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姿念回来了,夏侯琛好心的告诉她她有短信,他则在一旁观察她看到这个神秘人发来的信息的情况。
雷姿念打开手机,一看到上面的名字,飞快的扫了夏侯琛一眼,对方露出一副‘有事?’的神情,没有发现异常。再看看手机,短信没有被查看过,雷姿念放心了。
看来不是什么一般人啊,不然她不会在看信息的时候,还介意自己的存在。夏侯琛对那个发件人更好奇了。都怪她的手机不好,不是那种把短信的一部分内容也显现界面上的,所以他只看到了神秘的代号,而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谁来的信息?”不知道可以问知道的人啊,他是个不耻下问的好青年。
“你问这干嘛?”雷姿念戒备的将手机按向怀中,他好像怀疑了。
“没事,我看你脸色凝重,是不是案件又升级了?”他是故意试探她的,要是跟案件有关,小忠他们早就跟他说了。况且她要是把他们整个重案组的大头定义为‘梅花7’的话,他就只能说她脑子有问题了。
“没,没有。”太好了,他是以为又死人了。
雷姿念松了口气,但她的反应悉数落在了夏侯琛眼里。他决定了,一定要挖出这位梅花7的真面目。
“对了,案件!”雷姿念经夏侯琛这么一提,才刚想起来,他们谈论的主题应该是案件啊。可是好像有好一段时间都在谈别的,她都忘了还有案件在了。
“小姐,您刚想起来啊。”夏侯琛冷笑道。早在她问他讨赏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健忘症的毛病又犯了,现在才刚摆脱犯病的过程。
“你怎么不提醒我?”他到底是怎么当下属的,太不尽责了。
“今天是周末,我们本可以不办公的。”夏侯琛看她傲慢的模样就知道,她是把责任推给他这个下属了。不过,他才不吃那一套了,想让认罪,也得用点高明的办法。
“是啊,今天是周末,你可是我的奴隶。”上班的时候是上下属关系,不上班的时间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雷姿念记得可牢呢。
“……好吧,是我的错,”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女人,他也没必要浪费唇舌跟她讲道理,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忍让一次吧,“我们现在开始讨论吧。”话说回来,他忍让的可是一次又一次啊,都快成习惯了。
其实就算他们一直在讨论,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也知道凶手不是第一户就是第二户人家的,但关键是没有证据。
第一名死者能够告诉他们的证据就这么多了,他只能期待从第二名死者身上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虽然两名死者的死法极其相似,可以断定为同一个凶手所为,但世事无绝对,两名死者不可能百分百一样的。
本来这次去寻证,也是想观察观察屋子,看看有没有作为第一案发现场的证据。案情还不明朗,没有明显的证据指示凶手,他们申请不到搜查令,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第二户姑且不说,他们没能进去,如果第一户是凶手,案发现场可能不是在屋子里。他大致看了看,家具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墙纸也有年头了,没有更换过。最重要的是死了两个人的血腥味,他一点也没闻到。
所以暂时是没办法了,只能等法医和法政的报告了。
不过,既然她要讨论,他就陪她讨论好了,说不定还能从对话中挖出有关‘梅花7’的线索,正好他白天是无聊的,他习惯晚上去找乐子。
“我饿了。”雷姿念开了口,但不是要讨论案件。
夏侯琛愣了一下,看了下手表,已经一点了!看来他们拜访几户人家,也浪费了不少时间。
可是,她早晨不是比他吃的还多么?为什么会比他饿的还快呢?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除了天生的大胃王恐怕就只有承载两条生命的孕妇这一解了。前者可以否定了,之前她请客的时候,食量跟一个正常的女人没两样。
“你说什么?”雷姿念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走,去吃饭。”夏侯琛把百元钞票放在桌子上。幸好她没听见,不然他还要费力解释。
※※※※※
随便点了几个菜,夏侯琛有一口没一口的夹着,他不怎么饿的说。
可是某女不一样,就跟没吃早餐似的,大口大口的扒着米饭。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夏侯琛是真的怕她会噎着。
“我知道,我吃饭一向是这个速度。”雷姿念满不在乎的说。
“从现在开始试着放慢速度,你这样对消化吸收也不好。”夏侯琛认真的说,不是吃得快,胃液分泌液加快的,像她那样随便嚼个两下就吞下去,可能会造成胃部负担的。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啊。”老妈最喜欢在她吃饭的时候念叨她的习惯不好呢。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当你妈。”他错了,不该多事。管她是被噎死还是胃胀痛,都不关他的事。如果她想她老妈了,就赶快回美国去一家团聚吧,别在这儿祸害他了。
“对了,你的家人都在美国么?”夏侯琛刚想起来,他只知道她是美国来的,在这边又自己住,按理说家人应该是在那边吧。
“是啊,干嘛?”雷姿念嘴里塞了挺多东西,所以只能说出简单的词汇。
“不干嘛,就是闲聊。”
“聊什么呀,你快吃啊,一会儿都凉了。”雷姿念把一块红烧肉放到夏侯琛的碗里。
凉了再重新点热的不就行了么?夏侯琛一点都不在意,但他还是把碗中的肉放到了嘴里。
“哇——吃饱啦。”雷姿念用手背擦了擦嘴,从眼睛里都透露着满意。
“服务员,纸巾。”夏侯琛对这种欠缺淑女形象的人并不反感,甚至她下巴上粘着个白芝麻粒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但身为男士,他应该有点服务意识。
“不用了,我用手擦擦就好。”雷姿念推辞。
“用手擦不干净。”一般女人,在意识到自己在男士面前丢了形象之后,会马上找借口掩饰过去的,哪儿有人像她这样的,还把丑行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谁说的……”正说着,服务员把纸巾送过来了。
“给——”夏侯琛递给她两张。
“你用吧。”雷姿念一副‘我擦完了,不需要了’的样子。
“我这儿也有。”这女人是白痴么?夏侯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得跟她的行为过不去。世界上不对的事情多了,他多半是以看笑话的心态去接受,而不是以认真的态度去纠正。
“那就留着,下次再用。”
他没看错吧,她是在不高兴吧?为了他说她吃饭的节奏快还是用手当充当纸巾的事?夏侯琛有点委屈,他纯粹是好意。
“你在看什么?”他的眼睛为什么一直看着她的脸,难道是因为饭粒粘到了脸上,才让她用纸巾擦掉的么?
“别弄了,你脸上不该有的东西都没有。”夏侯琛猜到她是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才会被他盯着看的,一个劲儿的往脸上拍打着。其实她刚才已经擦掉了。
“那你在看什么?”雷姿念不明白的问。
“我让你用纸巾擦嘴这件事让你不高兴了么?”小事情他不喜欢憋着,倒不是心理上过不去,而是怕憋到忘记了,那么下次还要再经受一次同样的磨难。所以他从两个备选答案中随便拿出一个来试探。
“是啊。”原来是看她心情不好,过意不去了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在她还好言好语的时候就该听话啊。
“为什么?”这并不是什么错误吧。
“我已经擦过了呀。”
“用手擦的不干净,而且也不卫生。”人有时候会习惯性的舔嘴唇,思考的时候、尴尬的时候或者单纯是嘴唇缺水的时候都有可能做那个动作,手并不是很干净的情况下去擦嘴,嘴巴也会不干净的。他记得她吃饭之前并没有洗手,因为吃的是中餐,所以他没说什么。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啊。”
“现在是什么时代不知道么?得相信科学。”还跟他来这套爷爷奶奶辈才会用的老话。
“科学?科学说了,纸是用木材做的,你每天写字要用纸,去厕所要用纸,吃饭还要用纸,你知道你已经害死多少棵树了么?小心它们半夜来找你。”雷姿念愤愤的说。
这叫什么话?难道他去厕所用纸了,吃饭就不该用了么?难道他的臀比嘴巴更重要么?夏侯琛实在不能理解她的思维模式,也许左右脑的神经线搭乱了吧,才会有这么新奇的思维。
什么?因为他死掉的树会变成妖怪,然后半夜来找他?这哪儿是一个警务人员该说的话呀!真是疯了!他怎么会跟这个怪女人出来呢。
“吃饱了么?”夏侯琛的话中透着冷淡和疏远,但更多的是不耐烦。
“吃饱了呀。”他傻了呀,刚还为她用手擦嘴的事与她较劲呢,她没吃完饭擦个什么嘴呀。
“走吧。”夏侯琛打定主意,就算她说没吃饱,他也不会等她的。
“去哪儿?”
“回家。”
“唉?不查案子了么?”
“还有什么可查的。”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想案子了,再跟她耗下去,他一定会疯掉。
“不是还没找到凶手么?”难道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神奇的把案子破了?呵呵,不可能的吧,不然他早就出名了,因为具有超能力。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有办法抓到凶手?”他是不太理解她的那种笑容,应该是在笑他吧。好啊,嘲笑我啊,你那么行,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见了。夏侯琛把难解的谜题丢给她。
“有啊。”
“……”夏侯琛一愣,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不会做呢,“你说真的?”不会是为了跟他赌气,打肿脸充胖子吧。他不会放过她的,不会让她含糊带过的,否则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当然是真的啦,其实我在进第三户人家的时候,就想到了。”雷姿念非常有把握的说。当时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后来这个想法越来越成熟,现在终于到了可以说出来的程度了。
“是什么?”难怪,他还以为她为自己在第一户人家说了丢人的话而反省呢,后来就乖乖的什么都没说。原来是另有腹案啊,那他倒要听听了,她的神经错乱的脑子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走,我们到你车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