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季陵被老鸨领着上了二楼。
曲清见状,拉了身旁的一位姑娘问道:“昨晚坏了你们汇春楼场子的那人,刚刚不是来了吗?事儿怎么个处理法?”
只见那姑娘娇笑道:“公子开什么玩笑,那位尚公子可是花了重金买下了杏雨姑娘一晚,昨夜里有事耽搁了,今天怎么着不也得补上不是!公子可是也想包间。”
曲清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不用了,我就是……随便玩玩。”
想不到啊,这尚季陵现如今变得如此多金了,想来人家有的是银子给自己填坑,说不定还享受其中,小四这事啊,不划算,不划算,师姐得帮你坑回来。
曲清见尚季陵进了三楼最东的那间厢房,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想要春风一度,我偏要搅和了你的。
从汇春楼出来后,曲清就进了楼东边的一条巷子,见四下无人,便一跃而上,轻踩在阁楼的琉璃瓦上,直上三楼东面那间房的房顶上。
再说尚季陵刚刚在楼下亲自解释清楚了昨晚的事,兑现了承诺过的银子,如今一脸的笑意,满面春风的随着老鸨上了三楼的东厢。
一进东厢,就见昨夜里的那位我见犹怜的杏雨姑娘正端站在屏风后,此时的尚季陵早已收起了满脸的笑,冷声朝屏风后的那抹倩影道:“事办的不错。”
杏雨闻言忙从屏风后走出来,朝尚季陵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不知主子今日为何现身。”
尚季陵往里走着道:“起来吧,今日只是巧合罢了!”
杏雨随着尚季陵往里间走,见尚季陵随意的坐在了桌子旁,便开口说到:“属下有事禀告主子。”
“说。”
“阴山道的人,没能守住杜云卿,让他给跑了,人在石城,听说受了重伤。”
尚季陵听了后只觉得是意料之中,一脸平静道:“无事,阴山道的人没什么能耐,人本来就是守不住的,能守到现在本就是强人所难了。”
杏雨没料到主子会如此说,只道:“这阴山道的人尽是些废物,抓不到杜荀鹤就算了,连杜云卿都看不住,所幸没有坏了主子的事!”
尚季陵摆弄着修长手指默了默道:“现下杜荀鹤不知所踪,杜云卿重伤在石城,确实影响不了我的计划。叫我们的人在暗处观望,不要轻举妄动。”
杏雨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尚季陵打断到,
“在下早就听闻杏雨姑娘除了舞姿,琴音也甚妙,不知在下可有幸听一曲呢!”
杏雨一抬眼发现尚季陵已经恢复了进门前那般玩世不恭的笑容,心下里已然明了,怕是隔墙有耳,连忙腼腆羞涩的笑了笑,道:“公子谬赞了,听琴自然可以,只要公子喜欢,杏雨自是无所不依的。”
说着便从柜子里取出琴来,摆好,就准备弹。
尚季陵自小就开始练暗器,没人比他的五感更敏感了,所以在曲清一到房顶上,就被他察觉了。
曲清打开一片瓦,就看见尚季陵想要听杏雨弹琴,开什么玩笑,尚季陵这个烂俗的人,什么时候喜欢雅调了!说好的春风一度呢?这也不早了,现在开始,也不算白日宣淫吧,何况这儿可是妓院,白天晚上不都一样吗?
曲清听着这琴音,不自觉的就拿来与老爹的琴声比较了,心想还真是天上地下,不过转眼又想,此二者没什么可比性,不过现下看来这厮花了重金包下这杏雨,就只是打算听曲看舞!
想着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在这等着着实无趣,又忽然想到刚刚叶辞走地十分匆忙,也不知道是出了何事?
难道就此算了,可一想到小四从未遇到昨晚那般情形,早上他那小脸上可写满了委屈,不行此事得尽快了结,本小姐可没工夫在屋顶上听曲,管他要干嘛呢,搅和了不就行了。
于是将体内真气运至右手,执扇击之房顶的瓦片上,只听“砰”的一声,这汇春楼东厢的房顶上多了个大窟窿。
曲清粗着嗓子大笑道:“尚季陵出来与我一战,你欺辱我师弟的事才算了结,快些出来,何故龟缩?”
尚季陵原还在想是谁跟着监视自己,此声一出,便晓得是曲清了。
杏雨靠近尚季陵,下意识的小声问道:“主子,此人是?”
尚季陵说道:“无事,你不用管。”
话音刚落,就纵身一跃从那窟窿中出现在了房顶上。
尚季陵似笑非笑的看了曲清一眼道:“昨天夜里不是已经打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