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内,流云一边为凌雪瑶卸妆一边小声地抱怨道,“好好的大婚之日怎么偏偏赶上这么个事,刚刚皇上生气的样子真是吓人的紧,若是皇上因为那太医的话而迁怒小姐可如何是好?”
凌雪瑶目光沉静,淡淡一笑,“若不是这大婚恐怕那位珍贵妃娘娘也不会小产。”
流云惊讶地看着凌雪瑶,“小姐是说是有人故意让珍贵妃娘娘在今日小产?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嗣?”
凌雪瑶微微蹙眉,目光飘向远出,今天一进昭阳殿她就隐约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一时间也难以分辨,可以肯定的是珍贵妃的小产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今日殿中的一切都是不过是那个人所布的局,所有人都是那个布局者的棋子自己也不例外,可谁才是那个躲在幕后的布局者?是一贯看太后和珍贵妃不顺眼的太皇太后,还是看似慈善的太后,还是那个对珍妃视为心尖的天子?亦或是珍妃自己也未可知。。。。。。
想到这儿凌雪瑶突然感到森森的寒意,这宫里太过复杂,所有的人都各怀心思,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过了好一会儿凌雪瑶才回过来神拉着流云的手说道,“这是宫里你不能像在府里那般喊我小姐了,以免落人话柄,从今以后我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你了。”
“是,皇后娘娘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奴婢都会陪在娘娘身边。”感受到了凌雪瑶话中的伤感流云诚恳地说道。
乾安殿殿,楚漓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在下首的李太医,手里把玩着玉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马太医已死以后太医院的院首就有你来担任吧。你是马太医的徒弟医术朕自然是信得过,不过要是当差也像他那么不精心朕可饶不过你。”
“臣遵旨,皇上请放心,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决不辜负皇上的重托。”李太医谢恩道。
“下去吧。”楚漓挥了挥手,李太医随即准备躬身离开,又被楚漓叫住,“等一下。”李太医又连忙跪了下去,“皇上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楚漓将手中的玉扳指放在书案上,轻叹了一声,“珍贵妃此次小产伤了身子,以后怕是很难再有身孕了吧?”
李太医微微一怔,抬头看见楚漓幽深的目光中寒光乍现,心头一紧,转瞬间已经明白过来俯首说道,“皇上说的是,马太医也说过了珍妃娘娘自幼体弱,此次小产又伤了本元,日后再难怀有身孕。”
楚漓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好照顾贵妃,下去吧。”
李太医恭谨地退出了翰林殿,虽是在冬天可是他的衬衣竟被汗水浸透,这位平日看起来温润平和的天子的帝王之威当真是不可小觑。
李太医走后,楚漓展开案上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皇宫朝堂已及各地各部的官职,楚漓缓缓的拿起朱砂笔,在太医院那三个字上重重的打了个叉,复又缓缓地将合上。
楚漓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脑中想起安王对他的一直教导他,为君王者,忘情绝爱。既然他坐上了大位就断不可妇人之仁哪怕珍贵妃怀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王座只得一人容不得他人觊觎,现如今陈氏一族势力太过庞大,后宫由太后牢牢地把持着,即使是太皇太后也奈何不得,朝堂上陈氏更是党羽遍布朝野,只手遮天,若是珍贵妃诞下皇子那么他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楚漓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在心底告诉自己,在自己还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把握铲除陈家之前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忍。楚漓随即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忍”字,不过多时便用火烧了,望着那闪烁不定的火苗楚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