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么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地去查呢?”
夏侯琛怔怔的看着夏侯非义,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说的通的答案。爷爷所安排的种种,他都明白了,可是就是关于雷姿念的部分,他还有很多的不明白。
“她拼命去查?”夏侯非义当然知道夏侯琛所说的‘她’是雷姿念,但他对她拼命的部分不太了解。
“她也在调查失踪者,不,是死者。”并且是在不打算告诉他的情况下自己去查的。
如果早就知道失踪者会成为死者,如果早就知道嫌疑人孟心予也是个牺牲者,如果早就知道这个案子会到美国后被莫名其妙的解决……如果她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命想主意、努力找对策,时时刻刻把自己排在案件之后呢?
难道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她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那个呀,闲着也是闲着,可能不想被你说成是无能吧。”夏侯非义本以为自己的信口胡诌不会得到正面的回应呢,可不但得到了回应,并且产生了共鸣。
夏侯琛笃定的眼神深深的望着夏侯非义,看的后者一阵毛骨悚然。
她就是想要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证明给他看!夏侯琛从话中得到了重要的信息。可是她并不是口没遮拦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大大咧咧的,她不会随便跟别人说‘她想要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才会调来这里’这句话的。
她对哥哥的自卑,也不是谁都配倾听的。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是特例,他是唯一……
“怎么了?”夏侯非义有种被剥光了审问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你跟雷姿念是什么关系?”以前坚信的事情,现在好像出现了会漏风的墙,他并不是雷姿念倾诉内心秘密的唯一对象,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爽,熊熊心火也是极剧上升。
“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夏侯非义被问得莫名其妙。
“她为什么要跟你说她想要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这种话?”
“不是她跟我说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
“……好吧,是养父告诉我的。”
“爷爷?”夏侯琛无法想象爷爷为什么会有机会、有可能知道这种事。
“你的怀疑转移了么?”夏侯非义没看错,刚才琛确实是在怀疑他,怀疑他跟雷姿念有着超乎一般的关系。
“你觉得可能么?”他怀疑他们俩是交往的关系好不好?!这种怀疑能转移到爷爷和雷姿念身上么?!
“也不是不可能吧,我觉得只有很熟的人才能做那种事。”
“废话,就是要很熟……你说的是什么事?”夏侯非义应该不知道他具体指的什么事才对,他指的一定是另有其事。
“我之前看见雷姿念跟养父在一起呢,她好像要让养父帮她去买安全套……”夏侯非义终于知道言语能杀人的深刻含义了,因为现在的夏侯琛就变成了一只被激怒的困兽。他的眼中除了怒火,已经找不到一丝属于人性的东西了。
他用话就将强势的夏侯琛杀死了。夏侯非义一点也不高兴这样。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骗他!她到底跟爷爷那只老狐狸是什么关系?不会这两人真的是恋人吧……
“养父最近总是积极锻炼身体,好像要迎接什么的到来似的。”还能有什么呀,还不是中意的孙子要来接掌家族事业了,他老人家想要自己用饱满和抖擞的精神,在孙子旁边协助指导。
夏侯非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只是有时候喜欢搞点恶作剧,例如现在。
锻炼身体?
一个花甲老头子锻炼身体干嘛?难道想找第二春么?!夏侯琛丝毫不觉得老人锻炼身体是件正常的事情,也不认为未曾谋面的奶奶会原谅老狐狸的作为。
呵呵,有意思,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急红了眼睛,看来琛不是普通的喜欢雷姿念啊,应该是爱吧……
“爷爷在附近?”他的意思是速去速回,不知道雷姿念有没有正确的接受到。他跟这个夏侯非义已经废话了好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见她的人影出现?不会真的是跟老狐狸……
直觉、常识、教养统统都告诉夏侯琛这不是真的,可是他的脑海里就是不听的勾勒出不堪入目的画面,心脏也不受控制的接近爆裂般的速度跳动着……
这个该死的女人!
“你去哪儿?”他的玩笑开大了么?琛这刚做完手术的身体好像不适宜打架吧。
夏侯非义很确定他是要去找谁干架的。
阿门,愿主保佑你,夏侯琛,这一次一定要战胜养父。
病号服有这么显眼么?大概显眼的是穿着病号服的帅哥吧,更引人窃窃私语的是穿着病号服的帅哥好像脑袋不怎么正常。
夏侯琛看着举止亲昵的两人,攥紧了拳头,骨节吱吱作响。
那只老狐狸居然、居然帮她撩头发!一颗心仿佛被丢进了大海,无休止的下沉的同时,感受到的是无休止的冰冷。
更可气的是视这一切为正常的女人,她毫不介意这样的肌肤接触,甚至回以甜甜的微笑!
她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笑的这么甜过!夏侯琛感到了灭顶天灾前的死寂,太静了,静到让他的全部注意没有办法由那一点分散开去。
“你们在干什么?”他应该优雅的跟这两个人打招呼的,他们是欺骗的一方,他们理应受到心灵的责难。
“夏侯琛——”雷姿念惊恐的张大嘴巴,阴森森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她没有办法回头。
“啊,我的乖孙子,你来了呀。”夏侯非仁就坦荡多了,他知道这样夏侯琛会更生气。
夏侯琛强忍住不去揍这只老狐狸的冲动,什么叫我的乖孙子啊,虽然他们确实有这层关系吧,但用那种调侃饿语气说出来,就不像是什么好话。
“你们在干什么?”雷姿念手上拿着的洗发乳是男士的,同样隶属生活用品的安全套在她挎着的购物篮中。
“在购物啊。”夏侯非仁满意的看着孙子的反应。
“我没有在问你。”夏侯琛紧咬着牙关,他好想骂脏话!
“那你是在问谁?”
“你、说、呢!”难道她雷姿念就没有一点芒刺在背的感觉?他的眼神要是射线的话,她早就被穿透了。难道是因为身边站着她强大的恋人,所以有恃无恐了?
“你别问小念了,她不喜欢跟凶神恶煞的人说话。”夏侯非仁有种戮老虎须的快感。
“去——”
“别提你太奶奶行么?”
“你让开。”
“小念怕你,你别这样——”
“你要还想再见到我这个孙子,现在就滚出我的视线!”某人真急了,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听着祖孙俩吵架,雷姿念只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跑!她想飞快的跑离这两个人身边,可是她偏偏是他们吵架的重点,为什么呢?
“拜拜。”夏侯非仁非常识时务的抛下了害怕到哆嗦的雷姿念。
他当然想看到他的宝贝孙子啦,设计他也是这个目的嘛。不过好像玩的有点过火了,刚才非义发短信提醒他的时候,他就该闪人的,不该留在这里火上浇油的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