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蒙心中震惊,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凝重了几分。
“小心,这老头单气功而言,比现在的你要精纯得多,”职业芯片出言提醒到,“只计算他体内气的量来说,至少达到了12到13级练气师的水平。”
罗蒙点了点头,抱拳还了一礼,也摆开架势,双掌上流露出淡淡的月白色光华。
玄冥子不由面露诧异,朗声说道:“小兄弟好本事,这等年纪就有这般功力,倒显得小老儿是个大大的废物了,却不知小兄弟师承哪一位啊?”
罗蒙笑了笑,回到:“前辈说笑了,家师嘱咐了,晚辈这点微末实力,如果遇到前辈这样的高手,千万不能提起家师名讳,免得给他老人家丢人,还请前辈见谅。”
他这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身为习武之人,谁不愿听别人说自己武艺高强,尤其这玄冥子是个武痴,一听这话立刻喜上眉梢,也懒得计较罗蒙师傅到底是谁了。
至于罗蒙所说的关于自己师傅的谎话,其实也是为了避免麻烦,他自然不可能向外人透露芯片的存在,但如果说自己没有师傅,反而更不可信,反而会激怒玄冥子,毕竟所谓气功,如果没有名师指教,是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练成的。
所谓气功,其实是指引导和培养人体自身潜藏能量的方法,这些方法不止一种,就形成了不同的功法和流派,但无一例外的都很强大,如果练成了,开碑裂石,钢筋铁骨不在话下,罗蒙甚至怀疑,如果练至极高深处,有可能就是武侠小说中神乎其技的内功。而这,也就是罗蒙选择练气师作为目前主修职业的原因。
目光回到战局之中,这二人看似寒暄,其实也是在偷偷观察着对方,老头自恃身份,自然不可能对一个晚辈先出手,而这就给了罗蒙机会,在职业芯片的辅助下,对方的体态,能力,优势和弱点全都一览无遗,当下罗蒙也就不再迟疑,翻手一掌拍向玄冥子肋下,而这里正是芯片所计算出的玄冥子最大的弱点。
眼看对方一掌过来,玄冥子原本毫不在意,打算运起体内真气,硬接罗蒙一掌,好体现前辈风采,可当他看清对方掌路,竟然直取自己肋下的时候,也不由得大惊失色,急急忙聚气于掌,和罗蒙对了一招,这一对不要紧,自己应敌匆忙,聚气不足,对方又是全力一击,此消彼长之下,竟被这一掌生生逼退了三步。
一旁观战的叶云天真是惊得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自己的这个师叔别人不了解,自己还不了解么,这老头一辈子钻研武道,一身修为不说震惊当世,寻常高手至少是很难在他手上讨到好处的,没想到自己这个好友的儿子,竟然一掌就能将他击退,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玄冥子顿感胸口气血翻涌,赶紧运功强压下去,自己更是疑惑不解:“这小子怎么看出来我的弱点在哪的,没道理啊,巧合,一定是巧合。”原来玄冥子早年练功出过点小岔子,导致走火入魔受了内伤,后来虽然在师兄的帮助下压住伤势,乃至使武艺更上一层,却也留下了这个唯一的罩门。
正当玄冥子自我宽慰说罗蒙一定是撞了大运的时候,罗蒙的第二掌紧跟着就过来了,而且打的还是同一个部位,玄冥子这下没法自己骗自己了,只好聚起一身功力,又接了一掌,由于玄冥子已经有了防备,罗蒙这一掌没能再建奇功,二人皆是一步未退,站在场中,运起一身真气,双掌齐出,撞在一处,顿时一声巨响,空气也被震出一圈涟漪,一掌过后,罗蒙竟倒飞出去,随后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地上,显然也是没有什么大碍。
“前辈果然实力精深,晚辈佩服。”罗蒙笑着拱手说到。
“精深个屁,你小子倒挺会扮猪吃老虎。”玄冥子吹胡子瞪眼说到。
刚才那一番对垒,除了罗蒙攻其不备的原因之外,玄冥子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个比自己所以为的要精纯许多,如果不是自己,换了其他人来,恐怕第一掌就已经败了。
而罗蒙自己也能感觉到,虽然自己功力不如玄冥子深厚,可是真正对阵起来,双方的气功差距并没有那么大,细细一想也就明白过来,自己所修习的这套《蟾宫化气》,是当时一咬牙花光了所有职业点才换来的高级功法,以至于一直到现在也只攒回来区区150点,连本像样的拳法都兑换不了。但是这样的一套功法,想来是要比外面的这些功法强上不少。
“小子,再来!”一声大喝打断了罗蒙的思绪,只见玄冥子运转身法,一步就来到切近,同时变掌为拳,拳上青色气流转动,一拳轰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罗蒙不敢硬挡,急退两步,顺着玄冥子拳势使了个缠字诀,化消了拳上大部分力道,随后右手一托一抬,弹开了这一拳,顺势拍出一掌,逼退了玄冥子。二人相隔五六步,玄冥子正欲再上前抢攻,罗蒙却伸出一手,示意暂停。
玄冥子心中不解,却也真的停下了攻势,问到:“小子,你耍什么花样,难得打得这么尽兴,我们再来过!”
罗蒙却摇了摇头:“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别的不行,只有剑法还算不错,如果前辈要打得尽兴,还请借我一把兵刃,再请前辈指教。”
玄冥子一听大喜:“好小子,有这种本事也不早说,小叶子,快去给这小子找把好剑来。”
罗蒙摆了摆手:“不用好剑,木剑即可。”
“行行行,你说什么剑就什么剑。小叶子,还不快去!”玄冥子看叶云天在一旁呆立不动,顿时吹胡子瞪眼道。
叶云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取剑去了。叶云天和玄冥子出自道门正宗,道门武学剑掌并行,云天大楼里自然也就收藏着不少好剑,不久就取来一柄纯黑木剑,顺手便交给了罗蒙。
罗蒙接剑,仔细检视,这木剑三指来宽,二尺来长,入手微沉,通体乌黑,不见杂色,不由低叹一声:“好一柄乌木剑。”
他原本只想借一柄普通木剑,没想到叶云天随手就给了他一柄这么好的剑,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也正好,可以让他尽请尝试自己所学剑招。
罗蒙自己倒是也有一柄剑,但一来太过锋利有伤和气,二来这把剑现在收在芯片中,要是凭空取出,未免有些惊世骇俗,只好先借一把。
其实何止玄冥子打得兴起,罗蒙自己也有些难以自持,试想他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原本就是逞强争胜的年纪,又一个人在史前遗迹呆了三年,学了不少高深武学,却一个可以切磋的对手都没有,此时突然遇到一个可以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的人,虽然表面不显,但他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的。
罗蒙随手挽了两个剑花,随后双目低垂,剑尖指地,俨然一派高手风范。
玄冥子眼见罗蒙气势陡升,不由拍掌大笑:“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没吹牛,拿了剑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罗蒙微微一笑:“请前辈指教。”
“好,小心了!”
话音甫落,玄冥子也不再留力,运起全身真气,顿时双掌上青气大盛,如有实质,脚踏七星步,欺身上前,一掌推出,不急不徐,竟颇有些太极拳的意味。
罗蒙知道他已经使出全力,自然也不敢怠慢,真气灌注剑身,反手提剑,削向玄冥子脖颈,玄冥子无奈,只得回身防守,这一下却正中罗蒙下怀,只见罗蒙回身撤步,剑交左手,使出一式八卦剑诀中的震字诀,出剑快如迅雷,一连刺出三剑,三剑分刺上中下三路,让对手防不胜防,果不其然,玄冥子勉强守住上中二路,腿上却不及防守,结结实实挨了一剑,如果不是罗蒙留了几分力道,只怕这一剑就分出胜负了。
罗蒙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乘胜追击,又出一式坤字诀,剑意中正,直取玄冥子肋下弱点,玄冥子原本腿上吃痛,正在分神之中,见罗蒙后招又至,只得匆忙再守,虽然勉强守住,气息却有些乱了。
而罗蒙这边,竟然越打越是兴起,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式剑诀依次施展,竟是越来越顺,到得后来,八字诀两两相生,三三相合,变化无穷,竟暗合道门三生万物之意,直打得玄冥子应接不暇,接连中剑。
原本比武比到这一步,玄冥子可以说是败局已定,可他毕竟行走江湖数十年,对敌经验确实丰富,眼见在剑招上不能取胜,竟将真气灌注全身,硬吃了罗蒙一式剑招,借此近身,一拳直取罗蒙面门,务求一击制胜。
这招确实出乎罗蒙预料,可是罗蒙剑法造诣已是神鬼莫测,八卦剑诀虽强,却仍不是他最强的剑法,他最强的,名为三清玄元剑,引三清之气,御玄元之剑,如果剑法气功均能大成,便可以气驭剑,如同剑仙,只是以罗蒙如今的等级,剑招已是精通,只是蟾宫化气刚刚小成,只能勉强达到随心驭剑的境界,心之所至,剑刃亦至。
此时玄冥子拳风已扑面而来,罗蒙心念一动,使出三清剑中第一式上清剑,剑刃流转,竟后发先至,荡开玄冥子拳锋,太清剑紧随其后,一剑刺出,万物无声,仿佛时间停止一般,等场中之人回过神来,乌木剑已稳稳停在玄冥子咽喉,玄冥子不自觉咽了口口水,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慢慢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