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什么交易?”
曲清想了想道:“其实也算不上交易,就和上次在玉雾山上,我们采草药时那般,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再问你一个,交换,如何?”
叶辞沉默片刻道:“可以。”
“那我先问,叶少主的母亲是不是姓江名朝云?”
曲清也没多想,直接入了正题,问到。
叶辞顿住了脚步,“不,我母亲不姓江,我母亲是名朝云,可是却并不姓江。”
曲清心里一阵纳闷。
叶辞:“那黑衣人为何夜袭你?”
曲清:“其实他没有打算夜袭我,按照他自己说的,那就是来给我送信的,至于最终和我打了起来,那是因为他始终不肯告诉我幕后之人。”
叶辞:“信?你收了信?”
曲清心想,不想收也不行啊,他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收啊,那是强塞能不收吗?
“收了。”曲清翻了个白眼,“我的第二个问题,你娘可是我玉雾门徒,或者说你娘的武功路数是否与我玉雾如出一辙。”
听到曲清这话,叶辞似乎明白了曲清的目的,
“我母亲曾经的确算得上是玉雾门徒。”
叶辞转身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曲清。
这下曲清算是基本能确定自己最开始的那个猜想,叶辞的母亲就是那个活在阿婆记忆里的姨母。
刚刚那封信就是姨母写给叶呈的,信中提及的那个错误是什么呢……曲清思绪又开始有些乱了……
叶辞没有犹豫接着问:“那黑衣人给你信中说了什么?”
曲清果断全盘托出,“欲求真相,去归远堂。”
叶辞心中有些惊讶,看来这幕后之人是在下一盘大棋,棋子众多,只看他如何下了,叶辞忽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曲清忽然有些犹豫接下来要问的话,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不知叶少主母亲是因何去世的?”
叶辞默了默,道:“母亲离世时,我不在身边,是差不多一年后我才知晓母亲已经去世了,祖父与我说,母亲是病死的。”
曲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信了?”
叶辞略微摇了摇头:“不,起初我是如何也不信的,找寻果许多次,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后来.……”,叶辞有些欲言又止,“后来……”
“后来,没有结果,你便妥协了,是吗?”
曲清见叶辞吞吐含糊,似是而非,便抢白道。
叶辞停了动作,没有点头道是,也不曾摇头否认,沉默了许久。
曲清见叶辞一直不作回应,便又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的猜测是,你母亲绝非病死这么简单。”
说着曲清走到叶辞身边,接着说:“我曾经丢失过一段记忆,这段记忆里包括我娘是如何死的,我爹那段时间又是如何过来的……七岁的一整年发生的事情,如今我如何想,却始终也想不起来了,我爹和我说是我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有些事不记得了便是不记得了。”
叶辞听到曲清此话,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原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自己却只当是年岁过得久了,模样有所变化,况且当时她那么小,自然是没认出自己来,原来是完全忘了。
曲清顿了顿,见叶辞不发一言,又接着对叶辞说:“这样一想真是巧,我与你的情况竟差不离了。我呢,是某一天醒来,发现母亲已经离世了,而自己却完全不记得,母亲因何而死,将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都忘了个干净;而你却是不在身边,等到回来却已人去楼空。”
叶辞听曲清所言,却是不露半分心绪,道:“所以呢?”
曲清闻言一时语塞,难道自己说了这么多,这呆子就没有半点想法吗?
叶辞见曲清一直吧啦吧啦的小嘴终于停下了,这才开口继续问到:“你既然和那黑衣人交过手,应该知晓了他是用的是何种武功路数了?”
曲清心想,你的人不是一直在暗中观战,这还不清楚?我要是能看出来,至于对那人穷追不舍的。可虽说如此,曲清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到:“这个也不曾看出来,此人武功路数杂乱,有些招式甚是诡异,单从和我过的那几招上,是无法得知是何门派的。”
“招式上没有阴山道的路数吗?”
叶辞追问。
曲清想了想,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曾与阴山道的人交过手,没有任何想通之处。”
曲清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接着问道:“刚刚那个大伯是暗卫?”
叶辞看着一身夜行衣的曲清,又好笑又有些生气,自己就如此不得信任吗?如果她直接与自己说,就是白天光明正大的带她去归远堂也是可以的,何至于如刚才那般寻着那无稽的由头,蒙骗成叔呢。
“是,那是我爹的随行暗卫。”
“我以为归远堂的暗卫就只有院子外的那几个,原来里头还有一个,真是我小看了。”曲清无赖的耸耸肩道。
叶辞与曲清对视着一字一句道:“夜深了回东苑休息吧,若下次,曲姑娘想去红叶的哪个地方,就直接和我说,不用这般弯弯绕绕的,我自会领你去。”
再次躺在床上的曲清有些犯糊涂了,不太明白刚刚叶辞话里的意思。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什么意思,是说无论自己想去哪里都可以直接和他说吗?这话不是让人多想吗?把我当自己人了吗?不是不是………这不还是称自己曲姑娘。
又是新的一轮红日缓缓在地平线上升起来了,活在凡尘中喧哗是生活的主色调,所以清晨这短暂的宁静总会让人忘记昨天的一切好与不好。
半山腰的幽林深处藏着一处精致的小屋。
一位白发老头,正悠闲地坐在在草亭的软榻上,泡茶品茗,此情此景宁静而又雅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白兄,难得一早起来有这雅兴,怎么着也该请我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