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幻术师一会儿舞剑,一会儿吹蜡烛,一会儿泼水,看着是挺精彩,但不知他嘴里在念什么,也看不懂他究竟在做什么,而且说的话跟要做的事根本不对谱。还有,幻术师有几次还没用力就将剑挥断,吹灭了蜡烛,下一秒就自动点燃了,而水泼在地上变成了各色污水铺在地上。这种种迹象,真不知是不是缘于他有高超的技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他才会产生疑惑,而自家老爷却是陷得不可自拔。
“老爷,你想一想,收精灵跟观音娘娘有什么关系?他是来收精灵,不是向观音娘娘禀告这禀告那。”苦口婆心地劝。
“滚开,我花我的钱关你什么事?!”白云山一把将老沈推开,老沈差点撞到花盆上,幸好他反应及时,才险险躲开。
老沈退到一边,感到痛心,无声地喊道:“老爷啊老爷,你不能再捐了啊,再捐下去恐怕连家底都要捐没了。”他朝楼下大门口望了望,季家人怎么还没到呢?他们说了要来阻止的。
季家人一家还在路上,正在飞快赶路?你想错喽!他们倒是很想啊,可是今天见鬼了,一大早就塞车,而且是塞了个水泄不通。
“唉!我在想,要是我们的车能缩小,然后‘嗖’的一声从前面的车底下钻过去,我们就不用怕塞车了。”
“三弟,我有时真挺佩服你的奇思妙想,真不知道你以后会干什么。”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季扬沙回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季扬尘。
“也许,我们可爱的三弟以后会成为伟大的发明家也不一定。”
“大哥你好恶心,拜托你不要用‘可爱’二字来形容我。”季扬尘强烈不满地斜瞪季扬风一眼。
季扬风和季扬沙及季太太的笑塞满整个车厢。
可怜季老爷一人开一辆车,塞车塞得百无聊赖,他打开车窗朝前面的车喊道:“喂,你们可不可以分个人来跟我说说话?”
老沈眼睁睁看着白云山的支票一张张送出去,就像看见一张张钞票像水一样从眼前滑过。那不是树叶啊,再多钱,也不是这样的捐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老沈感觉自己身上的肉正被切成一片一片。
终于,幻术师又收拾好家当,向白云山告辞。
“大师,究竟有没有收服精灵?我女儿怎么还没醒过来?”
“别急,等我走后,这柱香燃完,就OK了。”
“老沈,快送大师出去。”
“是。”老沈没好气地应着,阴阳怪气地说:“大师,请。”
走到大门口,老沈连瞪幻术师三眼,说:“赶快滚蛋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幻术师好似故意要气老沈,哈哈大笑说:“我捞也捞够了,不需要再来了。”
“你……”老沈反被气得哑口无声,再次眼睁睁看着幻术师大摇大摆而去。待幻术师走出老远,他才气得直跺脚,老爷啊老爷,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老爷,小姐醒了。”女佣在楼上喊。
“果然是大师啊。”白云山喜不自禁。
“老爷,季老爷、季太太和三位少爷到。”老沈一边跑一边喊。
没有那个女孩!真的被收了,嘿嘿。白云山对幻术师更是感激涕零、佩服不尽。
“季老爷,季太太,我要很遗憾地告诉你们,那幻术师刚走。”领季家人去空中花园的路上,老沈说。
“什么?”季扬风差点站立不稳,两位弟弟把他扶住。
“冷静,遇事要冷静,我说过多少次了。”季老爷头也不回地说:“打个电话回去问依依有没有在。”
季扬风浑身蓄满了力量,笑容回到脸上。掏出手机,拨打家里的电话,电话是凤姨接的。
一家人来到空中花园。
白云山又笑又拍手,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一家老少全体出动,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没事就不可以来吗?做不成亲家,做朋友也该来拜访拜访。”季老爷气定神闲地说。
白云山微怔,他有点搞不清状况了,按理说他们失去一个人应该很生气才对,怎么还若无其事?既然他们能装,他也装吧,看谁先沉不住气。
“老沈,快去用最好的茶叶泡茶来,今天我们一大群人赏花、喝茶,妙哉,妙哉!”
十分钟后,人手一杯茶。
“嗯,好茶。”季老爷喝了后,不住地点头。
“中国的茶文化,源远流长。据文字记载,可追溯到神农尝百草时期。在后来漫长的历史时期,茶,这种神奇的饮品,走出深宫大院,走进了寻常百姓家。在各个民族和地区,形成了丰富多彩的茶文化体系。中国的‘茶道’由此而诞生,顾名思义,茶道就是泡茶品茶的技艺以及茶中富含的平淡和谐的人文精神。”
“中国文化表现形式注重写意,把茶这种饮品艺术化,由此可见,茶在中国人心中,不再是早春山间雾里一片碧绿含露的树叶。”
“说得极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看似悠闲,却在互相较量。
“爸爸。”白若琪在女佣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乖女儿,你来了。”
“爸,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你怎么都不通知我?”白若琪望向季家人,迷惑地说:“他们都是谁呀?”
全体喷了茶。季扬尘的茶还很不讲理地喷到了老沈脸上,殃及无辜哇!
“宝贝女儿,爸爸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虽然扬风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不可以装作不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从来就没见过他们,我的记忆力那么好,如果见过,肯定有印象。哎,扬风是谁?”
季扬风迟疑着站起来,白若琪笑着跟他握手,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帅?”
季扬风又迟疑着坐下,白若琪的手好冰。
“大哥,她是不是装的?”季扬尘凑近耳朵问。
“我看不像。”
这时,夏依依来到了大家面前。
“你……你还活着?那……幻术师?”白云山指着夏依依,拍拍脑袋。
“老爷,你上当了。”
“啊,我的两亿人民币,我所有的钱都给那个骗子了,我怎么这么傻?这么傻?我差点把家底都败光了。”
“老爷,我刚才阻拦过你,可忠言逆耳,也不知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顺利得手。你不知道他走的时候说的话有多气人,他说他捞够了,不需要再来了。”
“啊,他竟然这么说?反了,反了。你阻拦我干吗不阻拦得彻底一点?你可以束缚我的手脚。”
“你不能怪他,责任在你,当时你骂他推他,你是他的主人,他不敢反抗你。”夏依依是整个事件的见证人。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好可爱,可不可以做我妹妹?”白若琪来到夏依依面前,期待地看她。
“可以。”
“哦,我有妹妹喽!”白若琪搂紧夏依依。
这是什么跟什么?天还没亮就因她抢了自己的男友恨之入骨,这会儿却主动认人家做妹妹。白云山有一肚子气,却无处发泄。
“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把钱都给你。”夏依依甩出一杳支票,上面的字迹,都是白云山的。
“啊!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失而复得的滋味呀!”白云山忘形地将每张支票亲了个遍。
“撤!”夏依依一声令下,季家人一个个听话地起身。
“别走,我请你们吃大餐。”
“留着你自己吃吧。”只有季扬尘话多地回头。
车上,三兄弟对夏依依展开连珠炮。
“依依,你不是整天都要睡觉吗?怎么会赶来了?”季扬尘问。
“我用我的分身不行吗?”
“依依,若琪怎么会失忆?”季扬沙问道。
“我让她失忆的,失忆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依依,你怎么会帮他把支票拿回来?”
“那个幻术师收我的时候,我一直在场,我把他耍得团团转,还打过他,他吓得半死,在他们面前却故弄玄虚,耀武扬威。给你们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水晶球里,那个幻术师正坐在马路边,哭得稀里哗啦,那惨象,活像个遭人遗弃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