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的话倒是让凌雪瑶清醒了几分,凌雪瑶迟疑地看着那两人,“两位师兄是哪个分堂的,师承何人?”
那两人面色一滞,心中暗暗叫苦,这个长公主没告诉过呀,只得豁出来瞎编了,于是便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们是。。。。。。我们是那个。。。。。。。”
凌雪瑶的目光忽得便幽深,面容冷峻道,“逍遥山庄从来没有设过分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两人见事情败露,调转马就准备要跑。
楚漓抢在凌雪瑶飞到出手,一刀致命。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还没有问清楚。”凌雪瑶见楚漓杀了那二人,愤然道。
“这两个人居心叵测,留着必生祸患。”楚漓一脸淡定地说道。
凌雪瑶深深地看了眼楚漓,心中的疑虑更甚,刚刚楚漓的举动实在是太过蹊跷,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如此急切的杀人,到像是在灭口!
凌雪瑶心头一颤,心头的不安愈发的浓烈,看向楚漓的目光带着几分的迟疑和怀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决,“我要回逍遥山庄。”
楚漓的脸色倏然变得冰冷,微微的眯起双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不信我。”
“我更相信我自己。”凌雪瑶默然转身,飞身上马,朝着逍遥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楚漓“呵”的一声轻笑一声,而后转化为一种狂笑,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凌雪瑶疾驰到逍遥山庄的水岸旁,逍遥山庄的入口本就是隐匿于水岸中,四周又是按照五行八卦的阵型种植的各种树木,若非是庄内弟子外人跟本就找不到入口。
越接近入口,凌雪瑶就越得不安,本来不过是一炷香便可走过的机关,凌雪瑶却好像是迷失在了机关之中,越是接近,心里的不安便越发的深重。
凌雪瑶终于走到了逍遥山庄的入口,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昔日如世外桃源的逍遥山庄,如今已是一片废墟。
凌雪瑶颓然地跪倒在地上,心是既痛苦又自责,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逍遥山庄遭此劫难是因为她。凌雪瑶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废墟之中,忽响动。凌雪瑶寻声望去,只见一人影隐在废墟之中在收拾那些断壁残垣。
那人虽然并未转身,但凌雪瑶透过他的背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叶临风。
叶临风在正在有条不紊的收拾,他的背影一如往日那日那般的清冷俊逸,只不过从他往日挺拔的后背此刻有些微微的驼背,便可看出他此刻的疲惫,而且他那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衣上如今也竟染上了尘埃,但这些却丝毫没有掩盖住他身上卓尔不群的气质。
叶临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他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般,知道身后的人是凌雪瑶,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对凌雪瑶了如指掌,就连她走路的声音也一清二楚。
“不必过于悲伤,我们江湖中人向来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这么多年来,被灭门的门派不计其数,如今也轮到我们逍遥山庄了。”叶临风并未转身看凌雪瑶,只是压低了声音平静地说道,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那四处漂泊的落叶,无枝可依,只能随风飘荡。
“是他做的吗?”凌雪瑶情不自禁的落泪,声音中带着几许的颤抖,强自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哽咽道。
叶临风当然知道凌雪瑶口中的“他”指的是楚漓,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三天前,我在西南收到了剑升和安阳的消息,说是一伙穿着楚军服饰的人冲进了逍遥山庄,把逍遥山庄烧成了废墟,我也是刚刚赶回来。”
“对不起,是我害了这么多师兄姐妹,是我害了逍遥山庄。”凌雪瑶痛哭出声。从她五岁起被母亲送到逍遥山庄,她就在逍遥山庄和师兄姐妹一同长大,这里有太多她童年美好的记忆,她早就把那些师兄姐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把逍遥山庄当成是自己的家,而现在这一切竟然都因为她的引狼入室而被毁得干干净净,这如何能叫她不心痛!
“逍遥山庄本来收纳的都是一些前慕容遗臣以及他们的后代,而且爹爹创建逍遥山庄的目的也单纯,我早就想寻个机会,将逍遥山庄解散掉,如今倒是不用在费这个心思了,只是可怜了庄内那些兄弟姐妹的性命,是我这个庄主无能,没能保全他们的性命。”叶临风沉痛地说道,眼角一滴热泪情不自禁地滑落,他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向地面,“有什么只管冲我一个人来,为什么要搭上这些无辜人的性命?”
凌雪瑶在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奔向叶临风,与他抱头痛哭。如今也只能剩下他们二人相互取暖了。
看着曾经如世外桃源一般的逍遥山庄,如今依然是满地的断壁残垣,曾经亲如兄妹的的同门已然成为一具具冰凉的尸体,凌雪瑶几乎痛苦的无法呼吸,此时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和冷静,她对楚漓除了失望更多的是后悔,她后悔相信楚漓,让叶临风去西南给楚瑜治伤,更后悔楚漓会因为对她的爱,而对逍遥山庄网开一面,但比起恨楚漓,她更恨自己竟然会天真的相信楚漓会为她改变将权利和江山放下。
直至此刻,凌雪瑶觉得自己总算是看清了楚漓的真面目,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他又一次利用了自己,而自己也又一次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多么可笑,她竟然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了两次。
凌家被灭门了,逍遥山庄也被灭门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做的,他已经了他的江山大业毁了她一个家,如今为什么连逍遥山庄也不肯放过!难道楚漓爱她的方式,就是要毁了自己的全世界吗?这样窒息而且沉重的爱,她不想要,也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