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假山后都看热闹的某个丫头原想着自家将军再怎么着也不会波及到自己。索性他就趴在后的看戏。谁知道处理完了其他人下一秒就轮到了自己。这感觉实在是说不上美妙岳琦差点就从假山上直接滑下来摔个狗啃泥。幸亏反应及时转身转得快若不然,还真无法保证那张小脸儿还在不在了。
摔一下也不碍事儿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赶忙找存在感。“爷,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十分凌乱的跑到叶璃跟前儿才道“您有啥事儿?”
叶璃一看她那凌凌乱乱的头发就觉得十分搞笑。清了两下嗓子。眼神儿都不敢往岳琦那儿去。“过几日让人将这收拾出来,明年开春儿在周围种些树,回头再请几位木雕师傅过来。”岳琦仔细品了品叶璃说这话的意思。
那意思不就是说这栖凤梧不再是禁地了。这一整天的折腾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到来似的什么疲惫?困顿?此刻都消失不见了。
“得嘞,我这就去办。”
这一院子的血腥味儿虽然被雪盖去了大半这还是时时刻刻萦绕在身边即便见惯了大场面却还是闻不惯这股味道。放下了心结,对这些细节倒也没有太在意,甩了甩袖子,抖抖肩上的雪花有顺便看了一眼旁边立得跟柱子似的季纥灼径直就往屋子里去了。
看着熟悉的场景,点上香薰,开上窗,看着外面被人扰乱的雪景。
内心却是十分平静,这处地方尽管只是一处替代品可叶璃接受了“逝者已矣”这四个字。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身边的人。看着一身血气叶璃微微的叹了口气“父亲,阿璃没有辱没了叶家的名声。”
换过岳琦送来的衣服,叶璃端坐在案前打开琴袋却还是湿了眼眶。
幼时叶璃涉猎广泛,只要是没见过的,没学过的,都想去掺和一脚。叶启疆宠女儿万事也不愿将就,桌案上的琴是叶启疆花了三年功夫找名师做出来的琴身用的是上等的血玉触手生温,琴弦是杜月茨和叶启疆两个入雪山一个月一寸一寸寻来的血蚕丝,琴额处也没有过多的装饰。一只梅花一句题诗就是全部。
阿爷初做父,玉瓦琉璃珠。
这是很小的一行字,雕刻在梅花的枝干上,若非仔细琢磨定然不会发现。
我初做人父,不知该如何教育子女。可你既然来了!为父便想给你最好的。我不求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求上天许你一颗诚挚之心,通达明事,晶莹散光。
读过千百本书的叶璃怎么会看不懂叶启疆话中的意思。你正如那句诗所言,叶璃十数年来一直活的随心所欲。想读书便读书,想习武便习武,叶启疆从不会拿世家子弟儿女的要求,去规划叶璃。在他看来,自然生长也是最好的。
都亏了他的这份放任让叶璃在危难时刻临危受命也丝毫不惧。
叶璃先是通体检查了下琴身,又试了音色。才知,这些年,这里即便很少有人照料,但这座小楼却一直被打理的非常好,多年未用音色还如当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