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是一片的绿,杨柳轻扬,飘摇着身姿,低头,清瑶看到了淡紫的裙摆一角。
不理,清瑶连看对方一眼都不愿意,轻轻转身,拂去了对方伸过来的双手。
“孔公子,你讨厌我吗?”女声幽怨急切,婉转动听。
“谈不上讨厌。”男声冷冷,似乎还有一丝不耐烦。
“既然如此,可连日来,你一直躲着人家。究竟是为何呢?”
狗血的对白,听得乌拉连连想要打哈欠。它才逃课成功,在树上刚想闭上眼睛午睡,就被打断了睡意,朦胧中听到有人说话,向下瞄了眼,原来是花孔雀与一女子树下调情。
“连小姐,何躲之有?我只是素来不善与人交往。”花孔雀一脸泰然自诺,看得乌拉一脸呆然。好家伙,说谎不会脸红。
“孔公子,其实,我们相识也有百余年了。不该,如此生疏见外。”婉转的女声继续追问,不屈不饶。
谁那么不识趣,听不懂拒绝?乌拉听得起兴,又朝下面多瞄了几眼。说话的紫衣女子,娃娃脸,有点嘟嘟的圆,脸蛋粉粉的,一双明眸,愣是可爱。
乌拉的眼光在穿梭,时不时瞟瞟这个,瞄瞄那个。就它看来,那女子跟花孔雀倒是蛮般配的,他们都生了一副好皮相。
可是从花孔雀酷酷的脸看来,他好像不怎么喜欢人家耶。
为什么呢?
花孔雀的心思,它捉摸不透。
此刻的它,听不见他的任何心声。
树下,听不见回答的娃娃脸,脸皱成一团,伤心郁结,手里的手绢都揉成一团了。
树上,同样郁闷的,有乌拉。它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八卦,非要了解到他们的过去现在,只是,它腿盘在树上太久,早就麻掉了,动惮不得,真想跳下来,舒展筋骨。
“我累了,连小姐请回吧。”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听在乌拉耳里却成了悦耳的仙曲,它早就撑不住了,腿好酸好麻,下面的两位早走不送哈。
娃娃脸用力地跺了跺脚,生气地走了。
花孔雀连目送礼都不给一个,只一个劲地敲树干,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
“你,下来。”如果说刚才的声音冷冷,那现在就一定是如入冰窟。
闻言,乌拉直接跳了下来。它早就想那么干了,可是腿真的麻掉了,以至于摔了个重的,满身尘埃。
“你,偷听了多久?”花孔雀眼睛灼灼,定定地看着乌拉,想要把它看穿。
“我没偷听,是我先来的。倒是你们,打扰到我睡觉了。”乌拉不甘示弱,回了一句。
花孔雀笑了,没有温度地笑,却依然俊美倜傥,蛊惑心魂。
那丑鸟就不能换个时间,少来折磨他么?
为了帮它解围,免于谭老讲师的责罚,他浪费了一个上午的光阴跟谭老讲师在那里东扯西拉的讨论。本来心情就不好,想要回头找笨鸟算账,偏偏又碰上了他不待见的连小姐。
那个连小姐,三五两天就追着他满书院地跑,还朝五晚九地纠缠着他陪她花前赏月。笑话,别说月亮,星星都没,正是乌云盖顶,眼见风雨欲来风满楼,还赏个屁啊!
连小姐的心思,他自然是懂得的,可是那厮真的是难缠。怎么会有妖如此不要脸?明明已经没她好脸色看了,偏偏还要粘得紧紧地,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欲罢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