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儿,爹爹但求你往后一生平安幸福,无灾难病痛藏身。”季相爷握着季清芜的手,语气里却比平日里重了几分。
季清芜看着季相爷为其担心,她心里暖烘烘的,其实她很容易满足的,只要一个小小的拥抱,或者一句话,只要是诚心的,她都会感动得很久很久。
但是她的性格则是外冷内热,她很有保护欲,对着幼小的人,动物,她都可以爱心泛滥。
不认识她的人,都管她叫‘女魔头’,这个称号,自从她接管跆拳道馆之后,学员都是在背地里偷偷地称呼她。后来索性是明着叫她‘女魔头教练’,她对着这个称号,很多次都出神很久。
“爹爹,芜儿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你们总是说来说去的,都还在说着一件事情。”
她在他们的眼里,无论多大,都是小孩子一个,是他们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爹和娘都想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放到你的跟前,不想你受那么半点苦楚,之前是爹爹欠考虑了。现在和往后,爹爹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这不是你的错,这一些都是命中注定的,无法改变的,就像我现在想做什么事情,若是爹爹你阻止我的话,我也会奋不顾身地去做。”
“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爹爹看着你这般辛苦,心里也是不忍的,自古以来,有哪位女子像你这般抛头露面的?人家都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个贤德的妻子和母亲。”季相爷抚了抚季清芜的面颊,给她说教着。
季清芜一把将季相爷那粗糙的手拿下,摇了摇,撒娇道:“爹爹,你这不是在取笑孩儿吗?孩儿刚被休不久,你和我说这些事情?我要将受伤的力量全部都投入都事业中。”
“爹爹是念在你什么事情都可以看得比别人透,爹爹才不会拐弯抹角地与你去说什么,爹爹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个女子,无论有多大的能耐,到头来,还是要找一个好人家,好好地过日子。”季相爷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她看得透,是因为她是一个两世为人的人,虽说很多道理,她都是明白,但是却从未亲身体验过。
现在,有很多事情,本不是她所要承担的,却要她去承担。
很多事情,她都是一个人慢慢地悟出来,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她都要一个人在黑夜中,慢慢地舔着伤口,让其慢慢地痊愈。
季相爷说她看得比别人透,是多么苍凉的事情啊。
“爹爹,你居然都这么说我了,那你就放手,让我自己去创造自己的一片天地,我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你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季清芜拈了一块点心,放进口里,慢慢地嚼着,“娘亲做的糕点,是我最爱吃的,爹爹,你也尝尝——”
她另一只手也拈了一块糕点,放进季相爷的唇瓣,“爹爹,吃嘛!”
季相爷咬下了一口,“喜欢吃的话,我让你娘亲给你多做点。”
“谢谢爹爹。”季清芜吃完糕点,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花茶。
“芜儿,其实爹和你娘,都是以你为荣的,我们都害怕你和王爷的事情会影响你的情绪,但是,你却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季相爷鼻头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男儿当自强,流血不流泪,我季清芜虽是女儿身,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弱的。”季清芜再喝了一口茶。
季相爷摇头,自己真的是不服自家闺女都不行了:“芜儿,你还有什么大道理,都给爹爹说说。”
“爹爹,你可知道,人生短短的几十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她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几分,似乎含着一些模糊,“想要做什么,便大胆地去做吧,带着遗憾走,真的是抱憾终身。”
季相爷也陷入了沉思,“芜儿,你说的道理,爹爹也明白,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确实是让爹爹心里着实委屈啊。”
“爹爹,这有什么好委屈的,看透一些事情,不是更好吗?活得明白。”
“活得明白?一个人不需要活得那么明白,活得那么明白的话,一个人的心会很累很累的,你明白吗?”
“爹爹,这个芜儿明白,但是芜儿也是身不由己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抽泣地说着:“这里的记忆,由不得我去思考那么多,我只有这样活着,才是我。”
这时,有丫鬟挑了珠帘,身后是季夫人徐徐地走了出来,“哎呀,我说老爷啊,你怎么可以芜儿说这些事情啊?我大老远的就闻到一股不对劲的味儿了。”
季相爷连忙起身,走到季夫人的跟前,搀扶着季夫人坐下,“夫人,你坐下,别站着。”声音是属于他对季夫人的宠溺。
季夫人自腰间掏了丝帕,摇了摇,“老爷,我只有芜儿这么一个女儿,你可别让我的女儿再受苦了。”
季清芜闻言,面生微笑,走到季夫人的跟前,从季夫人的身后轻轻地抱着她,“娘,是女儿不孝,和爹说这些事情。”
“肯定是你这个爹在说落你不成?你和娘说,娘为你做主,你爹是个纸面虎,别害怕他。”季夫人轻轻拍她的手,轻轻地说着,目光还时不时地瞟向季相爷。
季相爷被季夫人射过来的目光,看得甚不是滋味,他叹了一口气,“夫人,我们的芜儿,绝对没有你所说的那么脆弱。”
“娘,爹真的没有欺负芜儿,是芜儿欺负着爹呢。”季清芜看了一眼季相爷,又将目光落在季夫人的身上。
季夫人不置信地将目光在季相爷与季清芜的身上移来移去。
“芜儿,你不要欺负娘记性不好,以往,一直都是你爹逼着你做着一些你不爱做的事情,我可怜的芜儿,一直都是让你爹任意地摆布着。”季夫人的眼角沁出了两滴泪水,“现在倒好了,芜儿被王爷给休了,你现在可安心了?”
季清芜却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说来说去的,如若一直这样子下去,绝对没有一个清静的日子,“娘,是芜儿心甘情愿给王爷休的,而且先前我也闹过休夫一事,现在我能还我自由,我还开心都来不及了呢,你看,现在可是我的黄金时间啊。”
“有哪个女孩子会甘心被休了呢?而且你是相国千金,对方是轩辕国皇子,这么一来,你往后怎么过?”季夫人一心想着这些纠结的事情。
季清芜站起身,重重地叹了一声,眉头紧凝,“爹,娘,你们若是还为我的事情喋喋不休的话,我真的是头大如斗了,我真的是受不了一件事情被说来说去的。”
季相爷连忙起身,走过去安慰着道:“芜儿,爹爹不会再拿此事说了,爹给你保证。”
“嗯?那你呢,娘?”季清芜目光落在季夫人的身上。
季夫人撇了撇嘴角儿,暗垂下眼眸,“好吧,娘也不说了。”
“你们都给我起誓!”
季相爷与季夫人面面相觑,呆滞在一旁,“这还需要起誓这么严重吗?”
“当然要啊,怎么不要,你们现在答应我,那过后又说怎么办呢?”季清芜不放心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