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以前:
百花村的村民日常在花田里照料花植。
“哥哥,我刚摘了一朵最好看的芙蓉给花娘娘送去了,花娘娘会不会喜欢啊?”阿吉兴冲冲的跑到哥哥身边,求夸奖。
哥哥笑着揉了揉阿吉的脑袋,“花娘娘肯定喜欢极了,笑着:这个小朋友怎么这么可爱啊!”
阿吉得到夸奖,哈哈大笑起来,帮哥哥一起给花植浇水。
“阿宴,阿吉,回家了!”隔壁花田的大婶呼唤二人,该回去做晚饭了。
“好勒!”阿宴,也就是阿吉的哥哥将木桶里的水都泼了出去,然后带着阿吉和大婶作伴,一起回去。
“哎呦,阿宴,你看你柳叔家的芙蓉,长得可真好,明明前几天还要死要死的!”大婶震惊的看着一亩芙蓉。
“哇,这些芙蓉活过来了!”阿吉也惊叹!
阿宴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没多想,回了家,没过几天,阿宴周围几家人的芙蓉都开得极好,娇艳的不像话,色道和香味都是极品。
在田地里,阿宴忍不住问了大婶,大婶兴奋道:“听说在南山半腰处,有一座被荒废的花神庙,你柳叔家的芙蓉不是都快死完了吗!你柳叔愁啊,这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梦见了一个极貌美的女子,女子自称花神,说是你柳叔不供奉她,才导致芙蓉有损!”
“不对啊,咱们每年都供奉了花神啊!”阿宴觉得很蹊跷。
大婶赞叹道:“谁说不是呢,你叔也问啊,但是花神说咱在村里供奉的是野路子花妖,根本就不管事,以往都是花神支撑着村里的花植,但是现在被花妖夺了香火,她仙力不足,只能以托梦的形式给村民了。你柳叔信了,第二天就去给南山的花神庙扫了神台,供了香火,这不……才两天,你柳叔家的芙蓉就尽数活了过来。”
阿宴皱眉,“这太奇怪了,花神庙怎么可能会设在南山背阴的地方呢?那可是极阴之地,柳叔不会被真正的花妖迷惑了吧?”
大婶低声道:“你小声点,好多人都去拜了那个新冒出来的花神,地里的花植都鲜艳极了,就是看着挺诡异的,你看看这红的白的,跟人血一样,白的跟葬用的白事一样,咋看都不吉利!别惹事上身,也千万别去南山!那些去了的人都神神道道的!”
阿宴点头,每天都是天大亮了再去地里,余晖未落就回,连阿吉也乖了不少,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偶尔跑去花娘娘庙里送一枝花,点三炷香。
怪事还是发生了!
都说百花村的花品相极好,不少商人都跑来了百花村收购,阿宴家和大婶家的花植因为不如那些信奉新花神的人家的品相,因此一点也卖不出去。
村里原本有几家坚持不拜的,也被逼的不得不连夜跑去上香求神,就大婶傲气,宁愿少钱也不去!
阿宴也被她拉着不让去,说是必然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卖完了蔷薇,大家又去求能够让其他花植反季节开花,居然灵验了,村民又猛赚了一笔。
阿宴觉着肯定是出大事了,只好连夜跑到花娘娘庙里,烧香拜神,但是此时的花娘娘已经被束缚了,只能够保住方圆几里的花植和村民不受花妖祸害。
于是花妖梦里怂恿大家推了花娘娘的庙,村长和几个仅剩的明智的拼命护住花娘娘的庙,这才避免了花娘娘身死道消。
大概距云舒言来百花村差不多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花娘娘仙力所能护的地方仅剩一里,不少村民都出事了,他们的脑袋上长出了芽,然后迅速成长,根部顺着血管而生,脸上都是错综复杂的花根。
花田里的花不管是什么花全部都开了,这些出事的村民依旧正常的劳作,并且认为是花神的恩赐。直到村子决定带人去毁了南山的花神庙。
在云舒言等人到百花村前十天,村长领人去推庙,却被这些怪异的村民拦住了,村长等人企图冲破包围出去推庙救人,但是被打死打伤不少。
大婶的儿子被打残了,还被强迫喂进了一颗花种,眼看儿子也变成了怪样子,大婶就趁夜一把火烧了花田,大婶竟听到了惨叫,密密麻麻的惨叫传来。
那些怪人包围了大婶,最恐怖的是他们把大婶给生吃了,阿吉听到响动和阿宴跑出去,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阿吉和阿宴怔在原地,大婶的儿子还扯下了一块血淋淋的肉递给阿吉,两兄弟吓得不敢动,大婶儿子却是强力塞进阿吉嘴里。
阿宴抱着阿吉跑了,一路狂奔,大婶儿子立马追了上来,两兄弟差点就被抓到了,慌不择路时,却听到一道缥缈的声音
“到花娘娘这儿来”
“到花娘娘这儿来”
两兄弟立马跑到花娘娘的庙里,大婶儿子果然不再追了,回去继续享受美食。
阿吉终于崩溃大哭,花娘娘没有了仙力,只能扫落神台上的一只芙蓉,落在阿吉的手心里。
“花娘娘,您在的对吗?您救救百花村吧!”阿宴和阿吉急忙磕头,但是没有得到回复,良久,只有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传来。
后来,村里的花草树木全都成了精,阿宴是出去找剩下的活人商量对策的,但是刚到村口,阿宴就被蔷薇藤条拽着进了土里,藤条也想对阿吉出手,但是阿吉怀里还揣着花娘娘给的那朵芙蓉花,藤条只是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精怪,自然不敢动阿吉。
这才出现了云舒言他们在村口碰见的那一幕。
听完故事,云舒言叹了一口气。
“这些村民也算是咎由自取吧!这买卖公平啊!花是好了,用自己的血肉做肥料,能不好吗?”厌凡坐在门槛上,嗤笑。
凡人多私欲,为了私欲常常受不住诱惑,这算是因果轮回,只是那些明智的村民就死的冤了,特别是大婶,为儿子报仇,反被自己儿子吃了!
“我能力有限,救不了那么多人!”花娘娘无奈的声音自神像里来。
“花娘娘,你确定你能守住这里?”云舒言问道。
“自然,虽然我仙力受限有损,但是这些不成气候的精怪我还是可以得心应手的对付的。”花娘娘语气十分肯定。
“行,阿宴,阿吉,你们两兄弟随我和非庸分两路把其他清醒的村民接过来花娘娘的庙里”云舒言起身。
“元卿,你和厌凡都没有能力自保,就待在花娘娘这里,不要乱跑,我和非庸很快回来!”云舒言道。
帝元卿点头。
云舒言带了阿宴,杨宇瀚带了阿吉,两人自村口分开,前去寻找那些被打伤的村民,只希望他们不要被强喂了花种。
一路上,遇到的怪人都一改前貌,见人就攻击,看来是那个花妖感受到了云舒言等人的到来,云舒言加快了步伐。
在日落前,云舒言和杨宇瀚都平安回到花娘娘的庙。
村里仅剩的活人只有七人,但是写年轻力壮的少年,不轻易信鬼神的小伙子,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村长。
村长一进庙就跪在神像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你们就是待在花神庙里,花娘娘自会保护你们,不要离开花神庙,知道吗?”云舒言道。
“多谢先生,多谢公子,你们可要救救百花村啊!”村长跪在地上就不肯起来了。
“明日我会和同伴去南山那座花妖的庙子看看情况,会尽力为你们除了这花妖的!”云舒言道。
众人见云舒言仙风道骨的模样,将所有希望都给予了云舒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