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再一个人面对,你有事忙的话,可,可以等我睡着了再离开;很快的,我一躺下就可以睡的着。”
她生怕他会不同意,一再的强调保证。
锦御殇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的弟弟,没有太多犹豫,他伸手将她刚才座的椅子捞过来放到她的小床前坐下,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如哄小孩子一般的温柔。
“好!我会一直在这里,你安心的睡吧!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有点意外他会这样温柔,不过没有多问,也没有多想,愣愣的看着他,将他的手枕在脸的一侧,又小心的不会压到,只感觉有个人在身边陪着安心了许多,虽然紧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放松下来所有的疲倦困意都漫天漫地的来袭,这个人在身边还是想多看他几眼,像是生怕醒来见不到,睡前就多记忆深刻一点来着。
锦御殇好笑,在她闹侧拍着的手罩到她头顶上来,用大拇指轻轻的按摩她眉宇之间皱出的印痕,温声哄到。
“乖!闭上眼睛,我答应你醒来依然可以看到我。”
他将大拇指轻轻的覆盖到她的眼睛上,清晰的感觉到她有点硬又密的睫毛轻轻的扫过他的指腹,闭上眼了,他抬起手看着她乖乖的样子,然后又看到她睁开一只眼睛,赖皮的再次重申。
“你说的,醒来我不止要看到你,还要看到小杰也睁着眼睛。”
“呃!”
他有点为难了,后者恐怕晋牧那小子才能做到吧?而且听他刚才的意思他未必都有把握很快将这个小弟治好,可是面对这样很乖,又有点小赖皮的她,他感觉很难拒绝,然后闭上有点因为惊愕张开的嘴,抿唇而笑,点头。
“好!我答应你,赶快睡觉,你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嗯!”
这回她倒是很听话,送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乖乖的闭上眼睛,像小猫咪一样噌了两下他的手,找到舒适的位置后含笑入眠,三分钟过去没见她动静,他才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
真如她所说,她入眠还真的快呀!
就像个听话的孩子。
他有种哄好女儿睡觉的成就感,反应过来自己这种感觉后有点好笑的笑笑。
一只手被她握在手里,另一只手非常有闲心逸致的顺着她的头发一下下抚摸。
她睡觉的姿势是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的,他在某些地方看过,说是这样的姿势是一种很不安的心理表现。
看到这个样子想到昨天她所面对的危险,有点心疼,有点后悔先前那样对她了,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她也不会遇到那样的事,如果不是她在身边,小杰一个人遇到那些人,就算困难点也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吧?可是反之,如果是她一个人遇上那些人……
他有些后怕的大大抽了口冷气,有些难以想象那时候会是什么情况。
再看会她安静,还带着一丝甜蜜的睡颜,他有些庆幸,还好……她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让自己那个不怎么会讨人喜欢的小弟受苦了。
这样的心情下,对她以往的种种让他不解,令人生气的行为也都释怀了,计较再多还不是牵挂更多?她终究是无辜被他拉进锦家的,如果真因为他的自私冲动再害她受什么伤害,估计这辈子真的还不起了。
对她,也不禁多了以前没有的温柔。
印象中记起上次她救他住院时的情形,白天她病房里没人的情况下总是神经兮兮的赖在他的病房里,哪怕被他骂道不敢吭声,她也不愿意一个人回去呆着;晚上的时候甚至赖在他房间里睡,哪怕只能睡沙发,椅子;被他一连恐吓威胁了几次后才不甘不愿的回去睡自己舒服的床,可是一直缠他很晚然后又很早起来,医生护士送饭换药都要满大楼的找她,因为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同意她跟着一起出院,回家请家庭医生帮她治疗养伤。
现在想来,那时估计不是她本来就粘人讨人厌,是真的害怕医院这样阴沉沉的地方,又空阔冰冷吧?不像他只是单纯的,被困在这里太久的时间,和排斥这里的药味死气。
其实对她,是该给以最基本的尊重吧?那个时候对她,实在太恶劣了。
“对不起!”
他俯身,在她盖着厚厚刘海的脑袋上轻轻吻了吻,真挚的道歉。
以前的一切就算了吧?以后就对她好点,实在不行起码别那么欺负她就行了?
人对自己的过错总是习惯性的很快给以原谅,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决定着,就为了这次的事件,也该反省一下自己为人处事上的一些过错了。
本来锦御殇决定真的就这样陪着她直到她醒来来着,不过他不去惹麻烦麻烦倒是会自动来找上他,加上这女人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一睡下去估计不知会睡到什么时候,他就对她食言,也对自己食言了。
本以为处理完事情回来她也该醒了,那料回来看了一两次,两个人真如同孩子一般,一个比一个能睡,一点醒来的现象都没有。
公司的事情如山倒,没办法,他又不能不去处理,所以当曦儿醒来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没看到他,有一点点丝丝的失望,不过再回过神眼前清明后,看到对面困难的扭着头往这边望着的愤怒眼睛,她倒是把所有的不快乐都忘记了,立即尖叫着大跳起来。
“小杰!小杰你醒啦!太好……啊……”
“当心!”
她高兴的一时都忘记自己脚上的状况了,加上面前的椅子绊住,如若不是刚巧进来的人动作飞速,直接将她整个捞起打横抱住的话,估计这一头栽下去不死也折断了脖子。
她被自己这突来的状况吓的好久才回过神,然后就听见耳边一声重重的粗气吐了出来。
她看过去,惊讶!
“小浩?”
锦御浩正无比哀怨的斜着眼看她,她听见他的心口还在成不规律的跳动着,声音也粗重了许多。
“姑奶奶!你下次可不可以看清脚下的路再传达到脑子里再决定要不要迈开步子?我们锦家人的心脏其实很脆弱,经不起你这样几回吓。”
他说道“我们”曦儿才忆起,刚才的惊呼声好像不只一个。
看向门口,果然,还有提着食盒还一手抓着门把,面色不怎么好的锦御殇,还有他身边一脸惨白的老人。
“锦先生?爷爷!”
地上还有一潭被摔碎的蛋糕和一些滚落一地的苹果橘子,她一愣,再转向身边正抱着她的这个男人,估计是第一个进来的锦御浩紧急时刻丢掉来接她的后果,顿时红了脸,极为惭愧的笑眯了眼睛。
“嗨嗨!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锦御殇无力的摇摇头,直觉这样的女人想让人不生气都很难,举步进来,身后的爷爷这才将憋在心口的粗气一下子吐了出来,埋怨。
“姑娘!拜托你,别这样了,老头子真的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呀!”
“爷爷!”
她更不好意思的笑笑,锦御浩摇摇头,将她放在一边闲置的轮椅上。
她立即又不老实的自己滑倒锦御杰的身边,将他还罩在口鼻上被办法说话的输气罩拿开,下刻就迎来他带着怒气,无比熟悉的三个字定论。
“笨女人!”
她无奈,看在他也下恶的气喘吁吁的份上,也不反驳他了,以大姐姐的口吻温柔的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