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林子墨干脆的回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些不满的司徒绮月望着黑衣背影,手里使劲的揉搓着,“真是小气的男人。”转过身子就钻回了自己的屋子,将床上堆积的枕头,被子重新拉开,钻了进去。
没一会功夫,小红就捏着麻花小辫子跑了进来,“主子,主子,不好啦!”
刚刚浅眠了一会的司徒绮月正在床上打算去找周公大谈人生理想,就被喧闹吵醒了,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皮,张口问道:“什么事啊?天塌了?王爷死了?”
小红嘴角抽搐,不知道怎么接口,扭着小步子挪到桌子边,“九王爷送来三个女人,说是要给王爷做妾。”
“好事啊。”司徒绮月打了一个呵欠,倒头欲睡,就被小红拉住,“主子,你猜最后怎么着?”
还有最后?司徒绮月蹙眉,冷笑,“还能怎么着?当然是王爷挨个宠幸了啊,这有什么好猜测的啊。”
啧啧,小红砸了砸牙,十分鄙视的看了一眼司徒绮月,“主子,你可真是……”真是怎么样,她暂时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不过,却把具体发生了什么一一道来。
“王爷看都没看,就让那三个女人滚欸,我刚才正好在前院玩,就偷偷瞅了一眼,啧啧,真漂亮啊,比春风楼的头牌都要美呢。”
司徒绮月咬牙,无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眼神无辜的询问着小红,奈何后者毫无知觉,继续说道,“结果那三个女人根本不听王爷的话,径自在王府里溜来溜去,王爷一怒之下每人给了几鞭子。”
“噶?”司徒绮月愣住了,萧弘文居然把送上来的美人给打了,小红见司徒绮月根本不相信的样子,急了,拍了拍胸脯,“这事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猜测王爷是不是在外面受了气?”
司徒绮月撇嘴,就萧弘文那个德行,谁能让他受气?难道是因为今天没有抓到两个在京城大打出手,扰乱社会治安的狂徒吗?
“主子,你说怪不怪,那三个女人挨打了,还死赖着不走,居然在王爷面前跪成了一排,哭哭啼啼的,最后王爷心软,大手一挥,随她们去了。”小红一边说一遍砸牙,似乎这件事多么不能容忍一样。
望了望屋外的天色,罢了,这觉是睡不了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司徒绮月从床上怕了下来,拍了拍小红,意味深长的说道:“我饿了。”
小红惊呆,下巴脱落,“主子,我和你汇报了这么半天情况,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轮到司徒绮月震惊了,双手一摊,“你要什么反应?”
“王府里来了三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诶!”小红扯着嗓门大声叫喊,真是噪音极了。司徒绮月冷哼一声,抬眉,“你看看你家主子这张百分之九十毁容的脸,如果你是男人,你会怎么做?”
“……”气氛沉默,诡异,小红拍了拍衣服,“主子,我一直觉得王爷对您是特别的。”
“饿了。”司徒绮月有气无力。
特别?特别个鬼吧!
如果真的对她特别,那么她宁可不要这样子的特别!
小红耸肩,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走了出去。
伸出手,司徒绮月望了望手上的那只古朴的戒指,嘴角一弯,老匠人的淳朴就像是这枚简单的戒指一样,如此祥和。
只是司徒绮月根本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外表永远只是事实的一种。
吃过晚饭,司徒绮月在没有萧弘文召唤的情况下,通常都是将自己丢进床单里,开始呼呼大睡,米虫的生活是值得珍惜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萧弘文往常都会喊她去研磨的,这几天反而清净的可以,不仅不再分配她做什么,就连在回廊里走个碰头,萧弘文都会当做视若无睹的直接略过,直接将她当成了透明人。
这样的日子一长,司徒绮月就越发得意自己的小康生活了,除了没有自由,她也没有什么生存压力,吃得好住得好,闲来看着小红绣绣花,时而自己就拨弄几下琴弦。
要说这琴艺她可真是发自内心深处学的,虽然有那么点不高超吧,偶尔还会走音,但是对于她这个琴棋书画一无是处的人来说,这也算的上一项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能了。
那是穿越前,路过某酒店门前,只见一身穿古装的妙龄女子端坐在琴前,手指舞动,动人的音符流出,那个景象现在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真的好美。
为了这个,她省吃俭用了两个月去报了一个班,夸大的广告牌子上承诺包学会,并且能够弹奏一曲笑傲江湖。
她承认,会了,但是这笑傲江湖谈的有点像惊悚江湖。
不过,这不影响她的自娱自乐,做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虽然有些无奈,但是可以远离斗争的中心也是不错的。
但是,有的时候想象总和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屋子,位置不错,我要住这里!”随着一道女生霸道的宣告,司徒绮月无奈的抱着自己的一床锦被,立在门口,可怜的样子像是被丢弃的宠物。
只是抬头看见她那十分惨烈的面容的时候,就有些让人觉得理所应当了。
长得这么丑,活该被丢弃。
司徒绮月站在东苑门口,嘴角抽搐了一阵,终究是转身力气,她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包括她的衣服,有的也只有睡过了的被子……
“司月姑娘,”林伯讪讪的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为资深奴仆,但是也没有权利插手王爷的家事的。
“林伯,帮我安排个房间吧。”司徒绮月淡淡的说道,目光清冷。
不在这里住了也好,省的目标过大,保不齐哪一日萧弘文心血来潮,将她拽出来修理一顿呢,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林伯点点头,给司徒绮月安排在了西厢的一间客房里,只是这屋子距离萧弘文的书房比较近而已,当然司徒绮月这个迷糊是不知道的。
她现在正忙着研究如何离开王府呢,住哪里都随意了。
“主子,主子,等等我啊。”小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过来,声音落在回廊里,激起一阵回音,司徒绮月抱着锦被,慢慢回头,诧异,“你怎么跟来了?”
“主子,不要小红了?”小红调皮的吐舌头,娇笑的望着司徒绮月,这让司徒绮月一阵感动,原来她不是那么孤单,“要。”
“不要也不行啊,我是王爷派来,专门伺候主子的。”小红掰了掰手指,从司徒绮月怀里接过了锦被,空荡荡的双手,空荡荡的感动。
司徒绮月有些无语的敲了一下小红的脑袋,真是一个笨丫头,转过身,对着林伯说:“林伯,您忙吧,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不就是西厢的客房吗?那她自己去挑一间就得了。反正王府这么大呢。林伯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徒绮月,终究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主子,我们要去哪里啊?”东苑被霸占,小红刚才已经听见了,听说是二夫人所为,那几个女人没有封号,所以府里的众人就分别称呼为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
大夫人严肃,二夫人跋扈,三夫人古怪,索性初到王府,也没有太多的势力,只是小打小闹的欺负欺负下人而已。
只不过,今日,却将司徒绮月欺负了……
“哦,我们去西厢客房。”司徒绮月开口,她不是很挑剔的,只要不饿着肚子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多的要求。
“哦……”小红故意拉长了尾音,不怀好意的盯着司徒绮月。
绕过回廊,主仆二人终于来到了西厢,王府的客房也是装修极好的,司徒绮月挑了一间采光较好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方便在晴天的时候晒太阳。
小红将锦被在床上铺好,转身出去,她要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东苑将司徒绮月的衣服拿过来。
随意整理了一番,司徒绮月就钻回了床里,锦被拉上,遮住了脸颊,藏在暗处的嘴角苦笑连连。
就算不随波逐流,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他萧弘文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和她的交集早就应该结束了,只是王爷,可不可以在这之前,还她一个清白?
不屑与他抗衡,不屑与他斗气,不屑与他嫉恨,只是因为她知道他欠她。
反正欠债的不是她,那么她着急什么?
但是现在她有些后悔了,也许有时候时间能让人忘记很多东西,但是平白无故的陷害不在她的承受范围。
半个时辰后,小红捂着肿胀的脸颊跑了回来,趴在司徒绮月床前,哭哭啼啼的样子,简直是伤心欲绝,眼泪悲情的打着转,任人看去,整个我见犹怜啊。
“怎么回事?”司徒绮月蹙眉,虽然小红是萧弘文派来监视她的人,但是除了这件事以外,她们相处的很开心啊。
“她们……”小红手指一捏,兰花指上满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