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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一站

“那也许极致就是九百九十九道剑气,毕竟你刚才那一下,还收了手的,就有那么大的威力,也许九百九十九道剑气就是极致。至于奥义,或许不存在呢?”

“不可能,这个程度还远远不够,我心里清楚,有瑕疵,如果达到奥义级别,就连空间,我也能劈开。你小子要是有出息,悟到了奥义级别,可要好好珍惜。对了,出去之后不要瞎显摆,能不施展就不施展。”

“怎么可能,连枫梅君您这个原创都达不到奥义级别,我怎么可能。”

“别那么不相信自己,你要告诉你,你能成功,那就一定有可能成功。”

于是枫梅君就开始传授冬九剑法,这是枫梅君在参悟出剑气后自创的武学。本应该从凝练剑气开始,以冬九目前的状况而言,凝练剑气对于他来说,还不大现实。再加上他答应了冬九,让他离开,把冬九留在身边,可能对他的帮助会越来越少,而且对于冬九的下一步,枫梅君早有打算。

由于冬九没有舞刀弄剑过,自然对剑的运用还是新手级别,一开始教第一式的时候,可把枫梅君愁坏了,有的时候简直要被气死了,于是整日绷着一张死鱼脸。

第一式里面有很多小招式,对于根本没有用过剑的冬九来说,难度不小。不过方法总比困难多,枫梅君也不怕麻烦,一遍遍的教,冬九还是隔两三遍出一下错,好在冬九不怕困难,勤加苦练,一个周就有了明显的改善,花费了大半个月,终于学会了第一式。

这个成果对于枫梅君而言,还是很满意的,他之前把这个武学分享出去,一个周下来,仅仅有一个人会了第一式。那群辰修,可是当时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从结果来看,这本武学的难度还是相当大的。

不过自从冬九会了第一式,枫梅君就把武学卷轴拿出来了,说让他自己参悟参悟。转眼间又过了两个月,鸣龙的招式,基本上都会了。不过自从第一式过后,枫梅君对冬九的要求就越来越松了,不过对于柳掌的修炼,却逐渐加强,柔式比较靠技巧,不需要苦练,但刚式就不一样了,不苦练就没成效。

这来来去去,过去了四个月,冬九这四个月过的可比在墨家的那十年要充实。虽然他现在都不清楚是谁封了他经脉,但是对于墨家,墨潇那笔账,说什么都要如数奉还。

冬九至今还认为墨潇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私心,冬九根本不知道,墨家正被卷入一场阴谋的漩涡中。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在很多事情上面,他都无权知道,墨家的事,不是他一个小辈可以过问的,再加上他是一个没有血脉的小辈。

经过一个多月的苦练,刚式已有起色,虽然没有达到枫梅君的预期结果,但冬九现在刚式所能发挥的力量,即便是面对破荒辰修,也能有一战之力,出去之后在自保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鸣龙的修炼也渐进尾声,由于鸣龙的招式有循序渐进的意味,所以后面的,就得靠冬九自己去悟了。但招式上,枫梅君都教了,毕竟鸣龙乃他独创,教会了招式,就能让冬九以后少走些弯路。

至于境界,冬九离观海上品不远了,估计要不了好长时间,就能突破,这几天枫梅君很松散,教了教冬九如何使用辰气,如何用辰气配合掌法、剑法,达到威力成倍增加的效果。

冬九刚刚踏上辰修之路,这么快就能使用辰气配合武学,由此可见,冬九的根骨还是极佳的。不过话说回来,冬九这个年龄修炼到会用辰气,也只能说太合乎情理了。现在就看他出去后能不能碰见一个好师父,这样他就能在以后的辰修之路,走的更加畅通。

这段时间枫梅君也允许冬九过来了,枫梅君没事就会看看书,然后就是喝茶。不过这也正常,枫梅君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个人能干什么?也就靠这些消遣时间。

“把你那枚玉佩拿出来,我想看看。”

冬九毫不迟疑的递了过去,冬九相信枫梅君不会为了那枚玉佩才对他怎么好,于是从纳戒里拿出来,递给枫梅君。

枫梅君接过后,仔细看看了,就看出了些门道,看出了玉源,知道这枚玉佩来自什么地方。

“这枚玉佩对你很重要?那几天看着你火烧眉毛的样子,我差点心软了。”

“搞了半天还是你有意而为之。”

“你看,它就在你眼前,你们只是相差一步之遥,但仿佛隔了天地那么遥远,你日后的路很难走,我希望你趁早明白。”枫梅君目前的修为,已经能猜透了冬九的半个命格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们相识也就半年多,我能知道什么?只是大陆有一句传言,白眉惊天地,蓝瞳撼星辰。我想透过前半句,猜想后半句。”

“这句传言是什么意思?和我有关系吗?”

“有,你的天赐神术是灵眸,那种极难出现的天赐神术,你居然碰到了,我至今都搞不明白,你的灵眸该如何修炼。这一切追根溯源,就是因为你是灵眸,不属于灵眸三大派系,看样子你需要一个对天赐神术极具研究的导师,来作为你的引路人,出去后不要轻易露出你的蓝瞳。毕竟这个世界,是建立在规矩和力量上的,当你没有力量打破这个规矩时,就得好好遵守规矩。”

“枫梅君,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对,有些事不是靠说说就能懂的,你出去后,不要轻易展示你的蓝瞳,不到生死危机的关键时刻,坚决不要用你的天赐神术。我已经用檀紫叶盖住了你是蓝瞳,当你在帝国还没有一席之地的时候,千万要隐藏好自己,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唉,扯远了。”

枫梅君将目光放到玉佩上,然后递给冬九,冬九有些闷闷不乐,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番话把他搞蒙了。

“这枚玉佩的玉源,全大陆只有一个地方有,就在穆血帝国的一座山脉里,而且这种玉源,之前只进贡给皇室,为此皇室把这种玉,作为皇室身份的象征,这枚玉佩原主人应该不是你的吧?”

“是我一个朋友的,我要去找她,她也许身处外域帝国。”

“这种玉,有一种特殊功能,那就是留音,可以储存几百年之久,关于这个由来,还有一段凄美的故事。想必留玉佩给你的,应该是一个姑娘吧?”

这样一说,冬九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墨家都很少让白姨提及墨雅竹,要是白姨说一些打趣的话,冬九往往会支支吾吾说半天。

“不过如何放出留下来的声音,我就不得而知了,既然想好了迈出那一步,别让那些东西成为你一生的遗憾。”

“那如何去穆血帝国?离卡撒尔帝国远吗?”

“你总有一天会去的,只要你坚信,那个地方就离你不远。当你有了与之匹敌的力量,就没有多少是你想而又难以办到的。如果有,那只会你一生渴望而不可及的距离。”

见冬九听的迷迷糊糊的,枫梅君也就没继续说下去了。这几天枫梅君偶尔说一下武学的类型,以及希望冬九出去后应该要做的几件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武学分为这四个大品阶,除了越来越难学,越来越厉害之外,就没有别的呢?”

“当你真正领悟武学后,你就明白,什么天地玄黄,都只配抛之脑后,唯有对你受益终身的,才真正属于你。世间武学千千万,唯有精髓少人知。修炼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武学品阶是力量越来越强的表现,修炼之途,不仅要有满腔热血,要有必为人上人的决心,要有永不言弃的信念,还要有一颗真正的辰心,为这个大陆尽责的辰心。”

冬九虽然没有懂多少,但是他相信,有些东西,日后肯定会明白,也许还是不能全明白,但懂的应该比这个时候多。

枫梅君拍了拍冬九,然后走到屋里。

“你在我这里该学的都学了,之前你不愿意成为我的弟子,我也不为难你,现在该开启你自己的新征程了。”

“可是……”

“不用说了,我们没有师徒缘分,这一切都摆在你我面前,不必强求。”

看着枫梅君走到屋里,这一切对于冬九而言,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之前以为能独当一面,在这里待了将近半年,冬九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没用。

冬九望向屋子,然后起身走下台阶,这些日子,他收获了很多,比如前十几年生活从未有的东西——一颗回归正轨的心。人生就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你会认识好多人,也会失去好多人,但是有一样是不能改变不了,就是你不得不选择随时间的流逝,淡化某些人。

枫梅君进去后,走到一个衣柜旁边,然后将它打开,最上面的一栏,放着两件嫁衣。枫梅君迟疑片刻,拿起那件嫁衣,那个时候的事,又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久久,不,应该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红衣映彩霞,落叶铺回家。曾经多么静谧的生活,现在除了回忆,又有什么?

在最后一刻,当她服下困辰丹后,当她全身的辰气都被封住后,当数千辰修打上蛮荒殿的时候,在蛮荒时代渐进尾声的余光里。她什么都知道,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枫梅,你这一生,后悔过吗?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爱你?您可是我们的女王陛下,我的女王陛下,臣退了,一辈子没能成为您的臣,是我此生的遗憾。”

“你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告诉我从一开始就是你设的骗局。”

“我,我,我不该伤害你,我……”

“枫梅,你还在想什么?如果困辰丹的药效过去了,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不知是在哭时的哽咽,还是在笑时的疯癫声中,枫梅大喊一声降阵。

“降阵,降阵,降阵……”

一道辰力直通雲萧,牵引出数千万缕星辰之力。星辰之力犹如流星陨落,砸到蛮荒殿上,在外面拖延时间的数百位幸存辰修,看着如同流星陨落的星辰之力,欣慰地闭上了眼睛。坠落的星辰之力,封锁了所有空间,除了静静等待死亡,就别无他法。

妖兽和辰修在那股星辰之力砸下来后,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一些弱小的辰修和妖兽在光芒中荡然无存。

在被那股星辰之力包裹后,蛮荒殿一点点消失,枫梅看着旁边施展八道天阶武学和源术的辰修,一点点倒下去,眼中一点点失去光芒。就在这时,两股辰力包裹住他,枫梅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一股股辰力从她体内缓缓流出,再看着师哥,同样将自己的辰力汇集到自己身上。蛮荒殿在一点点塌陷,而枫梅却在一点点升起,枫梅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红衣女子,可在她身下,出现一道裂缝,正在不断扩张,最后彻底将女子吞了进去。

一滴水珠像一个跌跌撞撞的小人,最后却撞在岩石上,后面跌跌撞撞的小人,相继而来,可最后都撞碎在岩石上。

在那个时代,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没有一段文字可以叙述明白。就好像一群自编自导的闹剧,在信念和背弃间徘徊,在正确和错误间抉择,在正义和罪恶间逃避唾骂。

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明白,他们在以力量为尊的条条框框下,把自己变成棋子,任人摆布。

刚走没几步,枫梅君就叫住了冬九,冬九回头一看,枫梅君拿着一套衣服,走了出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随后枫梅君走到留客枫旁边,手一挥,留客枫的树干上出现一圈圈涡旋,随后枫梅君让冬九进来。

冬九进来后,枫梅君走到一池泉水旁边,并招手示意他过来。

“这是一池药水,有活血化瘀,洗涤经脉和肉身的功效,这是一件冰蚕丝绸衣,你洗完后就穿上吧,到时候我送你去渡口。”

冬九接过衣服,放在一块洁净如玉的石头上,看着枫梅君久久没有离去,冬九问道。

“枫梅君也要一起泡?”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洗完后你自己出来,我在外面等着。”枫梅君刚准备走,冬九却喊住了他。

“我出去后,该怎么找到你的那位故人?”

“当她见到你的时候,她就会过来找我,出去后保护好自己。”

“对了,离开这里后不准提我名讳,不准提及这里,不准随意施展鸣龙剑法。”

枫梅君离开后,冬九脱掉衣服,一点点踏入药池中,随后躺下来好好享受一番。热流一点点涌入冬九的体内,能舒舒服服地躺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可慢慢的,冬九一点点睡过去了。”

待冬九睡着后,枫梅君走了进来,冰蚕丝绸衣浮起,落在冬九的身上,最后整整齐齐地穿在冬九身上。

枫梅君抱着冬九离开了这里,带他来到渡口,一艘小船飘到枫梅君旁边,枫梅君将冬九放上去后,然后挥了挥手,小船一点点飘开,然后飘向一座大山,眼看就要撞上去了,大山出现一圈圈涟漪,然后载着冬九飘了进去。

“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那就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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