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上,百官惶恐,气氛压抑。
夏王却看向太子,自己唯一的继承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甘,沉声说道:“太子,夏国就交给你了,记住,夏国可以亡,王族可以灭,但绝不能跪。”
宁死不屈,这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骄傲。
“啊?”
太子却忽然大喊一声,双手紧紧抱头,被另一股记忆冲的蹲在地上,脸色痛苦。
“不好,快救太子。”有人慌乱地喊道。
夏王遇害,如果太子再出事,这个王国就彻底没救了。
海公公一个箭步上去,输了一道元气到太子身上,拍打了几下,太子悠悠醒来。
夏王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枭雄迟暮的神色来,难道天要亡我大夏?天要亡本王?凭什么?一个强烈的不屈和愤怒涌上来,夏王目光一凛,喝道:“诸大臣听令。”
“臣在——”所有人悲愤地答应道。
“传本王旨意,传位太子,命杨阁老、兵部顾尚书、户部刘尚书、礼部魏尚书辅政,众大臣不得懈怠,创魏巍大夏,开万世基业。”夏王沉声喝道。。
“臣等——遵旨。”所有人赶紧躬身应道。
人群中,几名大臣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耐人寻味。
交代完后事,夏王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滔天杀意,身体爆裂出无数道血口,鲜血从裂口处如箭般狂飙出来,夏王知道大限将至,不甘地仰天怒吼道:“苍天不公——”
“噗——”一大口鲜血喷出,夏王轰然倒地,怒目圆瞪,死不瞑目。
“大王——”
所有人推金山、倒玉石般跪下,神情悲愤地喊道。
这一刻,上天放佛感受到了夏王的不甘和愤怒,乌云遮日,天地黯淡。
摘星楼下广场上,五万禁军纷纷跪倒,怒吼起来:“大王——”
谁也没有发现再次醒来的太子正茫然地看着这一幕,眼神多了几分震惊和好奇。
夏牧清楚记得自己在古玩街买了一方古印,去厕所解决内急时被人打了闷棍,怎么就穿越到了完全陌生的修行世界,还附身在同名同姓的夏国太子身上?
融合了原主记忆后,夏牧整个人都不好了,作为一名五好学生,古玩爱好者,夏牧发誓从未做过坏死,怎么就不受老天爷待见?
这可是修行大盛的乱世啊,自己只是个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混?
还有,从夏王临死前的质疑来看,显然有人雇凶杀人,这是谋反,谋反可是你死我活的大事,动辄灭族,自己背着个太子身份岂不是很危险?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保命才行。
在强大的求生欲支配下,夏牧暗自打量着四周,快速思索起来。
这时,户部刘尚书起身来,扶起夏牧后连退几步,躬身行礼,郑重说道:“国不可一日无主,老臣请太子登基,主持大局。”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夏王一去,新王登基,自然是另一翻天地,这可是从龙之功,纷纷行礼,郑重喊道:“请太子登基,主持大局。”
百官下跪,齐声恳求,其声悲戚。
能跟着夏王来摘星楼参加出征仪式的都不是傻子,夏王一死,人心大乱,激流暗涌,敌我难辨,急需要人主持大局,而太子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局势一旦失控,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谁都可能死。
然而,夏牧却像没听到一样,定定地看着前方虚空,眼神涣散,像是还没从夏王被害的事实中走出来,全副心神沉浸在脑海中,内心却大喜。
只见脑海中多了一方古印,样式古朴,和穿越前自己在古玩街看到的那方一模一样,但现在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散发着一股苍凉的气息,放佛历经无数岁月。
番天印!
一道玄之又玄的信息忽然出现在脑海中,看不到,听不到,就像刻在灵魂之上一般,紧接着,番天印散发出一股鸿蒙的气息,如霞光熠熠,似混沌蒙蒙,紧接着金光大盛,像太阳初升,朝气蓬勃,直刺黑夜苍穹。
夏牧感觉体内多了一股暖流,暖流瞬间传遍全身,洗精伐髓,浑身舒泰,就像三伏天吞下一个冰镇西瓜,亿万细胞都在欢畅,身体变得轻盈起来,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磅礴之力,很奇妙的感觉,暖流很快回归丹田,缓缓流转起来,如银河悠悠,中正平和,神秘玄妙。
忽然,道音轰鸣,如晨钟暮鼓,在夏牧脑海中炸响,字字珠玑,镌刻灵魂之上: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为何物,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强为之字曰道,道曰久,久曰恒,恒曰弱。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域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人大。难法于易,故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曰《自然经》。
道音消失,金光淡然消失,番天印恢复古朴气息,静静地悬停在识海中,一动不动,夏牧发现脑海中多了一篇修行心法——《自然经》,还有各种道术的妙用法门。
作为一名古玩爱好者,夏牧当然听说过《自然经》,那可是十二金仙之首广成子所著,后传给轩辕,轩辕凭借此经成就人皇道果,何等风光。
这可是绝世功法,穿越者的福利吗?
夏牧大喜,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拉自己,渐渐从识海中出来,清醒了许多,定睛一看,文武百官正叩首劝进,声情悲切。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大喝道:“不可——”
所有人惊讶地循声望去,夏牧也看过去,通过原主记忆知道对方是大夏国太尉夏侯策,三朝老臣,位高权重,朝中一半大臣都是他的门生故吏,执掌军事,影响力极大,和掌政事的杨阁老一文一武,并驾齐驱,是夏王的左膀右臂,个人修为也不弱。
“太尉,你什么意思?”户部尚书神情一凛,喝问道。
“太子羸弱,不堪大任,大夏要是交在太子手上,岂不是亡国之兆?”太尉夏侯策冷冷地说道,目光冷厉。
说完,夏侯策上前来,不屑地瞥了眼太子夏牧,既然已经撕下伪装,不再掩饰,冷冷地喝问道:“这天下当有德者居之,那把位置,老夫也想坐上一坐,谁不服,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