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城,天空中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超哥,这么早啊。”捕快吴刚早早地过来,看到楼超在门口站着,便过去跟他打招呼。
“这么早,进来再说。”楼超搭着吴刚的肩,一边说些两个好哥们才能说的秘密,一边走进衙门。
衙门档案室,楼超在大抽柜密密麻麻的格子里取出一个密封袋,把它交给吴刚。仔细地阅读袋子上说明,吴刚发现这是三十年前的一桩案子,因为当时谜团重重且没有找到证据而不能结案,成了桑城未解的一桩安件,三十年来没有一丝进展。
“超哥,这案子有线索了?”吴刚问道。
“对,当年在火灾中丧生的殷大小姐昨晚还魂了,在叶家大小姐和非凡哥的徒弟帮助下找到我,半夜拉我起来把当年所发生的一部分事都说了。”楼超在说正经事的同时,随便把昨晚的不爽都吐了出来。
“三十年过去了,希望能凶手还活着。”打开档案袋,取出里面资料来翻开,想到了带过自己的前辈对这案件的描述,吴刚皱起眉毛,说道。
“怎么,没有自信?”看着吴刚皱起眉毛,楼超说道。“那我就交给镇抚司,你应该没问题吧。”
听到楼超要把这案子交给镇抚司那边,吴刚立即把档案收回档案袋并死死地抱在怀里,佝偻着身子,就像抱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他后退几步,向楼超表示自己和手下们在三天之内一定把凶手抓到。
于是,楼超拍了拍吴刚的肩膀,把这案子交给他来处理了。
“等你好消息。”楼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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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天工堂,饭堂。
“小凌,三天了,你陪我去趟衙门好不好。”殷秋纹吵着要叶千凌陪她去趟衙门,见叶千凌没有反应,把她当果树摇。
这才刚吃完早餐,叶千凌就被殷秋纹摇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把她恶心得差点连昨天的午饭和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受不住殷秋纹的吵闹,叶千凌只好答应她过一会儿陪她去,这让殷秋纹十分高兴,高兴得像一个三四岁在地上捡了一文钱一样。
“诶,你这是捡了个祖宗回来啊。”看着叶千凌悲惨的遭遇,南宫绍啃着油条叹息道。
叶千凌听到了,也只是苦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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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衙门。
今天有两队捕快出去办案,人数如瀑布般减少了一大半,除去巡街的和守牢的,衙门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虽然都是些邻里之间杂琐之事。
知府办公室里,楼超忙得跟一个香炉似的,只是不会冒烟罢了。刚写完一份案件报告,准备写另一份,敲门声响起然后门推开,叶千凌像走进自己家里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进来后殷秋纹出现在叶千凌身边。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请二位回去吧,或者下午的时候来,出去的话帮我把门带上,谢谢。”光线照进来,照在了埋头写报告的楼超的头上,因为没空招呼,便向二人致歉。
“别忙了,快休息一下,再这么下去你的理智都快没了。”叶千凌对楼超说道。
“没事,我有后备的理智补充。”指着旁边的一个类似月饼盒的盒子,疲惫的楼超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说道。“有事赶紧说,有问题赶紧问,这些要是不及时完成,外面那群失去理智的家伙和老当益壮的大爷大妈会像宰猪一样宰了我的。”
“这么惨的吗。”看着这个年轻人憔悴的样子,殷秋纹心想。
为了保住楼超这年轻但脆弱的小命,叶千凌向他问起了关于殷秋纹的案件的情况,楼超听了,对二人恭喜地说出凶手已经被吴刚小队抓到,现在被关押在衙门的监牢里的好消息,两个女孩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为了不打扰楼超工作,两个女孩立即出去并带上了门。
两个女孩离开后,楼超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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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叶千凌在房间外面树上绑了吊床,躺在吊床上和洪丽丽一样吹着凉爽的风看漫天繁星,在洪丽丽的充满好奇的要求下,叶千凌不厌其烦地跟她讲起了捡殷秋纹的那天晚上的事,洪丽丽听得跟武松上景阳冈前喝了十八碗就一样十分陶醉。
这时,洪丽丽感觉有点冷。
“千凌,你冷不冷。”洪丽丽问道。
“照你这么问,还真有点,这大夏天的也太奇怪了。”叶千凌说道。
两人感觉越来越冷,就跟冬天在外面吹风一样,这时殷秋纹出现在叶千凌上方,十分着急地对她说道。“千凌,他要来了,他要来了!”
“他是谁。”洪丽丽问道。
“他不是在衙门的大牢里蹲着吗?”叶千凌说道。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衙门那普通的牢房关不住他,你们能感觉到冷就是证明。”殷秋纹说道。
“说道没错,那牢房过于垃圾,根本不值一提。”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吓得殷秋纹迅速跑回房间。
慢悠悠地下吊床,叶千凌让洪丽丽赶紧回房间躲着,自己则握着如意上前探探敌情。
“怎么,走这么是慢怕了吗,谁叫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说道。
下了吊床,叶千凌走到他面前,而是走到石凳上坐着,手肘放到桌上,手掌托腮看着这个浑身散发寒气,衣服穿的不是厚实的冬装,身材高挑还有点帅,不知年龄的男人。
“敢问帅哥尊姓大名,小女子很想知道。”叶千凌问道。
对于叶千凌问的这个问题,男子大笑三声,说道:“你说话可真好听,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又不是查户口的,滚远点。”
他不肯说,殷秋纹就大声说出来告诉叶千凌。
“千凌,他叫朱晟!”
“殷秋纹,敢说出我的名字你就是找死。”殷秋纹这一乐于助人的举动惹怒了朱晟,冰气在他手上凝聚成了一把锋利的冰刀,气势汹汹地往叶千凌房间走去。
“别那么急嘛,要不我们来扳手腕?”拦在朱晟的面前,阻止他前进,叶千凌说道。
“扳你大爷的手腕,给爷爬。”朱晟骂到,说着就将冰刀往挡他路的叶千凌挥去。
这时,众多黑魂从朱晟脚下的地里熙熙攘攘地冒出来,飘在他身边,还发出很多刺耳的声音,尤其是笑声,听起来非常恐怖,有一些还时不时地跟碰瓷一样撞他,对他造成了干扰。
“老娘的好意你不领,还敢在这装大爷,就让你见识一下它们的厉害吧,不用谢。”叶千凌现在怒气冲冲的,恨不得把这家伙当手撕鸡撕成肉丝。
“明白老大。”其中一只黑魂跟着朱晟的刀一起飘,刀停下时它张着黑洞般的大口,先把刀尖咬住,然后三两下就把整把刀跟冰棍似的咬得只剩刀柄了。
“可恶,别把我当病猫!”朱晟怒气冲冲,猛烈的怒火让他散发出来的寒气如同白居易的《琵琶行》里的银瓶一样向周围炸裂开来,环绕在他周围的那些黑魂被炸得四处都是,有些黑魂还结了冰。
处理完这些黑魂,朱晟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挡他路的叶千凌了。
往后退了好几步,叶千凌还是被朱晟爆裂的寒气影响到了,她受到的影响不是很大,只是手脚拔凉拔凉的而已,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想被我弄成冰块的话,就赶紧滚开。”说着,朱晟就向叶千凌丢了个冰球。
躲过冰球,叶千凌跑到了朱晟面前,向他挥出自己普通的一拳,朱晟凭借着自己的灵敏躲过了,叶千凌只能轻轻地摸了摸他,未能伤及他分毫。
“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招。”见叶千凌打不中自己又退回去,朱晟收回寒气,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准备靠物理攻击破他的阻拦。
这时,朱晟感觉腿脚无力,进而全身发麻,最后无力地趴在地上,匕首也从手中脱落。
“你、你竟然用毒。”朱晟趴在地上,不甘地看着叶千凌。
让谛听和桂羲文出来,叶千凌让他俩去扶起趴在地上的朱晟,把他架起来,然后叶千凌走到他面前,朝他微微一笑。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看着叶千凌的笑容,朱晟内心的恐惧让他瞳孔收缩,全身开始发抖。
深吸一口气,叶千凌往朱晟的身上挥了一拳,这一拳还不够,既不解恨也不过瘾,叶千凌又给他来了好几拳。
“让老娘爬是吧,让老娘滚远点是吧,老娘难得温柔一下你还不领情,小老弟你很勇嘛。”叶千凌的话语里充满了怒火,旁观的几位都不忍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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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牢房里,躺在地上的两个狱卒缓缓张开眼睛,发现朱晟不见了大惊失色,其中一位狱卒赶紧跑出牢房,跑遍了整个衙门终于在知府办公室里找到了楼超并将情况报告给他。
“什么,他跑了,那赶紧带队去抓。”说着,楼超就往外面跑。
衙门正厅,楼超集结了一个小队,准备去天工堂抓捕越狱的重犯朱晟,刚出大门,叶千凌就扛着朱晟过来了,就是有点鼻青脸肿。
“这是怎么回事,请你解释一下。”楼超指着躺在床地上鼻青脸肿的朱晟,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当时在乘凉,这个家伙突然出现,跟疯狗似的追着我们打,我抓住了他,他还不停下来,我怕事情进一步扩大,然后他就这样了。”叶千凌解释道。
“明白了,正当防卫。”楼超说道,说着就让几个捕快抬起朱晟,把他关回牢房里。
“慢着,超哥。”叶千凌叫住了楼超。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楼超问道。
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叶千凌交给楼超一个小瓷瓶,让他洒在关押朱晟的牢房里面。
“明白了。”楼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