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谁都清楚,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牵扯过多的人进来会造成什么后果;那个人,他不止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如果你没有将自己心爱的人至于危险之地的勇气的话,同样,我想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情。”
同样的时间,在麻烦被慕青儿领走的另一个酒吧的角落,程曦儿蹲在小小的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团,怀中除了抱着个托盘,手中还捏着一块暗色绿光的物体。
“星烨哥!”
那是一块锦帕,是她从哪个人那里偷偷偷出来的那块令他宝贝的寸步不离的锦帕,亦是,口中这人,曾经赠与的礼物。
“他就是让你无法下定决心的哪个人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她惊恐的险些叫出声,蹲在地上的身体立即跳了起来;而当面对哪个人时,她发现自己,更无法面对了。
震惊之余,也压根就忘记了,现在自己才是哪个愤然出走的人,更有理由理直气壮的瞪视他这回事,以至于,让自己成为哪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在他面前不敢挺直腰杆的人。
她不敢说话,开不了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却出于本能的,将手中的那块锦帕给背到了身后,不让他看见。
他不说话,那样的现在黑暗中无法清除的眼睛,却清楚无比的看着她,这样的感觉让她心有余悸,无法承受。
开口,声音也是颤抖的。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男人不说话,步近她两步,角落本来就不大,这样被他逼迫下,她很快就到了墙根上,无路可退。
“呃啊……”
身后有什么东西撞痛了腰身,她只能让自己尽量的不让他发现,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手足无措,可是,现实似乎不太如她所愿。
男人还在逼近,在逼到她退无可退,近在咫尺的时候,才没有再进一步,清晰的感觉着,他带来的威胁感。
“他就是你这么犹豫不决的原因呀!所以,你就趁这次的发现,想要彻底做个了断是吗?”
他这样认为吗?
她心悸的意识到这个。
他近在咫尺的看着她的反应,可是从她心惊到后来的平静,最后认命的闭上眼睛,她都没有开口对他反驳一句。
又是这样!
为了她的坚持,她可以忍下所有的不甘于不愿,竟然到现在,还是如此。
他好笑,最终没有再进一步,退开,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他感觉的到她的不甘与痛苦,可是,却不愿意再面对这样一成不变的状况,她不迈出那一步,他便也不强迫她,拉她走过来了,于是,他也没看到,在他转身后,那个徒然瘫倒下的人。
“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
那样残酷却真实的话在她耳边萦绕,她不想去理会,却没办法不面对。
“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他知道吗?会体会你的心情吗?甚至一开始,他就存在着利用你的心思,何况他那个心机百炼的爷爷?那老头想的可比他深,为了这样的男人,你还在苦苦挣扎,曦儿,值得吗?”
手里握的是那份可以结束和这个城市,这个城市里的人结束所有的关键,在面对这个漂洋过海来一而再说服她放弃这里的男人,她无力反驳,却不想放弃。
手里的牛皮带都变了形,头垂的快要粘到跪在席子上的腿上了,眼里的水雾波涛汹涌,却硬是倔强的不肯让在男人面前涌出眼眶。
“就算是这样,照着你说的做就是对的吗!”
她委屈,同时也愤怒着。
带着那些泪狠狠的看对面的男人,她不在乎在他面前有多狼狈,就是不愿再在他的催逼下,一而再的退让。
“你根本就给不了我所要的,我也不是你真心要的;是,我是从小就依赖你,可并不代表着你说什么我都会心甘情愿的遵从你;你不敢违抗的,我在努力的扭转,为什么你偏偏要妥协,你可以不站在我这边为什么要和他们一样别有心机的来逼迫我!”
泪已经出来了,她甚至感觉不到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对面的这个男人,手指抠近了皮纸带,身体也在激烈的颤抖着,吼道最后,甚至没有力气再对他吼下去,只好无声的流泪,无力的追问着。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明明那么努力,你竟然连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你是真的怕他的怒气还是怕失去什么?我说过,那些我不在乎,他那么重视你,你完全可以拿走;还是,你觉得这样的做是对你,对我,对她最好的安排?”
男人静静的看着面前犹如困兽挣扎的女孩,不声不响,冷厉的眼眸里是冰冷的理智,又透着丝丝的怜悯,只是在这个男人眼中,即使那丝怜悯,也让人感觉理智的那么可怕。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告诉他?”
他这样问她,不气不闹,也不因她的指责和责怪而露出丝毫的不悦,似乎,他只是个与所有都无关,在局外看戏的人。
她停止了所有的背上和愤怒,陷入一种静止的无声抗议中。
“去告诉他你的为难,还有你对他真正的心情。”
她的身体瞬间绷起,闭上眼睛,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和他辩论下去了。
男人眼中的锐利软化了些,透出暖暖的温柔,只是这温柔,同样不能动摇他的理智就是了。
“你比谁都清楚,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牵扯过多的人进来会造成什么后果;那个人,他不止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如果你没有将自己心爱的人至于危险之地的勇气的话,同样,我想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情。”
并排撑在腿上的手滑到团席上,她没办法辩驳了,这次,真的无力再挣扎下去了吧?
眼泪,再也无法控制的尽情涌出,就如同,已经无法控制的自己的人生局势,无法……控制了。
手上的锦帕握的又紧了些,尽管如此,她当初,也没有放弃。
“那么,我请你,再给我点时间,就相当于,罪人死刑前的福利,好不好?”
那个人没有立即说话,也没有再出声直接拒绝,于是,她就让自己认为他默许了,她还是清楚些他的,即便为了他的目的他不能再庇护纵容她,她知道,这点小小的要求,他还是可以满足她的。
卑微的,小心翼翼的,在这个城市中继续逗留,哪怕不能回到他的身边,也不要离他太遥远。
“星烨哥!”
不是这样的,她却无法告诉他,就这样结束也是可以的吧?不要再挣扎了,或许就不会再痛苦了?
无论如何,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她是有着,无法下定决心的原因。
即使,不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