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脑洞，哦不，我的灵观算是开启了吗？”大海对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用怀疑的语调问道。
“你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眉心一点，努力凝神，摒除杂念，然后尝试观察，如果你可以看到一个清晰世界，那就是灵观开启成功了。”
“清晰世界？需要多清晰，我们平时只要闭上眼睛，也可以看到脑海中出现一些景物，这有什么区分吗？”大海问道。
“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形态，就像想象和现实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你看到的东西令你怀疑，那它就肯定不是。只要进入真正的灵观，你自然就会明白。”唐舜风解释道。
他进一步说明：“想像的景物是模糊的，你可以想象一栋房屋，但却不能去观察房屋的每块瓦片，房屋的内部细节，更看不到房屋背后的景色，因为那些事物你来不及去想像，所以想像是片段的，破碎的。”
“但如果是灵观，上面说的每个细节，只要你愿意去观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大海忽然间想到了灵力威压时，自己曾在脑海中看到过一个池塘，池塘里有水，还有龟爷？而当他抬头，还看到了遥远的冰山，以及太阳？！
那时，他只当自己是由于太过虚弱而出现了幻觉，或是梦境，如今听唐舜风一说，怎么觉得那很像是灵观呢？
不对呀，大海想：那时候自己并没有被开启灵观，绝不可能进入灵观的世界。难道，当初看到的那些奇怪景色，真的是幻觉？
他忽然想到一点，开启灵观的过程类似于在我脑壳上凿了一个小洞，那么我现在拥有的是唐舜风的身体，他应该很早就开启过灵观，那么脑壳上的小洞是不是早就存在了呢？
想到这，他忍不住问道：“大兄弟，你这身体应该已经开过灵观了吧，怎么到了我身上，又要重新开洞呢？”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灵力修为和身体没有关系，这身体里的灵魂是你，那么即便我之前的身体开过灵观，对你也没有丝毫影响！”唐舜风有些不耐烦。
“哦？那这么说，其实我脑袋上，是没有一个洞的吧？那些疼痛是因为我的想像而产生的？”
“那倒不是，你的脑袋上确实有个洞，作为你的身体而言，这洞在我儿时开启灵观时就已经存在了。”
“只不过，身体构造改变只是灵观开启的附带表现，让你的灵魂被那把小刀刺到眉心才是关键。我之前的头骨有没有已经存在一个孔洞，对你没有影响。”
唐舜风说完，大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感叹道：“这，好抽象啊！”
“你现在还不需要了解这么多，当务之急，是你赶紧测量灵力，看是否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传音入密才是关键。”
“学习传音入密，需要达到多少灵力？”大海终于被带回了正题。
唐舜风听到这个问题，明显犹豫了一下，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这有些残酷的真相告知于大海。
但不说又怎能让他充分意识到问题的紧迫，在短短几天内苦练修为呢？
他清了清嗓门道：“我们测量灵力的计量单位叫作‘方’，你记住即可，稍后我会跟你解释这个单位的由来，以及，如何测量。”
“学习传音入密，需要灵力积聚达到五十方，这是底线。准确来说，是否能学一个灵术，并不和灵力多少严格挂钩，真正起到限制作用的是炼灵境界。”
“所谓境界，大体和炼法炼体类似，这你应该了解过的。学习传音入密的要求，就是真境一阶。也就是说不仅是灵力达到五十方，还需要突破进入真境。”
大海反复咀嚼了一番唐舜风刚才的话语，按照炼体的境界划分，真境共有九阶，真境之外还有劫境，劫境又是九阶。
如此说来，炼个真境一阶，听起来并不是很难，倒像是个入门水平？
毕竟按照炼体套路，真境之前不可称为武师，只叫武者。那么炼灵真境一阶也才是刚刚可以被称为“灵师”的水准不是吗？
“真境一阶，听起来好像并不很难是吧。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啊？”大海心里一直对唐舜风的能力充满好奇，此刻正好借题发挥，假装不经意地一问。
“我？”唐舜风一向镇定的脸上，显出大海从未见到过的迟疑，他默然片刻，似乎是在估量大海的心理承受能力。
大海心想，这大兄弟，难道是怕自己境界太高，一下吓到我不成？咱也算是个出生入死好几回，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了，况且咱俩现在基本可算‘是友非敌’，我还有什么可承受不住的呀？
“我就是真境一阶的灵者。”唐舜风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发声。
“什么玩意儿？”大海是在忍不住叫出声音，“你是，真境一阶？什么意思？你不是，很厉害很厉害吗？我听说，你是整个寿朝最厉害的灵师，这些，难道是谣言吗？”
“这的确是真的。”唐舜风严肃地回答大海。
大海又问：“全国最厉害的灵师，就只有真境一阶？这全国，到底有几个灵师啊？”
大海此刻对唐舜风可谓敬畏之心全无，在他面前，仿佛坐着的便是个“矮子里拔高子”的教科书式的人物。
“你没有听过灵力衰微吗？”唐舜风正色道，“现在全天下又能找到几个灵力强者呢？你刚才问我全国有几个，那我便告诉，整个寿朝，只有我这么一个灵师，其他暗阁炼灵者，均未进入真境。”
“但自古以来，灵力天赋，就是碾压法和体的超然存在。灵师的力量远不止于正面交锋，但由于灵力传承的残破不堪，如今的灵者很难复原千年之前灵师们的强大。”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同等境界下，灵师和武师、法师绝不是对等的存在。你只需知道一点即可，那便是即便只有真境一阶，我唐舜风也已经是寿朝举国保护的战力了。”
……
无言的沉默持续了许久。
“你的意思莫非是，原本寿朝只有一个灵师，而你，打算用几天的时间，训练我，让我成为整个寿朝第二个灵师？”
直到这里，大海才真正意识到，唐舜风的这个刺杀皇帝计划，有多么的不靠谱。
“我看，我们还是等死好了。”大海心里咒骂了一句。
“如果是一般人，我当然不做指望。”唐舜风看出了大海的退意，忙道，“可是你忘了吗，我对你的灵力威压失败了，这也就意味着……”
这也就意味着……也许我的灵力比唐舜风还要高？大海好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虽然我当时的灵力储备已经因为易灵术的实施而大打折扣，但至少也有二十到三十方，所以，你的天赋灵力，应该至少有这个水平。这已经超过我当年刚开始修炼到水准。”
他接着说：“因为灵力衰微，所以当今灵者门修炼，最难突破的问题，便是灵力的积累，因为现世的自然天地之间，储存的灵力本来就很稀少，所以灵者们想要吸纳化为己用来提升灵力就更加缓慢了。”
“因此，我能达到真境一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天赋灵力显著高于他人，而不在后天修炼过程。”
大海听后若有所思。
“后天修炼难以提升”，这个世界的灵力衰微，竟然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了。就连唐舜风这样的天赋型选手，也只是靠吃老本，到达了真境一阶。
“可我的灵力天赋到底是哪来的呢？”大海疑惑这点已经好久了，按唐舜风的意思
想了想，他问道：“你的意思是，最大难点并不是修炼，而是我究竟有没有足够的灵力天赋？”
“对，换言之，只要你的灵力天赋足够，修炼过程就可以大大缩短。甚至，你的灵力如果直接超过五十方，那甚至不需刻意修炼，只要完成突破，就可以直接到达真境一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