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韩笑心中虽也有些许的担忧,却还是走到阎墨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沉寂道:“阎墨,和为师出去吧!让产婆放心的接生,你在这里产婆始终会有顾及。而且产房禁忌男子进入,这样对产妇不好。”
他能想象得到他此刻的恐惧,他对笑丫头的宠溺和爱护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他,对笑丫头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不害怕那才奇怪了。
阎墨犹豫看了看柳韩笑,再望着大汗淋漓,虚弱的夹谷笑笑。心一拧,疼痛顿时蔓延直全身。双腿仿佛绑了千斤铁石一般,抬不起腿。
“走吧!”柳韩笑不由分说,拉着他放外走去。阎墨仿佛失了灵魂一般,呆呆的任由柳韩笑拉着离开房间。
来到房内,传来夹谷笑笑痛苦的叫声,紧接着便听见产婆大声喊道:“快去烧热水,拿剪刀……”
阎墨失魂的望着房门进进出出的丫鬟,感觉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紧捏成拳的双手,愈加的紧凑,笑笑坚持住啊!千万不要有事。
“放心吧!为师为笑丫头吃了增加体力的药丸,她不会有事的。即使出了什么意外,为师也能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柳韩笑站在阎墨身旁,不禁摇摇头,出声安慰。
“是吗?”阎墨不确定的问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拉着不由分说的拉着柳韩笑走出院子,来到院外,阎墨充血的鹰眸,定定的望着柳韩笑,声音嘶哑的问道:“师傅,生产不是还有两个月吗?为何现在提前了?”
柳韩笑背手而立,仰望黑夜的星空,叹息一声,喃喃说道:“有人对笑丫头下了催生的药物。”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阎墨的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全身颤抖不止。渐渐痛苦的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呜咽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早点查出来,笑笑就不会遭受这些痛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阎墨,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将害笑丫头的人找出来。”柳韩笑也随其蹲下身,眼眶泛红,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阎墨抬起脑袋,鹰眸湿润充血,咬牙切齿的说道:“对,谁敢害她,我让他(她)死无葬身之地。”
柳韩笑感觉欣慰之际,又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震聂,按在他宽厚肩膀上的大掌愈加用力,无声的安慰他。若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他说不定会比阎墨还要糟糕。
“啊……”院子内,断断续续传出的低吟声,让阎墨的心再次拧了起来。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
四个时辰以后,院子内传出婴儿的哭声:“哇哇……”
一道婴儿的哭声响起,继而另外一道婴儿的哭啼声再次在整个院子内回荡:“哇哇……”
“笑笑生了,太好了。”阎墨激动的全身颤抖,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哽咽的说完便冲进院子,往莫笑阁冲去。柳韩笑紧随其后,四大钱王也相继走进院子里。他们来的时候,刚好是婴儿传出哭声之时。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血崩了……”慌乱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房间内顿时乱作一锅粥……
刚到房门的阎墨如遭雷击般,站立在房外,脚仿佛被人拉住一般,前进不得。
“阎墨,别慌,我们一起进去,你陪着笑丫头。现在笑丫头需要你,只有你才能让她坚持下来,所以,你不能慌,要镇定。”柳韩笑说完推开房门,将阎墨拉了进去。
师傅说的对,现在笑笑需要他,他不能失去方向,若是他都失去方向了,那她更加没有方向。
“师傅,你一定要保住笑笑,不能让她出事,我不能没有她。”阎墨紧张的看着柳韩笑,鹰眸有着让人心悸的惧意。
“放心,笑丫头是为师最疼爱的徒弟,为师将她当女儿看待。”柳韩笑的一席话,让阎墨神色见的紧张和害怕,稍稍放松下来,心却不停的收缩。
“一切拜托师傅了。”阎墨眼中有着恳求和真诚,转而对着其它人说道:“其它人全部滚出去。”
丫鬟蜂拥般退出房间,瘦矮的产婆身躯微微发抖。退到一旁,跟着丫鬟们走出房内,让他见她最后一面。
阎墨打大跨步走到床边,闻着血腥味,看到夹谷笑笑脸色如死人一般的苍白,疼痛的感觉,让他的身体不停萎缩。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身,自己坐到床上,将她抱在怀里。
柳韩笑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拿出一个陶瓷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喂进她那惨白的双唇之中。阎墨抬抬她的小脑袋,让她顺利的吞下。
柳韩笑掐住她的人中,夹谷笑笑悠悠转醒,抬起头看着满脸疼惜的阎墨,颤抖的伸出一直虚软无力的小手,阎墨会意帮她将手,放在他的脸庞上,夹谷笑笑幽幽说道:“墨,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可以放心了。”
“笑笑娘子,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不管,听到了吗?一定要坚持下来。你要坚持下来,不要放弃,不能放弃。”阎墨的鹰眸满含泪水,瞬间将其收了回去,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在他的俊脸摩擦,坚定鼓励的说道。
夹谷笑笑有一瞬间的惊愕,继而虚弱的望着他笑道:“我尽量。”
柳韩笑开始为她施针,房内之人,担忧、害怕、紧张……
房外院子内,一片寂静,仿佛在为她哀悼一般。
筱碗由小雅搀扶着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紧张的握着双手,小雅站在一旁,一双白皙的双手放再她的肩膀上,凉风袭来,院内之人没有一人感觉到冷意,还是那样定定的看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