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徒绮月渐渐感觉到冷风顺着脖子不断地吹到身体里,凉飕飕的感觉使得她浑身一颤,紧跟着才发现手指已经僵硬,红肿。
双眼慢慢睁开,眼前一片黑暗,但是身子却被一个人抗着,不知道要去往哪里。想要动弹挣扎却使不上一点力气,想开口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夜里,隐约的月光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建筑物的。司徒绮月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身下的一切,这里是皇宫之外了啊。
平民百姓的房子是平地,酒楼,客栈,商铺则是两层甚至多层的。月光乍泄,大地如染霜。司徒绮月只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冻成冰棍。虽然穿的不少,但是也挨不住这寒风习习啊。
终于,黑衣人停了下来,侧头望了望一旁的房子,闪身窜了进去。那门扉似乎是没有关一样,轻易就被黑衣人闯了进去。
屋子里燃烧着火烛,光亮的很,中间放着一个炭炉,火焰正旺,将整个屋子熏得暖暖的,带着一股檀香的味道,许是那炭炉里加了檀木。
“迟了。”桌旁坐着一个妇人,专注的修着玉手上的指甲,听到动静,红唇倾吐,淡淡的两个字,却让人平白多了几分忌惮。
黑衣人不理睬,直接将司徒绮月扔在了床上,幸好床铺的厚,软和,不然这一摔下去,怕是要青紫几块的。
司徒绮月迅速闭上眼睛,佯装睡着,即使刚才那被摔下来的时候有些微疼,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异状。
黑衣人放下司徒绮月之后,走到了桌边,蹭着妇人的后背,双手向前摸去,没一会,美艳的妇人就发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婉约让人不禁血液加速流淌起来。
躺在床上的司徒绮月满脸黑线,不知道是不是要赶紧睁开眼睛表示自己的存在,还是应该继续佯装睡着,不动声色。
就在她百般为难的时候,屋子的两个人善解人意的停了下来。
“有些渴,在皇宫里讨了一杯热茶喝。”黑衣人解释起进门的时候,妇人问的问题,一双眼睛紧紧的在司徒绮月的身上转悠起来,不由得怒道:“你累不累,醒了不说句话?”
司徒绮月大囧,敢情自己早已经暴露了。
美艳的妇人咯咯笑了起来,“你点了人家的穴道,让人家怎么说话?”
只觉得一阵香风掠过,司徒绮月眼前已经多了一个妇人,正浅笑的看着自己,玉手芊芊伸了过来,在身上摸索了一番,顿时司徒绮月有了感觉,可以动弹了。
“你们为何要抓我?不是求财吧?”司徒绮月问道,语气不卑不亢。
黑衣人和美艳的妇人相视一笑,妇人笑道:“司徒家的美人果然心思灵慧,我们当然不是求财,就你那个宫女给的那点银钱都不够奴家一壶茶钱的。”
“那你说说看,为何要抓我?”司徒绮月理了理衣襟,从床上走了下来,站在了一旁,看着美艳的妇人又问道:“可是与皇上有关?”
美艳夫人说:“姑娘别这么妄自菲薄啊,有些事不见得都是因为男人,也会因为女人啊,实在是我们主上听说大夏和大周两个最有权势的男人都为了你而不惜江山染血,心生爱慕,奴家也只好为主上分忧,来这大周走上一圈了。”
“你们主上是谁?”司徒绮月心里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这个凭白而出的主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呵呵,”美艳夫人一阵娇笑,却是摇了摇头,“美人,奴家虽是女人,但是也有怜香惜玉之心,不过事关主上,奴家可不敢告诉你的。”
司徒绮月还想问些什么,但是门外却突然多了一辆马车的踢踏声,不由得停声望去。
门从外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车夫模样的人,但是膀大腰圆,眉须分明,倒是有几分猛汉的模样,瓮声瓮气的说道:“倩娘子,五爷,马车在外面,启程吧。”
司徒绮月见状,知道这些人要将自己带走,不由得后退几步。那被唤作倩娘子的妇人上前,手一劈就砸在了脖颈处,司徒绮月再一次被人打晕。
皇宫里已经如火如荼起来,就差掘地三尺,拆除宫闱了。但是一整夜的忙碌下来,别说司徒绮月,就是司徒绮月的头发也美艳找到一根。
萧弘文满脸怒气,亲自带人搜寻起来。九宫三十殿,连带着所有可疑藏人的地方全部都查探了一番,结果依然是没有。
最后萧弘文不得不将范围扩大的京城的范围,但是此时正值两国交战之期,城门封锁不得,只能够严查。
“皇上,早朝时间就要到了,文武大臣们已经在大殿里等着了。”小云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凑了上来,弓腰说道。
萧弘文沉寂了两秒钟,不得不收回远眺的目光,下了八角楼,想着勤政殿而去。
“皇上,明月城联合春华城已经坚如壁垒,纠结了三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城中数万百姓均已投降,归顺了大夏。”
“皇上,陈天赐,陈南禄一家深受皇恩,如今不思报国,反而携城叛国,理应处斩。”
“皇上……”
“皇上登基已经月余,天下民心所向,盼皇上早日遴选秀女,充盈后宫。”
“是啊,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同样不可以日无主啊!”
大臣们各执玉牌,纷纷站出表态。萧弘文眼神如刀,慢慢扫过,心中郁气难舒,一巴掌拍在了龙案之上,“还要朕说多少次?朕有皇后!”
众位大臣齐齐在心里暗叹不已,皆是明白皇上所言皇后乃是前朝叛臣之女司徒绮月。
一种诡异的沉默在勤政殿里晃了一圈,最终李相执着玉牌站了出来,抱拳曰:“皇上,即便有皇后,那么为了大周开枝散叶,也应当选秀充盈六宫,怎可君心只系一女乎?”
“李相的意思是让朕三千佳丽,雨露均沾了?”萧弘文嘴角诡异的扬起,似笑非笑的问道。
“臣只是希望皇上早日传宗接代,延续萧家血脉而已。”李相一本正经的答道。
萧弘文笑了笑,挥挥手,“赏!李相良言进谏,理应赏赐。”
勤政殿里的大臣纷纷心头一喜,只当做皇上已经想通了此中关节,不再抵触,却没有想到皇上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整个大殿顿时陷入了冰冷的寒窖。
“朕是帝王,不是种猪。”
……
一直到了很久,很久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再这么直白的谏言希望萧弘文选秀了,不得不婉约的改了办法,不过不管怎么改,始终没有成功过。
更多的家宴,国宴,喜宴的申请奏折送了上来,不断的打着与民同乐的名头,萧弘文虽然不胜其烦但是却也不好拒绝。
参加宴会的少了青年才俊,多了的是娇花软语。
离了勤政殿,萧弘文第一时间就是来到了坤宁宫,在这里又将昨日的情况问了一遍,春花宁死不说,却是让人头疼不已。
“皇上,奴婢愿意出宫去寻找主子!”青衣跪了下来,胧月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秋菊也一并跪了下来。
萧弘文挥了挥手,“不用你们,朕会把她找回来的。”
一辆马车在京城的城门处被拦了下来,倩娘子神色不变,团扇轻摇,笑吟吟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扫了扫一众侍卫,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从腰间解下了一只荷包,扔了过去,“诸位大爷,奴家外出去采办货物,还望各位大爷通融一二。”
“采办货物?你需要去采办什么货物?”侍卫中有人淫笑起来,青楼的妈妈还需要出门进货么?是以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倩娘子微微一笑,“自然需要啊,奴家要去采买一些江南产的胭脂水粉,比起京城那些商铺里的水粉要润一些,更没准这路上还能带回来一个花魁姑娘呢,倒时候,诸位爷还得去捧场一二啊。”
听了倩娘子的话,人群一阵哄笑,城门很快放了行,任由马车走了出去,消失在尘烟里。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出城?”侍卫一脸公事公办的嘴脸。
南宫翎望着刚才马车跑远的背影,不由得一阵恶气,“我们出城采药!”
“采药?城里药店多的是,回去回去!”侍卫长枪扫过,将南宫翎逼退,却没有发现南宫翎身后一个男人脸色已经黑的阴沉起来。
“刚才……”南宫翎不服气的说,却被侍卫打断,“什么刚才不刚才的,再不离开此地,就以乱闯城门的叛逃罪将你们论处!”
南宫翎还想在说什么,却被林子墨一把拉住了胳膊,摇了摇头。
“翎儿,我们走。”
“可是刚才那辆马车就可以出城,为什么我们就不行?”南宫翎不甘心的说道。
林子墨一脸宠溺的刮了刮南宫翎的鼻头,“傻丫头,刚才那个女人可是给了大包的金银啊,不然你以为呢!”
“这是城门,不是后门!”南宫翎扬了扬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