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给警队的车升级是件很小的事情,小忠他们早已习惯幻想破灭了,但夏侯琛还是无法释怀。
他承认,他有时候比较顽固,喜欢追根究底的搞清楚。
但这么做并没有错,因为有人欠他这个解释。
恐怖的案件终于结束了。雷姿念泡了一个小时的花瓣浴,整个身体都有种轻松的感觉。
她被骗了,被骗的很彻底。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她永远都不会接触到这种案件呢?
话说回来,这都要怪关于夏侯琛的不实情报。谁会想到一个任性无为的人会在重案组呢?所以她以为他只是在一个不会有风险又有很多闲暇时间的部门工作。
就在她刚到重案组的时候,也还是认为这组的人就要干一些容易解决的事情,像是帮老婆婆的找狗之类的……虽然那不过是行动实施的一部分,但她还是太无知了。
还是做文职舒坦啊,永远的后备。虽然这种工作在警署里算是挺不被看好的,他们永远没有英勇的机会,可是她安于这种安逸啊,她的证明能力跟男人想的那种不一样。
就算是到了重案组,也不一定会遇上什么恐怖的案子。在被通知发现尸体的前一秒钟,雷姿念都还天真的认为。就是这种天真主义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除了身体遭受痛苦,精神也备受折磨……
什么?就喜欢看见穿着整齐的男人,那些男人都有混蛋倾向?这是什么怪论!难道每个男人都应该像夏侯琛那样明明穿着高档衬衣,但硬是只系两颗扣子才叫表里如一?虽然他那样更帅更迷人,但像极了花花公子的做派。
雷姿念在给凶手做笔录的时候,震惊的都快把手中的笔折断了。毫无疑问,混蛋的人是凶手,虽然经过调查,那两名死者也有他认为的混蛋倾向,不然不会那么容易上钩的。
给上钩的人穿上女式袜子,玩混蛋的游戏,他们很开心的。凶手即使在小小的口供室,也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大概是因为眼前出现的是回忆而不是严肃的雷姿念吧。
更混蛋的是他的杀人手法。第一次是失手,或者叫做误杀。他们玩的太过火了,被害者摔倒在一个道具上,结果脑袋就这么被毁了。第二次有一半是失手,他们当时正在玩虐待的游戏,凶手的力气大了点,弄伤了被害人的脖子,本来也不是致命的伤,但一瞬间他想到了第一名死者,于是就硬是把昏迷了的被害人的头部推到了凶器上……
据凶手交代,他之所以能独自处理尸体,并且没有留下任何指向他的线索,全在于他的冷静。
真是够了,他自豪的说了这么多,无疑就是表明他有多混蛋嘛!雷姿念真的很不想听夏侯琛的话,找心理医生来。如果心理医生鉴定他有精神病的话,那么他的刑期有可能被缩减。罪行已经是铁证如山了,辩护律师一定会在刑期上做文章!
叮咚——叮咚——
是谁这么没眼色,在她大小姐陷入深度思考的时候按门铃?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讨厌,那就是夏侯琛!
一开门,雷姿念就语气犯冲:“夏侯警官,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我知道,但我在楼下看见你的灯还亮着,就想过来看看你睡没睡。”就算睡着了,他也要把她吵起来。他们可是辛辛苦苦加班到现在,而这位大小姐到点下班就闪人了。到底是谁给她的讯号,说这个案件完结了的?
“开着灯并不代表我就没睡呀,也许是忘了关灯呢。”
“所以我好心的上来提醒你,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对脑袋不好。”你的脑袋已经不怎么好使了,拜托不要让它再恶化了。
“这样啊,我知道。”既然他是来关心她的,她也就别怪罪他来的不是时候了。
“那你也知道虽然你的胸部不够大,但侧身使劲儿挤压出来的曲线还是会害死可怜的兔子么?”夏侯琛鄙视的看着她身上的卡通睡衣。她是十八岁么?还是二十岁?为什么要穿这种幼稚的衣服?在上衣的正中间还缝了一只立体的兔子。
“你——凭什么说我胸部不大啊!”雷姿念下意识的捂住胸口,这个男人绝对看到了,才能说出这种话,他也太色了吧,居然盯着她的胸口看。
“我没有说你没有,只是不太凸显而已。”夏侯琛纠正。趁她双手离开门转而护胸的空当,大步的走进室内,他可不喜欢让好事的邻居看见他站在她门前罚站。
“谁允许你进来的!”雷姿念说归说,还是乖乖的关上了门,动作轻柔的好像只专程来开门请他进入的。
“反正你也没有要睡觉。”他指出了客观事实。
“没睡觉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很婉转的说法,他也不喜欢大半夜的聊公事。
“关于案件的?”雷姿念怕这个。
“聪明,”她的反应落在他眼里,觉得有意思极了,“不用准备水了,你坐下来就行。”
休想趁着倒水的功夫,制造新的麻烦,好转移话题。
“你问吧。”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就早死早超生吧。
“第三名受害者的事你怎么看?”就先谈论他们加班的重点好了,至于他的私人问题,他有的是时间追究。
“他不是没事么?”
“有没有事要等找到人再下定论。”她太武断了,或者说太想省事了。
“我们现在要往哪儿去找?”凶手没有对方的任何线索,只是说对方是他见过的极品男,他的三魂七魄都被吸走了,所以才会大意失荆州,被对方撂倒了。
“我怎么知道,”这是他们烦恼了一个晚上的问题。他们重新审问了凶手,结果凶手就只知道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他,说‘你也是个极品男,我们玩有意思的去吧……’,简直气死他了,“你当时一直在楼下,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有!但是不能告诉他。雷姿念很没形象的抓了抓头发:“没看见,也许我们去的时候,那个男的已经走了。”如果不限定在她知道事实的情况下,这种可能性也不低了。
“你确定?”她的样子看起来就有问题。
“是啊,”雷姿念耸耸肩,“我们还是等着对方来自首吧。”不可能了,他是不可能来自首的。
她的专业用词还是这么没长进,被害人来警署承认自己就是被害人能叫自首么?!夏侯琛也认为对方不会主动找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凶手一直强调他们都对混蛋的东西感兴趣。
其实雷姿念说的没错,第三名受害者的出现与否无关紧要,可是他就是想要找出这个人,大概又是他的直觉作祟吧。
“那天出发前,你接到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令他好奇的问题还真多,百分之八十都是跟她有关系的。
“什么电话?”又是得装糊涂的事,‘人生难得糊涂’果然是一种至高境界。
“本来你已经部署了一个计划,但接到了一个必须让你回避我们的电话之后,就变成了24小时监视了。”既然她头脑不好,他不介意多废话,不论说多少遍,他都要她想起来,然后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哦,那个是我的朋友。”是朋友吧,不是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么?朋友还比兄弟的关系疏远呢,他们联系过几次了,肯定是朋友没错。雷姿念点了点头。
“这是你朋友对这个案件的建议?”虽然不是很认同,但总比让他去扮演那种人来得好。
“是啊。”反正又不是说谎,她当然立场坚定啦。
“好吧,”在她的脸上搜寻不到任何欺骗的线索,夏侯琛也只能就此作罢,“不过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什么事?”
“把案情告诉外人,即使她是你的挚交好友,但我们的工作是有保密性的。”如果被署长知道了,她铁定要丢饭碗……难道这不是他希望的么?为什么还要好心的提醒她呢?
“哦……”之所以告诉他,是因为他很强。当然,当时她喝了点酒,可能就把看到尸体后的种种压力都向他释放出来了。对方给了她很好的建议,这个案件也破了。
也许她是犯了不能泄密的条例,但对方不是坏人啊,提出的建议也都是好的,而且也没有强迫她必须这么做。尤其是那天,还专程提醒她犯人有新的动向了,让她赶快到现场监视……
所以说啊,如果以后再有什么疑难案件,她也不能保证绝对不向外人诉说,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外人,顶多就是梅先生喽。
“对了,你再把犯人下车的过程说一遍。”瞧她答应得不情不愿的样!他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了。
“啊?”这又是什么呀?为什么他接二连三的针对这个案子向她提问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而且刚才她不困,现在可困了。难道他是安眠药么?跟他说话,就像听到催眠曲一样?
“只是想把疑惑弄清楚。”她在生气,因为他的追问。很好,这说明她是个有问题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呀?”
“不到一点。”干嘛问这种白痴问题,不过他会好心的告诉她,别让人家说他欺负白痴啊。
“对!不到一点了,我困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雷姿念站了起来,准备赶人。
“如果我不得到答案的话是睡不着的,”夏侯琛也站了起来,但是两手放在雷姿念的肩膀上,又把她按回到了沙发上,“明天也没什么事,头儿就继续秉承您迟到的一贯作风就好了。”
“……你叫我什么?”他的讽刺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他对她的称呼,以前连她的名字都不屑叫的呀,现在居然跟小忠他们一样叫她‘头儿’了,那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承认她的实力并且以后都听从她的差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