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宫以来,凌雪瑶觉得自己一直都在退让,既不端皇后的架子,也不同嫔妃争宠,更加没有想过去挑战太后在后宫的权威,他没有不但没有换来后宫的和平她只想一个人在后宫安安静静的生活,可即便如此,太后和陈筠儿还是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她们一次又一次的设计陷害自己,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予计较,换来的只是她们的步步紧逼,这一次若是没有叶师兄,自己和腹中这个无辜的孩子都将死于非命,即是如此那自己就跟她们斗到底,这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孩子。至于楚漓,他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和顾虑,比起自己和孩子他更在意的恐怕还是他的江山大业,自己要用自己的方法让太后付出代价!
在回未央宫的路上,跟在凌雪瑶身后的木槿悄悄向凌雪瑶问道,“娘娘似乎对皇上对太后这样的处置不大满意?”
凌雪瑶轻哼了一声,“雪瑶不敢欺瞒姑姑,是,本宫确实觉得皇上对太后设计本宫之事这样不了了之的妥协,会让太后以后变本加厉的戕害本宫,本宫不想也同前朝的嫔妃一样不明不白的折在太后的的手中。”
木槿微微蹙眉,略带忧郁地说道,“娘娘的担心不无道理,现下皇上碍于陈家的权势不敢对怠慢太后,能将太后和珍妃一举送出宫去,想必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娘娘如今倒是于初入宫时的想法大相径庭了。”
“不是有句古话叫做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凌雪=瑶微微一笑,坦然地说道。
“娘娘心中可是有了什么筹划?”木槿见凌雪瑶一脸的从容,定是胸有成竹,这位娘娘的性格她多少也了解了几分,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鲁莽的出手的。
“本宫年纪尚轻对太后知之甚少,烦请姑姑将太后的在前朝的事一一说给本宫听,好让本宫可以知己知彼,从长计议。”凌雪瑶含笑说道。
木槿回忆道,“太后刚入宫时也就像娘娘这个年纪,那一届的秀女,无论是论家世,论才容貌,论才艺,太后都是不最出挑的,但先皇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好像是招了魔一样,立刻就要册封为嫔,最后在太皇太后和先皇后的反对下才改封为贵人,太皇太后说过太后的一双眼睛有摄入魂魄的能耐,世间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抗拒得了那样的眼睛。太后如果后很快就得到了专房之宠,把同期所有的秀女全都打压下去了很快就有了皇嗣。后宫向来是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一身,所以很快遭到了后宫嫔妃的忌恨,被设计陷害,接连小产,唯一皇子也在还没有足月的时候便薨逝。后来太后又因触怒先帝被放逐出宫,但先帝因为放不下太后一年之后又以贵妃位迎回。回宫后的太后就像是变了人,开始变得心狠手辣,攻于心计,自她重新回宫后,先皇就不曾在有过子嗣,可先帝对她的宠爱却愈加厚重,她仗着先帝的宠爱横行后宫,为了维护她先帝差点与太皇太后母子反目,后来先帝病重,陈氏竟代先帝执掌朝政,陈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成为楚国最大的外戚,后来今上认陈氏为母,与陈家联手夺嫡,太皇太后再次出山将陈氏逐出皇后,但却没能改变什么,今上还是被陈家推上了帝位。”
“太后这一生也算坎坷,倒是先帝对太后确是情深义重,为了保护太后在自己大行之后还能有依靠,选择了今上继位。”凌雪瑶不禁感慨道。
木槿含笑不语,似乎是对凌雪瑶的话不置可否。
“不过,若是先帝真的对太后爱重,又怎会在那金镶玉制成的玉如意中暗藏麝香,更加不会让太后宠冠六宫成为后宫嫔妃的众矢之的,同样也不会让她成为朝中大臣口中的红颜祸水,也决计不会留下立本宫为后的遗诏。”凌雪瑶忽得想起寿康宫的杏树和玉如意中隐藏着的让太后屡屡滑胎的罪魁祸首麝香仁,恍然道。
“娘娘睿智。”木槿轻轻点头应和道。
“娘娘同本宫说这些,是想告诉本宫,太后只是先帝抛出的一个棋子?”凌雪瑶不解地问道。
木槿小心地将凌雪瑶搀进凤仪殿,福了福身,“娘娘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奴婢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当年先帝一朝,朝臣大多都是太祖皇帝和太皇太后的旧臣,对先帝大多有些轻慢,太皇太后与先帝虽为母子,可显然也不甘心事事听命于太皇太后,这才把陈氏推了出来,其实陈氏不过就是先帝和太皇太后一系老臣争权的一颗棋子。娘娘想想,如今您的位置是不是与当年的有几分相像之处,如今皇上没有利用您的事情,将陈家打压到底,其实正是出于对您的一种保护,不想让您步太后的后尘,可您若是约过皇上贸然对太后下首,不但辜负皇上的一番心意,也将您自己置身于皇上和陈家斗争的中心,得不偿失。”
凌雪瑶倒吸了一口凉气,朝着木槿深深一拜,“多谢姑姑提醒,姑姑对本宫的教诲,本宫定然铭记于心。”
木槿忙托起凌雪瑶,“奴婢折煞奴婢了,奴婢委实受不起娘娘如此大礼。有皇上尽心地护着娘娘,娘娘和皇嗣定然会无恙的。”
凌雪瑶听罢,只是点了点头,便没有在说什么,有楚漓护着就真的能安然无恙吗,凭着楚漓的心机和手段或许是可以的,但在她的心底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终是无法绝对的信任楚漓,像对叶临风那般得绝对信任。
入夜,趁着凌雪瑶熟睡之际,木槿悄悄千万乾安殿。
幽暗的烛火下,木槿看不清楚漓的脸,只能隐隐听到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皇后是放弃了找太后麻烦的念头了吗?”
“是,当奴婢将皇上说给奴婢的话转述给娘娘后,娘娘已经听从了奴婢的劝说。只是皇上为什么不亲口告诉娘娘,平白让奴婢当了好人。”
“她!不信我。。。。。。”楚漓的声音缓慢而悠长,似乎是带着一股深重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