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芜越吃越急,眼里冒着的星星火,只要给她一点儿的火星,即刻可以点燃了。真的是越想越觉得生气,这个祈邪魔,明明没有事情,却偏偏伪装成事情很严重的样子,害得她被皇上软禁在宗人府不说,还是那么差的伙食,吃都吃不好。
至于她现在还没有逃离这个皇宫,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咳咳,咳咳。”
不由来的几声咳嗽声,她伸出手痛苦地用力捶打着胸口,可是卡住在喉间的食物就是咽不下,让她呼吸困难。
她这个举动吓着了坐在另一旁正在下棋的皇太后和祈天恺,他们慌忙地看向这边。
祈天恺正要起身过来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皇兄祈天澈端着一杯茶水递给了季清芜,季清芜双手哪里有空去接这杯茶水啊,一直剧烈地咳嗽着。
突然,祈天恺倏的瞪大眼睛了,他眼里流转着杀人的光影,直直地望着桌子那一边撩人心思的一幕,只见祈天澈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一个急俯下身子的动作,捧着季清芜的后脑,对上她的唇瓣。
季清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将眼睛瞪得老大,将滑进口里的液体一个咕噜地咽了下去。
似乎是咽得太急了,她这会儿是被水呛到了。
过了有一个世纪之长的时间,祈天澈才舍得从她的唇瓣上离开,然后脸颊绯红地柔声问道,“好点了没?”
祈天澈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闹还是安静,脑子里完全没有了思绪,他的那一吻,柔软而温润的唇瓣贴上她的,细细地吸吮着轻轻地辗转着,就像是小心翼翼地爱惜着自己的宝贝一样。
她按着胸口,垂下眼帘,遮掩了眼里的羞涩。是的,她不反感祈天澈这一吻,或许是因为当着皇太后和祈天恺的面前问她的缘故吧,以至于她才产生这种羞涩感?
她微微地嗯了一声,亦不作多余的动作,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皇太后在这时打圆了场,放下手中的棋子,缓缓开口道,“澈儿,芜儿,你们都过来陪哀家下棋吧。这个恺儿完全没有心思陪哀家下棋,老是在吃哀家的棋子。”皇太后有点不悦了,盘盘皆输,这个不孝孙儿,居然一点儿也不让着她。
祈天恺见季清芜微低着头,却掩盖不住她脸颊的绯红,莲步轻移地迈开脚步,缓缓地向他和皇太后靠近,祈天恺觉得心里郁闷得慌。一股怒火窜上脑门,伸手一拨桌子上刚被皇太后摆好的棋子,这个笨女人,居然被占了便宜还一副害羞的模样!真的将他气得七窍冒火了,真的再也呆不下看他们你侬我侬了。
祈天恺给皇太后行礼,“皇太后,恺儿有事情先退下。”
不等皇太后回应祈天恺冷哼一声便起身走了,在与季清芜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微微侧目深情地望了她一眼,而后连忙慌乱逃跑了。
他看到了皇兄祈天澈投射过来挑衅的眼神,他的心里更是漏了一拍,是啊,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季清芜被祈天澈强吻呢?他们是夫妻之实,而他和她什么都不是。
祈天澈也在暗呼季清芜这次居然没有对他大打出手,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了。他也是头脑发热才想出这种方法去强吻她的。谁让他无意中睨到了十三弟看着季清芜那关切的眼神,简直是让他发了狂似的。他什么女人没有见过,心里为何对她有这种感觉啊,她明明只是他的弃妃,自己为何突然对她上了心思?
所以他就当着十三弟的面前俯身就是狠狠地贴上季清芜的那粉润的唇瓣,他在脑海里设想过很多她的反应,有咬破他唇瓣的画面,有捶打他的画面,有辱骂他的画面,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要让十三弟知道这是他祈天澈的女人,休想对她起歹念,只要刺激到十三弟的神经,什么结果他都愿意承担。
吻下去的时候,见她没有表现出粗鲁的动作才敢于大胆地进一步的掠夺她唇齿间的芳香液汁。他感觉到她亦享受在其中,他虽然很依依不舍,但是他更加不想让其他的男人见到她娇羞的一面,所以草草地结束了那个香吻。
她对他这个吻,情绪反应不是很激烈,他就在心里盘算着,她是否已经对他有那么一丝丝的改观呢。轻轻地侧目观睨她的脸容,她五官清丽,样子柔弱,就犹如山间的泉水般清丽,却万万没想到她的骨子里却是野蛮得很,完全是不搭调的。
“芜儿,你看我走这一步可好啊?”皇太后将玉指轻轻地一点那粒黑色的棋子,侧目看着坐在她身旁的季清芜问道。
季清芜的头突然向前一点,惊吓过来,迷迷糊糊地听到‘可以走了吗’的字眼,睁开瞌睡的眼睛,忽的从椅子上跳起,连忙说道,“嗯嗯,可以走了啊。”
皇太后一脸窘迫地看着季清芜的表情,一句话也接不上去。而坐于皇太后对面的祈天澈则是抿着唇吃吃的笑着。
他刚才就已经发觉了她在偷偷地打瞌睡,这心里啊,就想笑捉弄一下她,故意下错一步扰乱了皇太后的细路,让皇太后无从下手后就问季清芜的意见,孰知皇太后见到她那副模样时整个人都呆滞了。
季清芜缓过意思后才知道自己在一旁打瞌睡的事情被发现了,连忙赔笑道,“皇太后,我错了。”她低低地说着。
“芜儿,陪哀家下盘棋你就这么委屈你吗?”皇太后有点受伤地问道。
季清芜一时之间找不到话儿接讪下去,忽然瞥见祈天澈坐于椅子上偷笑着,她就知道是这个祈邪魔干的好事,瞬间也找到了话儿,“皇太后,都是芜儿的精神状态不好,这就得怪王爷了。”
皇太后一挑眉,哦了一声后示意季清芜继续说下去,祈天澈也竖起了耳朵,想知道她又是怎么一番说辞。
季清芜伸了一个懒腰,慢条斯理地说道,“皇太后,王爷压着我一整天,害得我睡姿不好以至于精神状态不好的。”
皇太后听了后看了一眼祈天澈,却帮着祈天澈说话,“那居然芜儿无法睡好,为什么宫女送膳食过来时你完全不知啊?”还想和她找理由解脱啊?这个芜儿真的是越来越不厚道了,连哀家也敢欺骗。
果不其然,季清芜站于一旁,支支吾吾地一个字亦说不出,脸颊被憋得通红。
“好了,好了,哀家不为难你便是了,如是不喜欢陪着哀家下棋要提出来啊,哀家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皇太后摆摆手,也不责怪了季清芜。
“谢皇太后宽容。”季清芜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将祈邪魔咒骂了上千万遍了,居然在一旁看戏也不帮忙解析。
皇太后放下手中的棋子,“澈儿,就到这里吧。这棋不下也罢。芜儿,听说你借着宫外画弦大师的身份,去清韵院给各位佳丽作画去了?可当真有此事?”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吓得季清芜不知如何回应。
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后便老实说着,“回皇太后,确实是臣妾的主意,臣妾被软禁在宗人府里慌得闷,才哀恳雪儿公主让臣妾偷走出去的,是巧合之下才想着借画弦大师的面貌示众的,还恳请皇太后明察啊。”
“若是往后和澈儿好好夫妻相待,不闯出什么祸端来,就不会被你们的父皇一怒之下软禁你啊。哀家也没有责怪你借着画弦大师的身份,只是这么做有损王妃的身份,你得谨记在心,你是一介王妃,行事不可以鲁莽与不计后果,很容易被别人说去的。”皇太后的一番说辞,季清芜听着心里才有了些许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