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仲夏夜里她带我去看的那场烟火。”
“我大概永远也忘不了仲夏夜里她带我去看的那场烟火。
小橘安静地坐在房间里写着笔记,墨蓝色的笔在她手尖转动着。她轻轻的用美工刀,把那男孩的照片从纸上裁下来,贴到本子上。房间打扫得很干净,桌面也铺着格纹桌布,显得格外的简洁。认识他的第4年,也是还未曾相见的第4年。
“今晚有他们的演唱会。”小橘自言自语着,有人敲响了木门。她起身开门,彩色铅笔掉到地上,摔断了笔尖。门外是眉眼含笑的姑娘,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还有格纹裙子,戴着一顶青色的渔夫帽,扎着羊角辫。
“狸子,有事儿吗?”小橘捡起地上的铅笔,一边削着一边问。叫狸子的姑娘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朝小橘晃了晃。坏笑着说:“别搞你那些无聊的东西了。走,带你去个好地方。”狸子一推,刚削好的笔尖又断了。
小橘抬起头看着她,微笑道:“姐姐,算我求你了,你可放过我吧。我今晚有演唱会直播要看,哪儿也不去。”说着就坐上转椅背过身去。
狸子顺势转身,拉着小橘便出了门。姑娘们的城市不大,傍晚五六点,橘色的阳光,和淡粉的柔软花瓣铺满了整个南方小城,却是显得无限温柔故里,让人的心也柔软了。
但小橘只想如何挣脱,回小屋去看直播。狸子拉着她一边跑,一边朝她挥舞着手里的手机说:“没关系,用我的手机看。”
好不容易,跑过很长一段路,穿过人山人海。穿过买菜的大妈、抱着篮球的少年还有穿着白背心,手里拿着手摇扇的大爷。狸子终于拉着小橘拐进了一栋小楼,小楼不高,看起来只有两三层。楼前的铁门有些生锈,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过。
狸子还想继续往里走,小橘拉住了她,问道:“这是哪儿啊?”,狸子笑了笑道:“爷爷带着奶奶去旅行了,这是他和奶奶住过的老房子,他把钥匙给我啦,虽然看起来旧了一些,但是爷爷总是会来打理花草,所以我觉得会是个不错的好地方。”的确像狸子所说,小橘看到虽然铁门破败,但是台阶上面的花每一朵都绽放的淋漓尽致,红花绿叶立时衬得小楼宁静安适了些。
小橘跟着狸子上顶楼,路过几个房间,也都一一打理得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摆放在该摆放的位置,井然有序。小橘很了解李子的爷爷,这样整齐这样一丝不苟,倒确实像他的性子。
小橘继续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顶楼,出乎意料的,小橘格外喜欢这里。蓝白的伞下放了两个藤椅,藤椅四周便是各种各样的绿植花草,与门前不同,这里的花草虽长得茂盛,却没有修剪的痕迹,长得肆无忌惮,不过也算是一种杂乱美了。
与小橘不同,狸子有些困难,穿着短裙的她时刻害怕腿会被划开一道口子,走路也格外的仔细,不再像来时一样絮絮叨叨。只是到了现在,小橘依然不懂狸子带她来的目的,直到绕过些花花草草,才看到阳台另一端,放了好多还没拆封的烟花。
快到7点了,小城的天开始黑了,蓝色和橙色融合在天地交接,却不显得突兀,反而格外的合适。狸子打算下楼烧一壶花茶,拿些点心上来。小橘赶紧从她那儿抢过手机,点开了视频软件。
好在演唱会的直播还没开始,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于那几个男孩子的固执,小橘这些年算是好了些。曾经她的歌单都是他们,相册壁纸头像背景都是他们。那时候小橘会用心收藏也有他们图片的酸奶盒,用不多的零花钱买明信片,他们代言的汽水罐,她会擦干净留下,直到现在那两个罐子还摆在小橘桌头。
想了想人生十几年,坚持最久的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人之常情,怕就是喜欢他们了。
小橘想着,狸子已经贴心的准备好花茶和点心了,这时天已黑透。小区点开软件,发现直播开播了。她赶紧叫狸子:“快快快!开始了!”
“啊,来了来了!”狸子一边上楼梯,一边回应着她。透明的茶壶装着滚烫的花茶配着精致的点心摆在茶几上。狸子赶紧拉着藤椅靠近小橘,和往年一样,台下还是荧光灯的花海。
男孩们出道的第4年,终于还是成为了一代女孩子的青春。
像小橘一样的姑娘还有好多,其中有不少都以他们为动力,不断努力不断变好,变成更优秀的人。
演唱会开始了。
男孩们又披着披风,唱着小橘无比熟悉的歌曲,从台后缓缓地走上台。
“初见那家公子,面容稚嫩,婉转少年郎。再见那家公子时,鲜衣怒马,然依旧温润如玉。”
蝉鸣的夏夜,花香和果香混在一起,小橘和狸子,喝着茶,轻声合唱。看舞台上的男孩儿穿着白衬衫宛若从梦中走来,看他们安静的读着信,眼里闪烁着星星,享受着对未来的期待。
不知为什么,台下的眼睛竟也像铺满星辰一样。那一双双眼睛蕴含的,是喜欢是期待,是感激是羡慕。
“那家公子于这世上于我而言,都是独一无二,都是闪烁的星辰。”
小橘还在听着歌深思,狸子已经悄悄的溜出去,把烟花取回来。她轻轻地拆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一根烟花。用火柴点燃了烟花,那小小的一根烟花也在空气中迸发开来,闪烁着金色的光。那光和屏幕里男孩的眼睛一样,都是同样的,难以捉摸,但是闪烁但是明亮。
两个小时过得好快,好快,演唱会固定的最后一首歌,很嗨。狸子拉着小橘让她站起来,但小橘定住了,她托着腮帮子,安静地听着歌。
是少年悸动,本该红脸,却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