直都很照顾我们呢。”奚恒说这话时,心里忽然冒出了点难过的感觉,果然,以前的事情还是忘掉最好吗?
“啊,对了。”女导师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忽然一拍手,“反正今天就来了你一个人,课程就等赫芷然来了再补上好了,今天天气不错,老是闷在教室里多不舒服啊,干脆出去走走吧。”
“啊?不好吧?现在是上课时间唉。”
“有什么不好啊?反正放假期间,学院里也没有什么人。还有啊,虽说我是你的导师,但是我也不是很老啊,你以后私下里,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额......好吧。”尽管觉得有点没规矩,不过奚恒还是答应了。
“向晚姐姐......”
......
“魂力的属性可以分为两大类,自然系和非自然系。自然系又叫元素系,而非自然系,还可以细分成各个种类,比如说疗愈系,精神系......”
“非自然系的差异性远远大于自然系,即使是同种属性,发挥出的能力也有很大的不同,就好比同为疗愈系,有人可以使用魂力治疗身体上的物理创伤,然而有人可以使用魂力直接对魂魄进行治疗......”
“瑶瑶,我刚才讲的,你能听懂多少?”
夜兮看着莫瑶从一脸聚精会神到一脸茫然,便猜到她有些听不下去了,毕竟都是些枯燥的理论性知识。
“小兮姐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奚恒哥哥可以听着雪染姐姐讲话,就睡着了。”
想想那两个人,夜兮也是一阵无语,奚恒也不是什么看不进书的性子,偏偏一聊到这些理论性的知识,他站着都可以睡着,至于雪染,一看书就是背书,一背就是厚厚的一本啊!结果一谈到这些理论性的知识,就仿佛在念书一样,活脱脱一首催眠曲。
“等回到幽冥岛上,我帮你找点书,你自己先看,不懂的再问我。”
“我知道了,小兮姐姐,那我需要收拾点东西吗?”
“不需要!”夜兮想都不想,很干脆地说道:“我们过段时间才会回去,而且幽冥岛上有规定,现世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带回岛上的。”
夜兮刚刚说完,一阵清脆的笛声从不远处传来,夜兮听着那笛声,面色稍稍冷了几分,对面前的莫瑶说:“你先回去,在屋子里好好待着,不要到处乱跑。”
“可是,天才刚黑啊,我现在还睡不着。”
“瑶瑶,岛上有宵禁,太阳下山以后是不允许出门的,不管你睡不睡的着。”夜兮凝视着莫瑶的眼睛,停顿了几秒,又说道:“你才答应过我,会听我的话,会听我的安排,这么快你就忘记了吗?”
莫瑶低了低头,小声地说了句“没忘”,就转身上楼了。夜兮没有过多的停留,顺着笛声就追了过去。
锋利的剑刃抵在吹笛人的颈脖上,沈暄停止了吹奏,平静地将举起的手臂放了下来,翠绿色的竹笛横握在手中,仿佛那个被剑刃抵在脖子上的人不是自己。
“又怎么了?”
“我不懂音律,可并不等于,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冰蓝色眸子里的冷意愈发浓烈,只是她现在站在沈暄的身后,眼中显露出的情绪没人看得见。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哪有那么多人天天想害你,每次都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啊。”
沈暄突然反手抓住了夜兮的手腕,夜兮心中一惊,脚下绊到一块石头,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也掉到了一旁。
“我什么都没做,信不信由你。”
“站在一旁冷眼相观,难道很值得称赞吗?”
“你不过只是在迁怒而已。”
大约是被说到了痛处,夜兮冷冷笑了笑,道:“比起那些时时刻刻都在演戏的人,我的迁怒,又算得了什么?”
“你自己不也是吗?”
“对呀,我也是。”夜兮伸手抓住剑柄,拍拍衣服站了起来,“有人看戏,自然就有人演戏。我可是师傅唯一的弟子,怎么可能连戏都不会演呢。”
“到头来......你还是只会袒护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