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非义很懂得紧张环境中的处世之道。他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不会去帮雷姿念,因为这是他们两个的问题,一旦有第三者插手,琛的怒焰将更加张狂。
“你说呀!”夏侯琛知道自己只是在迁怒,因为刚才的眉来眼去,他觉得自己输给了夏侯非义,那家伙还跟雷姿念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好像他的话不过是小孩子的小家子气。
“对不起啦,你就当没听见吧。”雷姿念叹了口气,傻瓜才会直接说出来呢,刚才的直言不讳,大概是这辈子唯一可以对夏侯琛发火的一回了。
“哼!”算她识相,他也好就此收兵,否则真要被扔下楼的恐怕是他自己。因为没有台阶可以下,他就一步踏到了底。
“你打开那个。”夏侯琛指着沙发上的盒子对雷姿念说道。
“什么呀?”雷姿念走过去,把盒子捧在手里。
“打开。”夏侯琛继续命令。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手机么?盒子上明明写着iphone了。夏侯非义严重怀疑这个行动交给雷姿念来做是不是个错误。连基本的洞察力都没有,她这辈子都会被琛捏在手心里的。
“啊——是手机!好漂亮!”雷姿念惊喜的握起了手机。
漂亮的红色限量版很适合她。夏侯非义对夏侯琛讨女孩子欢心的手法表示佩服。
叮叮咚隆叮叮咚隆——清脆的乐声响起,正是来自于雷姿念手中的新手机。
“它响了?”雷姿念看着夏侯琛。
“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住了。”电话是他打过去的,在她对手机东瞧西看的时候。
“哦,好啊。”雷姿念咬着下嘴唇,甜甜的笑着,写下了夏侯琛的名字。
手机是开着的,并且里面有电话卡。夏侯非义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是之前雷姿念的电话卡,那么就应该有琛的号码,既然需要重新输入,那么就是连电话卡都是新的。
手机一摔就坏,但有多重保护的电话卡通常不会摔坏……那个东西现在在哪儿呢……夏侯非义深深的看了夏侯琛一眼。
“你刚才出去了?”手机总不会自动飞过来吧,如果琛不是以少主的身份发出命令的话。
如果他出去了,那么就有可能看见在商店里买东西的他和雷姿念,离这里最近的商店就只有那一家,从时间上算,他去那家的几率站到九成以上。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琛是早就怀疑他们认识了……夏侯非义忽然想起了刚才那个对方一直不讲话的电话。
“难道这里是我家么?我被禁足了?”夏侯琛是绝对不会对他夏侯非义软言温语的,从小就不是。
“哎哟,你们怎么一点小问题都能吵起来呢!”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是莫名其妙,这两个人,一个找茬,一个就能接茬,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绝配了,“我现在开始,不准你们吵架。”
某女终于展现了潜藏的女王本质。
“你凭什么命令我?”夏侯琛老大不乐意。这不是在外人面前给他掉价么!
“就凭我是你上司!”一句话,堵死他。如果他不承认他们的上下属关系,就滚回家去,那么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如果他承认,那么就要乖乖的听她的话。她的要求真不是很过分的说!
“……”夏侯琛有点吓到了,这女人没事发什么飙啊,他们不过是拌嘴而已。再看看夏侯非义,好像比他受得刺激还大。
也对,毕竟自己已经当了她一段时间的下属了,虽然她以前不怎么威风,但做出的决定都是命令,他多少习惯了点。夏侯非义就不一样了,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搭上的,雷姿念好像都没有立场冲人家开火。
“啊——”雷姿念忽然尖叫的指着前方。
“怎么了?”夏侯琛一下子坐起来。
“都怪你们啦,只顾着吵架,呜呜……”
“别哭别哭,告诉我出什么事了?”顾不得计较她刚才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夏侯琛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你的输液瓶里没液了啦!”雷姿念哭的更大声了。
夏侯琛和夏侯非义同时看了眼吊瓶,是空空如也没错,可是这种事至于哭的向要死人了似的么?
夏侯非义按了呼叫器,待会儿护士就会过来收拾了。而雷姿念这个女人,就让琛去收拾好了,谁的女人谁去哄。
“没液了,空气输进血管去,你就会死掉了,呜呜……”嘴上说着怪他们,但她要是不自责也不会哭的这么凶,她才最是要照顾他的人啊,别人没注意到可以原谅,而她不可以。
“艾古——”夏侯琛松了口气,就这屁大点事啊,“不会死的啦,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
她说的也是道理的,只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医疗水平了,现在根本不用为这个问题发愁,可见她是个身体很好的人,不怎么跑医院。
过了一会儿,护士来了,解决掉了雷姿念的烦恼,她才停止了哭泣,但是仅仅停止了三秒钟,然后又哭了。
“又怎么了?”夏侯琛面对泪水倍感疲惫。
“你没死,太好了。”
“……”原来她这么关心他的死活。夏侯琛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将她搂在了怀里,任她的泪水,滑进他的胸膛。
就这样就好,不管时间怎么使劲的流逝着,他们的世界都是静止。
“oh my god!”许云澄本该捂住眼睛的,但却睁得更大了。
夏侯琛率先反应过来,但他没有动,只是瞪了好友一眼,注意力就又回到了身上。
雷姿念正趴在他的身上安睡,看起来睡的很沉很香。
她一定是累坏了,从早晨做手术开始,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后来又被他差遣,再后来有夹在他跟夏侯非义的明枪暗箭之间……真是辛苦她了。
夏侯琛感到过意不去,虽然她也是骗子之一,但他能感觉到她并没有害他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没有,他也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是理性和感性往往不能协调统一,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的感性似乎更活跃一点。表现为别扭和幼稚。
“你的伤口没事吧?”许云澄的医生意识太强烈了,雷姿念趴的位置稍微能碰触到一点伤口,但应该无大碍,他不过是强迫自己不要把问题想得太严重。
“没事,你有什么事?”没事就快滚,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的,我要回国了。”他也想继续留下来观察这对的发展,但是国内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回去。
“走吧,不送。”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必要说些肉麻的话,许云澄丝毫不在意夏侯琛的冷漠,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冷漠,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说不好。”夏侯琛深深思考这个问题,竟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
是错觉么?难道这次回美国,他将永远的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