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不只一遍的在督促镇南王爷,世伯您这是非得要给叶璃收尸的么?还不发信号。
叶璃体力耗损了大半不敢贸然出手,毕竟对方也是大手笔,五十几人的小队呢。
就如叶璃一样的心理对方亦是不敢贸然出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叶璃凶名在外。
如此僵持着消耗的不光是体力还有精神,叶璃瞅准时机先行动手,原本叶璃虽然吃力却也并未落入下风,直到看见淮阳方向升起蓝色的烟火叶璃一个分神,再加上身心的一放松,握剑的速度和力道都有所减弱,肩膀、手臂、小腿和腰腹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叶璃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笑,右手发力逼退了身旁的人“抱歉了。”
叶璃此去生死未卜,但是那又如何?千军万马都不曾怕过何况这区区几十人成不了气候的小分队。
同时淮阳城内的各方也不安稳,比如重伤刚醒的苏元祺、再比如自产暴风雪的季纥灼、温文尔雅的二皇子苏靖安,还有怫然不悦的镇南王爷。顾无相在信号发出的第一时间就带兵去了叶璃指出的地方。三千骑兵扬尘而过,却怎么也抵消不掉顾无相心中的恐慌,苏元祺被镇南王爷下令封在床榻上,苏靖安并非不急只是他空存治国之道对对于战场上的种种确实一窍不通,除了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陪苏祁年和季纥灼等在城楼上,苏靖安到底是心性差了些静不下来,不似季纥灼即便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也是静如止水,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季纥灼心不在此处。城下的敌军将领不论骂得多难听季纥灼都不为所动,视之不见,直到欧阳询说了句“你们的骠骑大将军已经是我的阶下之囚,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季纥灼怒了,撩起衣袍、步履从容淡定的往城下走去与平日里叶璃在时并无二致。
回头一望,还好,军心未乱。
季纥灼驾马到城楼下,身后传来岳家姐妹的喊声“军师稍等,将军命我姐妹二人为军师压阵。”这声音两姐妹是用了内力的不说城门外的几十万军仕都能听见,至少身负官职的都听见了。
换做往常季纥灼说死都不会允许这两姐妹随他一道的,只是今天、此时叶璃生死未卜,规矩?原则?都是狗屁。他们既然不能冲动坏了叶璃精心布下的局;可是生死未卜四个字就是他们的茫然此时违背些原则又能如何?他们相信叶璃必然能平安归来。相信是一回事儿,信念却是另一个道理了。
“欧阳元帅”世人皆知叶璃是陌上如玉非公子,季纥灼却是玉面公子冷无双。季纥灼的惯例,微微见上一礼,是先礼后兵无关君子小人。
正如我们所想的那般,惜字如金的某位先生自“欧阳将军”四个字过后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任由对方言语挑衅肆意出招就是不动,也不言语。如此想来刚才所谓的先礼后兵反倒成了赤裸裸的宣战。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季纥灼与欧阳询中间必然是和平不了的。此间种种虽是叶璃故意为之,仗着艺高人胆大肆意妄为,季纥灼怪不得她也不能怪,首先她是为了家国大义;其次是为了叶氏满门。无论那点季纥灼都没有理由能阻拦她。如今这局面他责怪的更多的只有自己,他怪自己没有再第一时间拦住她。此刻除了祈祷,他能做的便是为叶璃多争取些时间,等她回来。
性格使然,季纥灼周身的气势总要低上常人两三度,更何况此时气场全开,就是岳琦和岳罗都觉着有些压抑的喘不上气,更何况是被锁定的人了。
季纥灼也不心急,右手持着缰绳笔直的立于马上,鞍前别着自己常年惯用的青蛟剑着一身儒衣银袍,腰间斜插着一炳玉扇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打架的。
“季先生此举可是有投降之意?”音落迎来的便是对方的捧腹大笑。反观季纥灼就淡定的多抽出腰间的玉扇,扇面一开左右翻看薄唇轻启“做梦”两个字不疾不徐好不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