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芜回到府里,本想绕过大堂直径回房里去的,可是府里那几个侍妾却排着队截住了她的去处。
季清芜二话不说便从他们的身旁绕过,可那五个侍妾却不让路,反而是用着轻挑的语调讥讽着季清芜,先是一个肥臀腰圆的侍妾狠狠道,“你这个不详的女人,居然敢公然给王爷戴绿帽子?”
“不就是一个弃妃,得到王爷的一点儿清昧,居然胆大包天。”
“简直是狐媚再世!”
“贱****!”
“净会给祈王府添麻烦,添乱的惹祸精!”
一人一句恶言恶语,季清芜简直是听得不禁蹙起眉宇,好你个祈天澈,居然这么快就定她的罪!还到处游说,她的名誉何在?
季清芜轻瞥眉头看去那几个碍眼的侍妾,她只是将那些恶言恶语吞下肚子里,才不要与她们一般见识呢。
那几个专门挑事的侍妾,见季清芜一脸清高漠然的模样,心里头莫名地燃起了一团火气,“季清芜,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连忙上前扯住了季清芜的衣衫,不再让她走动。
季清芜冷冷地道,“松手!”
那个扯住她衣衫的女子本是见季清芜这副冷然冷语,心生还是害怕,毕竟她们有目共睹季清芜胡乱出手伤人,上次还将她们当中的一个姨娘一顿训斥。
其他的姨娘一起前来助阵,“芙蓉姐姐,别害怕这个刁妇,现在王爷还在气头上,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说着怂恿着其他几位姐妹一起夹攻季清芜。
季清芜被围得严严实实的,她真的不希望自己和这些人再起什么什么风浪,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要对付的事情真的没有她想得简单。
正要说话的时候,视线注意到了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她突感欣喜,这个男人说过什么事情都会将就着她的。
但事不如她所愿,刚才那个被唤为芙蓉的姨娘,突然撞上她,然后是自己自顾地跌在雪地里,她突然心虚地看向出现在眼前的祈天澈,眼里闪烁着满是无辜的光影。
不是她推的!
“王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姐妹们都没有得罪王妃,她兀的将我推倒在雪地里。”是芙蓉姨娘的哀叫声,听进耳里的却是如此地让人反感不已,就这么点小伎俩了么?太假了吧?
然,落入耳畔的却是祈天澈那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声,“季清芜!你好歹毒!连我的妾侍你也敢欺负!看来是我太过于宠溺你,从而导致你无法无天了!”他的气依然没有着落,在听到她已经回府里的那一刻,他是欣喜若狂的,毕竟她选择回来了,赢得还是他!
可是他就别扭起来了,他就得找点事情好好地给她一个小惩罚,让她长点记性也好,免得日后变得更加嚣狂。
他知道在馥雅居,她与那个人有着亲密的肌体之触,实乃是个意外的事情,他是相信她的,可是他却被那涌上的满腔醋意给占据了,狠狠地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就是见不得她与别人的好!何况那是一名男子,她是他的妃子,怎么能背着他去幽会其他的男子,还这么明目张胆地选择了全城最劲爆的场所,不正是摆明不将他放于眼里吗?
私自出府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现在听着芙蓉那说辞,他终于让自己发了火气,将所有的火气都泄欲而出。
季清芜一挑眉,有点落寞地看着祈天澈,眼角明显地突动了一下,似乎被触痛了,眼眸一沉,一张口,吐出一团白烟,“我无话可说!”
他明明是看到的了,为什么要这样子刁难她,居然护着其他的女子,她不是他的芜儿了吗?呵,男人这个动物真的好奇怪,口里说一套,背地里又做一套。
居然他也要参与其中,她真的很无语,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无常。
不再是芜儿芜儿地唤着她了吗?这风云比翻书的速度还要快。
“站住!”祈天澈看着季清芜离开的背影,叫住了她。
季清芜毫不犹豫地往前走着,一步一个脚印,那被积满的雪,被她踩出了两排优雅的脚印。
祈天澈疾步走到季清芜的背后,伸出手一把拉着她的手腕,力道比他自己的想象大了些。
“痛!”季清芜吃痛地叫了出来,眉目更是被那股突袭而来的痛感刺得拧结成一团。
祈天澈慌忙地松手,忧心地看着季清芜用着另一个手轻柔地按着被他捉痛的手腕,“你也知道痛了吧。”声音依然是冷冷的,但又多了分关心。
分不清他是在为芙蓉说话,还是真的在担心她的伤势。
“不要你管!”她的声音里浮着酸酸的味道,鼻头一酸,背过身去。
“什么不用我管,你可是我的妃子,犯错理应感觉到忏悔,可你,实在是,太让本王失望了。”他压着那嘶哑的声音,变缓了声调。
“祈天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在招惹我,我可不是你们好欺负的!谁错谁对,我心里明白得很,毋须你们指指点点。”她背对着祈天澈,顿了顿,“既然你这么不喜欢,为什么不放我走?你可以给我一封休书,我无所谓,我不在乎!”
她是不在乎的,她只想离开这里,找一处好去处,然后好好地过着小日子,若是有机会回去,那更是好的。
她看到眼前是一片迷漫,她看不到出路在哪里,她真的是失去了方向,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许你再这么说!”
祈天澈一把握着季清芜的双肩,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认真地看着季清芜,他实在没撤,特别是面对着她。
他的心思,慢慢地被眼前这个女子慢慢地侵蚀着,他在她的面前,再也伪装不了自己的爱意。
这个蠢女人,就知道净给他的心里添堵,她就不知道他会为了她的一个丝微的动作而失控的吗?她就感觉不到他爱她的表现吗?
“那我得怎么说?祈天澈,我们这样子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出一个突破口,这样下去有意思吗?整天活在胡乱猜测之下。”她甩开他那双大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受够了!”
她说话怎么就是如此地伤人?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难道又是他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