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听在季纥灼耳里却是另一个滋味,叶璃如何长成今日这般季纥灼比谁都清楚在叶璃心里她自己其实不重要,只要母亲安全、弟妹开心、叶家安稳她其实别无所求,不过只是一条手臂罢了叶璃失的起,可他季纥灼失不起。
“一个女孩子,像什么样子?”季纥灼开口训斥道。
“师兄,我的宝贝师兄,你可别学着娘亲似的跟我讲什么三从四德,待琰儿成年我自不会赖着武昌侯的位子不交,现下便许我护着我能护着的人吧!”叶璃的声音渐渐变小,冷不丁的有些伤感,就连胯下的月逐都有所感应,一点一点的放慢了步子,就好像是再说“主人我护着你一般。”月逐的变化叶璃自然是察觉的到的“你啊!”叶璃轻轻拍了下马脖子,用未伤的手抚摸着马鬃“惯会体谅我的心绪,待会走的稳些让我休息一下”回应叶璃的是月逐打的响鼻想必是在回应叶璃说它知道了。
叶璃靠在季纥灼的肩膀上小憩,月逐走的又极其稳妥便是到了驻地叶璃都未有清醒之意,显然是失血过多加上奔波疲惫,一放松便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季纥灼朝身后的手下打了个手势,一干人等连个屁都不敢放连忙轻生轻脚的下马安排去了。
笑话,自家将军再凶残那也是自家的,别家将军再好那也是别家的事儿,自家的将军得自己宠才行。
月逐走的稳,直到叶璃的帐前才停下了脚步,你以为这就完了?还没有,只见月逐缓缓的弯下四肢以跪坐的姿态迎主人下马,这样的场面虽不多见却也并非见未曾见过。
犹记得当年前武昌侯叶启疆陨落沙场,叶璃疯魔之时胯下便是月逐,那会儿的月逐还不过就是一匹幼马。当日若非月逐拼死将叶璃带回,便再无今日的骠骑将军叶璃。
季纥灼轻手轻脚的将叶璃抱进帐中,月逐是待叶璃入帐之后没有动静才轻声起身随岳罗离开。
日头落下去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单凭星光和月光以及那根可以忽略不计的烛光季纥灼根本无法确定叶璃的强势,不得已还是请了岳家姐妹,请她们多拿着蜡烛进来。
待一切轻声准备就绪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儿了,这期间叶璃没有丝毫要醒的趋势,岳家姐妹和季纥灼心中的不安也越发的严重,叶璃耳力惊人莫不说方圆十里,至少方圆一里的风吹草动都尽在叶璃的掌握之中再加上叶璃睡眠又浅基本上敌人夜里偷袭还未入营叶璃便已经先行洞察了先机可今日……
季纥灼也心存疑虑按道理说脉象浮大中空、细软明显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虚症。
另季纥灼担心的便是叶璃这一睡不醒,早前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叶璃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偏偏的他又诊不出什么毛病来当真是急死个人。
关心则乱便也就是这个道理季纥灼并非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而是这个人是叶璃所以他不敢赌。
季纥灼也不偏激诊不出便先将叶璃手腕的伤口处理一下,他这些日子研制出了新药没准有帮助。
季纥灼小心的剪开叶璃的衣袖,不到十厘米的长度却让人寸步难移,叶璃着的黑色劲装,为的就是不让人看出她受了伤。同季纥灼会面前先是扯了块里衣替换了早已被血浸的不成样子的纱布,简单处理过后借着夜色深沉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袖子一剪开便暴露了叶璃藏起的真相。
季纥灼真是恨极了自己,他到底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同她置气;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给她把脉;为什么没有在她说累的时候发展反常;为什么就相信她说的没受伤就是没受伤?
季纥灼的反常引起了岳家姐妹的注意,岳罗孩儿心性一见着这场面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非岳琦手疾眼快怕是现下全军将士都知道叶璃重伤了。
岳琦便是再冷静可眼前躺着的毕竟是自家将军,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掩着嘴和岳罗一道抹眼泪,直到季纥灼吩咐他们去熬药才算回过神来。
给叶璃包扎好了伤口服了自制的补血药丸才算完了。守在叶璃床前“阿璃,你怎么这般傻?你可知道你若是没了这些将士该如何是好?我不是叮嘱过你么若非生死攸关莫要动武,你怎的就不听呢………………”季纥灼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不知道的都以为是临别遗言了。
“下次万不得这般……”
“师兄,你不要吵”叶璃迷迷糊糊的开口这可高兴坏了季纥灼,已经顾不得刚刚那一番陈情叶璃听去了多少。
“醒了”
“师兄,我的伤……”叶璃还没有说完季纥灼便开口道“放心并未让军中人知道,你安心养着就是了。”
“那就得这般娇气,睡了一觉舒服多了,待会儿得去瞧瞧伤员,师兄同去?”叶璃可不是在征求季纥灼的意见而是确定季纥灼肯定会去,而叶璃也只放心季纥灼。
“喝完药再去吧!”
叶璃也没有争,知道在身体这方面叶璃绝对争不过季纥灼,乖乖等着岳家姐妹回来,顺便跟自家师兄探讨一下欧阳询卷土重来的目的。
谁想着竟是意外的统一了意见,怕是欧阳询对自己的毒药太过自信,料定叶璃死定
了才敢如此的放肆。
当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叶璃有苏元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