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岳分别后,我握着玉佩回了房,躺在床辗转反侧了很久很久,苏岳尘毫不保留的相助,让我想起了宋扬,那时十五六岁的他,为了帮我,也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给了我,还帮我想方设法偷身份证,如果没有他当初的援手,也许此刻的苏沫还是工厂流水线上一个碌碌无为的行尸走肉。
若真要说遗憾或者心结,我觉得可能是和他吧,毕竟没有他也成就不了后来的巨星苏沫,他真的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很可惜,我却连一句再见的告别都没来的及同他说。
想到这些,心里更乱。就这样一整晚,我就睁着眼胡思乱想着,像似人死前的回光返照,那些从前的过往和此刻的现实交缠着,让我竟恍惚了起来。
还好小苏的敲门声,让我惊醒了过来,原来是我在做梦,我明明记得自己是醒着的呀!
“公子,老爷和大公子来送你了。”
听了小苏的话,我缓缓从床上抬头看向窗外,天刚微亮,还有零星的几颗星星,不远处还能听到鸡啼,我赶紧让小苏帮我洗漱,生怕让他们多等。
“没事,为父和阿岳就是来看看你,你若想睡就再躺会儿,为父一会儿就要和阿岳去上朝,就不能送你出城了,你也长大了,就多理解一下。”正在我和小苏手忙脚乱的时候,阿岳和父亲推门进来和蔼的说。
听了父亲这样说,心里一股暖流涌入,再抬眼看着眼前的老人,似乎又苍老了一些,额前的白发相比刚见面时又多了一缕。
“是孩儿不孝,如今还让父亲担心。”
“若不想让家里担心,就三天一封书信,若嫌麻烦,就写平安二字,这样我也放心。”阿岳在父亲身后低沉着声音说,他的声音略带着沙哑,似乎也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好,你们也要保重身体,尤其是阿岳,你又熬夜了?无论什么公务,休息和健康最重要,你要知道,不仅你要撑着苏家,你不是说过还要护我吗?”
“好,都应你。昨晚交代你的事都记住了?”
“嗯,我知道了!”
“那,那我们就先去上朝了,无论如何,命最重要,切记。”阿岳再三嘱咐道。
送走了阿岳和父亲,我的睡意也没了,索性让小苏备了早膳,在院子里等天亮。
终于挨到了天亮,小苏掐着城门开门的时间出发,待我们到达城门处,时间刚刚好开门。
“公子,我厉害吧。”小苏得意的问。
“嗯。”我打着哈欠敷衍的回复,最后再我再三的要求下所以的行李被我删减的只有两三箱了,而我也只带了小苏和残诀随行。小苏充当马夫,坐在马车前赶马,残诀则骑马随后跟着。
其实,不得不说,残诀也挺帅的,只是冷漠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难道阿岳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真是难为他小小年纪,身边都是一群这样的怪咖,时间久了,也被感染了。
“公子,太偏心了,为什么我还要赶车?残诀就什么都不用做?”小苏委屈的投诉道。
“你要是有他那样的身手和魄力,公子我给你赶车可好?”
“公子,。”
“好了,昨天晚上一晚没怎么睡,现在困了,别打扰我,好好赶车,公子晚点请你吃大餐!”说完后,我真的靠着马车睡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太死了的原因,我竟一点颠簸都没感觉到。
再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拉开马车的窗,窗外的风景美极了。
“停车!”
“怎么了公子?”小苏问。
“今晚我们在这里露营吧!”
“露营是啥?”小苏继续好奇的问。
“今天不赶路了,我想留这里歇一晚。”我解释道。
“公子。”
“公子!”
残诀和小苏同时担忧的看向我说。
“休养身体,就是休和养!休是放松心情,随心所欲。养就是调节情绪,让身体充分吸收好的东西,包括营养,空气,等等。你们再看看这如画的风景,这是你们在京都一辈子也看不到的,我喜欢远处的炊烟袅袅和小桥流水人家,衬着天边的云霞和斜阳,让人心情豁然开朗。”
“这荒郊野外,湿气重,我怕不安全,万一有狼,怎么办?”小苏说。
“晚上我住马车上,而且这里离京都不远,不可能有狼。至于其他的方面的安全不是有你和残诀吗?若今晚什么事都没有,以后就没什么大的麻烦事了。”
残诀听了我的解释,觉得言之有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下了马,去拾柴生火。小苏跟在后面,似懂非懂的,想问又不敢开口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多会残诀就生了两个火堆,还打了一只野兔回来加餐。
小苏帮着收拾,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就在空气里飘荡了起来。
“残诀,给我讲讲阿岳呗!你常跟着他,他在你眼里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试图着,跟残诀说话。
“很好,聪明,冷静,赏罚分明!”
“额,没有具体例子?”我歪着头问。
然后回给我的是一阵没有言语的沉默,霎时间,我觉得空气都凝结了好几个度。
“小苏你说。”我只好换个人问。
“和残诀差不多呀!不过我见过大公子失了冷静的样子。”
“因为何事?”
“两次都是因为公子,一次是公子十四岁时被你陷害入狱,还有就是前段日子,公子坠崖和时候,大公子从外面抱你回来时,我见他整个人都失了魂,那手抖的,根本不像是长年习武,武功卓绝的人。”
听了小苏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再继续聊下去,会更尴尬,于是我决定结束今晚的谈话,残诀背靠着一颗树,依旧冷冷的观察着周围。
“我看月色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今晚轮值,下半夜我守。”说着我便跳上马车了。
大概是白天睡太多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躺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一颗一颗的数星星,不多会儿,有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漂来,我猛吸了一口,然后我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天亮了,有微微的晨风吹过,带着清晨花草的清香,让人心情好不畅快。
“你一夜未睡?”残诀见我醒来,递上一碗热水,是他煮的热水。
“这从何而来?”我疑惑的问道。
“昨晚村里买的。”
“哦!”
“小苏,起了,还睡!!”我喝了热水后,遥醒还在熟睡的小苏。
“天亮了?我睡这么久?”小苏自言自语道。
“你昨晚没顶残诀的班?”
“大概是赶了一天的车,太累了。”
可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昨天晚上有蹊跷,但是我知道残诀不会害我,所以也不便多问,也许他是怕我没休息好,所以用了安息香吧!
待一切收拾完毕后,我们继续出发往南走,待我们走了许久后,一个青褐色的身影从树上跃了下来,可是在马车里的苏卿尘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