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后,阿纯等人也陆陆续续地下了楼,等所有人都整装待发后,姬别才说了接下来的打算。根据派出去的人回复,在一家比试场中曾有过那名奸细出现过的痕迹,若前去调查,很有可能会发现意外之喜。
一行人上午出发,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那家比试场。这家比试场并非是开设在室外的角斗场,而是设立在一家极大的露天房屋内。房屋四周有两层楼,一层摆满了桌椅板凳,像是戏台子一样,二楼则是设置了许多雅间,正好围着这个环形房屋一圈。雅间之外还有一个环形的长廊,可以供客人观看一楼比试台上的情况。
进入比试场之后,姬别花重金在二楼订了一间雅间,向店小二打听这家比试场的情况。原来说是比试场,其实还是为了给比试场后的青楼招揽顾客。每日都有许多壮汉到比试场进行决斗,每三天决出一个胜者,这唯一的胜者将有机会和青楼内的花魁春宵一度。据说这花魁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却神秘的很,从不见人,而这三天的比试要求比试者日夜不断地进行决斗,即便能决出最终胜者,胜者也大都在刚下比试台便猝死在当场,所以花魁身上的这层神秘的面纱至今无人揭开。
姬别听罢,笑着递给店小二一片金叶子道:“那麻烦小哥,可否为我寻个机会?”
店小二欣喜地接过金叶子,左右看看爱不释手,连声忙道:“这是自然,这位贵客请稍等片刻,今日刚满三日,午时便会进行下一场角逐,您届时出现在比试台上即可。”
“多谢小哥。”姬别向店小二行了一礼,店小二咧着嘴便下了楼。
姜炀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瞥了姬别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比试台上。阿纯趴在姜炀身边,疑惑道:“这少主做事都这么亲力亲为吗,我还以为他会随便找个手下下去比试比试。”
姜炀整个人都倚在栏杆上,淡淡道:“人家姬少主喜欢美女,胜者可以和花魁那样的大美人春宵一度,自然是不能放过。”
“是吗?”阿纯撇了撇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酸。”
“闭嘴。”
姬别站在门口,将姜炀和阿纯凑在一起的模样尽收眼底,突然展开折扇,轻轻挡住他那一抹盛开的笑意。
午时已至,姬别将一把剑径直扔到了姜炀的怀中,“帮我看好。”
“嗯?”姜炀抬起剑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轩辕剑?轩辕剑可是轩辕氏的圣器,姬别就这么把轩辕剑扔给了她?
似乎看出了姜炀的疑惑,姬别解释道:“带着轩辕剑太容易暴露身份,你先帮我保管好。”
姬别下楼走到了比试台上,姜炀也将轩辕剑收了起来。店小二兴许是因为收了金叶子,跑来直朝着姜炀等人献殷勤,送上瓜子核桃……酒。嗯,最后一个她喜欢。
自从神农战败后,两年来姜炀滴酒未沾。如今看到这样一坛酒就放在自己面前,姜炀突然觉得五味杂陈。楼下,姬别已经开始出手了。姜炀坐在栏杆上,倚着柱子,手里捧着酒坛子,就看到姬别打斗起来衣袂翻飞,速度快起来时仿佛一道蓝色流光,让人看不清身形。
那些前来打斗的壮汉根本就不是姬别的对手,姬别即便不用剑,对付起他们来也简直是游刃有余。然而,对于台下的武士来说,越是强敌,他们便越是跃跃欲试,上台来挑战的人竟一直络绎不绝。
眼见着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姬别仍在台上与武士们缠斗,随行的侍从有些着急了:“这已经一天一夜了,再打下去,少主肯定会支撑不住的。”
“支撑不住他大可在随意一场比试里认输,不需要我们操心。”姜炀淡淡说道。
“可是他看起来,好像不是那种会认输的样子。”阿纯说道。
姜炀打了个哈欠,走回雅间,对阿纯说道:“我去睡一会儿,如果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姜炀走近雅间,关上房门。一瞬间,突然有种没来由的烦躁,好一个姬别,为了看花魁一眼,真是拼死也不会放过啊,死色鬼!臭流氓!
正在台上比试的姬别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怎么回事,难道是着凉了?
接下来的比试,姜炀都待在房间内没有出去。很快三天之后,比试结果揭晓,毫无疑问,姬别自然是最后的胜者,而且还是唯一一个比试结束之后还没有猝死的胜者。姬别下了比试台,刚要上楼与姜炀等人会面,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老鸨突然走上起来拉住了姬别的衣袖:“这位公子,别走啊,我家花花姑娘可是已经恭候公子多时了。”
“不是,我朋友还在……”
“公子放心,我家姑娘一定能服侍好公子,公子还是到我家姑娘这里歇息吧。公子可不能让姑娘久等啊。”不由分说,老鸨拉起姬别就朝比试场的后面走去,姬别已经打斗了三天,此时有些脱力,不知是老鸨的力气大还是他没了力气,竟挣脱不了老鸨的手,只能任由着被拉了过去。
刚刚推开门的姜炀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脸色忽然变得如炭一般黑。
她好心好意地出门来看看情况,人家倒好,马不停蹄地就要去见花魁,自己真是多管闲事!姜炀重新回到屋内,将门重重地摔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阿纯和侍从险些从二楼掉了下去。
阿纯走进屋内,对姜炀说道:“嗯……要不要我帮你叫一壶酒?”
“行,记在姬别账上!”说起姬别她就来气,这几年不见,姬别怎么好的不学坏的学,成了这么个吊儿郎当的登徒浪子?
阿纯耸了耸肩,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姜炀还坐在屋子里钻牛角尖,然而她忽的明白过来,自己在生什么气?为什么要生气?嗯……对,一定是因为轩辕氏的都该死,没一个好东西,所以她生气,对,一定是这样。姜炀为自己寻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突然觉得顺畅了不少。刚要起身出门,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惨叫声。
几道黑影从房门外蹿了进来,皆穿着夜行衣,将姜炀围了起来。姜炀扫视了一圈这几个人,估摸了一下,虽然对方人数多,但是她对付的过来。
霎时,几名黑衣人一同围攻,姜炀迅速躲过,又逐个攻击,在短时间内轻而易举地便将几名黑人全部击退了一步。姜炀攥紧拳头,时刻准备再次冲锋陷阵,突然门外又闯进了一个黑衣人,对其余的黑衣人说道:“姬别那边已经被围住了,他打了三天架早已经脱力了,基本上可以确认行动成功。”
姜炀一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奸细算计好的。然而,在下一刻,姜炀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升起,紧紧攥住的拳头松了不少。黑衣人见到姜炀愣神,立刻扔出一把药粉,充斥在整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