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顽劣,让庄公子见笑了。庄公子请坐。”
“是无尘打扰了。”庄无尘坐到一旁,饶有兴致的看向秦清宵,不再说话。
“三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爹怎么会这么生气?”清宵蹲在秦遥身边,看着苦着脸的三哥问到。
“我的好妹妹,你可要帮帮三哥啊。”秦遥一副死到临头的摸样。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秦遥一向宠着清宵。清宵没少跟着三哥去妓院,赌坊。每次被发现他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三哥都会挨罚,对于这个女儿,将军老爹是即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可是三哥秦遥就惨了,将军少不了给他一顿板子。还要被大哥修理一顿。二哥也不会放过他。清宵犯了什么错,都是三哥挨罚。尽管如此,秦遥还是对清宵言听计从。只要是妹妹提的要求,绝对会尽全力满足。简直是天下第一妹控
现在像只要被抛弃的小狗,这还是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哥吗?看清宵不说话,秦遥赶紧举手发誓,“三哥真的什么都没做。不关三哥的事啊。”
秦家人都知道,秦遥虽然平时荒唐,但绝对不会欺骗家人,今日之事一定另有隐情。
“你这个不孝子,简直丢尽了秦家的脸。你还有脸求你妹妹?”不等清宵说话,刚调整好情绪的将军老爹又发起怒来,“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老爷,”沈姨娘不紧不慢的说道,“遥儿固然有错,老爷还是见了那位姑娘再做定夺吧。”
“不管事情如何,先让那位姑娘进来说话,有了身孕总要照顾一下的。免得别人说我们将军府不通情理。老爷,你说呢?”两位姨娘你一句,我一句,把秦将军稳住,见秦将军默许,派人去请了那叫雨烟的女子。
听到身孕二字,清宵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看来是风流成性的三哥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现在人家找上门认主归宗来了。
不过三哥说没做过就一定没做过。这雨烟姑娘来者不善,清宵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将军府撒野。
“三哥,你要当爹了?”到底是当爹还是当冤大头就不一定了。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秦遥像踩到尾巴的猫,立刻反驳。“宵儿,我的好妹妹,那孩子真不是我的!你帮三哥跟爹求求情,就饶了我吧。”
庄无尘目露精光,此女当真聪慧,单凭周姨娘的几句话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这时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哀怨的看着秦遥,未语泪先流。而秦遥则是狠狠的瞪了女子一眼冷哼一声,看向别处。
“民女雨烟见过秦将军。见过两位夫人,”雨烟见秦遥不理她,眼神微暗,盈盈拜倒,“民女实在是走投无路,还请将军为民女做主。”
“秦郎,雨烟出身烟花之地,自知身份低贱,配不上秦郎,秦郎不承认雨烟没关系,可雨烟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念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秦郎给雨烟一条活路吧。”
“你胡说!谁知道哪里来的野种。”秦遥气的跳了起来,指着哭到在地的女子大声吼着,“反正不是小爷的。你别想赖到小爷头上。”
雨烟娇媚的脸上布满泪水。言辞恳切,“雨烟知道秦郎与丞相府的三小姐有婚约,雨烟不敢奢望秦郎给雨烟什么名分,只求秦郎能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雨烟发誓以后绝不出现在秦郎面前。”
“你少胡说八道,小爷从来就没碰过你。哪里来的孩子?”秦遥不为所动。
“秦郎怎能如此绝情?”雨烟面色悲戚,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看着着实让人心疼,“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啊!您若不认这个孩子,白莲主子说,若是您不认这孩子,就要雨烟打掉孩子,秦郎忍心让你的孩子胎死腹中吗?”
清宵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雨烟,面色冷然,秦遥和丞相府三小姐有婚约的事情知情者甚少,这雨烟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除非是有心人告知。
这雨烟说的每一句话看似合情合理,实则句句用心险恶,说什么走投无路,不求名分,以弱女子之姿,博取同情。到时激起民愤,人们只会认为将军府仗势欺人,秦遥始乱终弃。反正秦遥的名声本就不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实际上是赤裸裸的威胁。如若不承认这个孩子,就是冷血无情,谋杀亲子,草菅人命!若是承认了这个孩子,置将军府的威严于何处?
敢欺负到秦家,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主位上的秦将军满脸怒气,恨不得打死秦遥的摸样。两位姨娘在旁劝着,最后秦将军竟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清宵微楞,这可是关系到将军府府尊严和声誉的大事,爹就这么丢下这个摊子走了!老爹这唱的哪出儿?奇怪。
看到秦将军离席而去,周姨娘和沈姨娘彼此交换眼神,会心一笑。
“姑娘先起来说话,”见将军走了,周姨娘轻声说,“我是遥儿的生母,遥儿虽然品行顽劣,但从不敢欺瞒父母。若真是遥儿欺了你。一定会给你个公道。”
周姨娘是太傅之女,饱读诗书又通情达理,颇具大家风范,很容易让人信服。
“雨烟多谢夫人,”女子欣喜的说道。
“娘!”秦遥不满的喊道。周姨娘抬手示意秦遥先不要出声。
“雨烟姑娘先别高兴太早。”周姨娘话锋一转,少了平日里的温柔。多了一份严厉。“如果查出是你说谎,我们就会把你交到官府,欺骗朝廷重臣,这罪名可不小。到时候你千辛万苦想保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听了这话,那女子身子明显一僵。有些慌乱。
“雨烟姑娘可想好了?”周姨娘不疾不徐的说道,“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我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还会给你赎身,让你平安产子。今后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恩威并施,周姨娘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