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便见顾无相一人跪在门外,季纥灼难得的失控,提起季纥灼的衣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眼中已经有了泪痕。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顾无相又何尝不是泪目“将军回来时已经是重伤了,得知军师在前方出战,将军心急,不顾我等劝阻寻了一出换了套还算整洁衣服,怕伤口渗出血渍,露了怯,都用油纸包了起来。一路上过关斩将同欧阳询对战又大大小小的添了不少新伤,回来的路上还得意的说幸亏她回来的及时。”
季纥灼又何尝不明白,他怪顾无相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怪自己无能。
从房间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不由得都让人怀疑叶璃可还有命?
没有人主动去询问叶璃的状况,谁都不愿面对昨日还嘻嘻哈哈想这小技俩的活泼姑娘怎么今日就成了这副样子?谁都不愿意相信。
放开钳制顾无相的双手“能不能熬过去,就看这三日了。”他愤怒、他害怕、却唯独不知道该怎么办。
四周一片寂静,就连呼吸声都浅淡了许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岳琦姐妹才从屋内走出。知道大家担心也未瞒着“将军服了药,还在昏迷。”说完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要钱的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军师,你有法子的对吧!”岳罗拽着季纥灼的衣袖,拼命地拽着仿佛这样能抵消叶璃生死未卜的心慌。
季纥灼任由岳罗拽着丝毫不为所动。于他们三个而言叶璃是妹妹更是亲人然后才是将军。从前叶璃并非未曾伤过,却从未同这次一样需得尽人事听天命。这样的心慌他们从未有过,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就连一向欢脱的苏元祺都安静了下来,他不禁想着倘若昨天他没有跟去是不是结果能好些?苏元祺的低落作为父亲的镇南王爷自然是发现了的。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便寻了个借口下去安排三日破淮阴的相关事宜。
“父亲”苏元祺唤住了自家父亲“昨日我若不跟去是不是会好些?”
镇南王爷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道:“叶将军是如何说的?”
“她劝过我回去,我未放在心上。”苏元祺更多的是自责。
“你也不必自责,战场上生死有命,作为皇家的后人更是不可自弃,若真觉着心中有愧便在这三日助为父拿下淮阴。”与苏元祺不同的是苏祁年历经了半辈子的风霜雨雪无论时间还是经历都远超苏元祺心性和定力更是比苏元祺坚定的多。他与叶璃同为帅者更明白这一点,叶璃冒死归来、重伤上阵、得胜不松,偏偏与大军分开交代了下一步计划才失去意识。镇南王爷是打心底里佩服叶璃这个后生他扪心自问倒退三十年他也未必能做到这般地步。他看过叶璃换下来的血衣,触目为惊,悄息多年的血性也被叶璃给激了起来。
“孩儿明白!”苏元祺不学无术是有些却并不是个呆子,武艺虽不是上上等,脑袋却不是个蠢的,叶璃又偶然发现有追踪之能。叶璃苏醒以后加以培养必然也能成一方大事者。
见着苏元祺的反应镇南王爷还是颇为满意的。不禁想着或许见过叶璃这个选择对于苏元祺来说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