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下午你也不午睡一会儿,拿着个破瓶子一直看,里面是什么?”
“金疮药了!”
“你拿它做什么?你受刀伤了?”
金七七摇摇头!
“是给姑爷的吧!”
花影平日里虽然没有小鱼儿话多,但每次都能说中金七七的心思。
“给姑爷做什么呀!”
小鱼儿一头雾水,金七七懒得理她。
“花影!”
“嗯!”
“你习武,可知受了伤,可伤口三四天也不见好是为什么?”
“嗯…按小姐说的,受伤之人不仅是伤了伤,也中了毒!”
“中毒!”
“这毒啊,便在他的伤口处。江湖上要杀人灭口的,一般都会在兵器上涂抹毒药,为得就是以防万一。”
“那…这金疮药没什么用!”
“若是被涂抹了毒药的兵器所伤,最好是要知道中的什么毒。听小姐说的伤口三四天不见好,怕是苦艾草之毒!”
“你既猜到是什么毒,可有解决之方?”
“这苦艾草闻着苦,多是采回入药,用来治疗风寒湿热,可若是单独拿苦艾草提炼其汁液,而不加其他药材搭配,它便成了毒药,将它涂抹在伤口上,可致旧伤如新伤一般。最好的办法,你用药浴蒸馏,将伤口处占到的汁液都洗净,但这个过程是很疼的!”
“难怪…我见他泡在浴桶内,眉头紧锁,面红耳赤的,原来是伤口在疼呀!”
“小姐,你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下去休息吧!”
“哦!”
小鱼儿和花影放下手中的活儿,出了房间。
“哎!你说的那什么苦艾草是真的!”
小鱼儿问花影,花影点点头。
“你不是二公子买回来的丫鬟嘛,怎么还知道江湖上的事?”
“哦…之前和父亲常在江湖走,听说过!”
“哦!是这样呀!我就说你一个会武功小丫鬟,哪来这么多见识,原来是听说的呀!”
花影被小鱼儿这么一问,吓得一哆嗦,还好小鱼儿心思单纯,自己胡编个谎话,哄住她便是。
“你怎么还没睡?”
叶璟站在房门外,看着坐在桌子前的金七七。
“你的伤…”
“不碍事!”
“哦…谢谢你…”
“道谢不必再说了,你已经道过谢,并且还做了实际行动。”
“可…”
金七七话还未说完,叶璟便要走。
“你等等!”
金七七叫住叶璟,起身,一把将他抓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你这是做什么?”
金七七不理叶璟,走到衣柜里,拿出了两床锦被。
“你…以后就在这里打地铺,不用再半夜撬门了!”
叶璟怀抱着两个锦被。
“不用!”
说完,便把它放回了柜子里。
“我是能把你吃了吗?叶璟!”
金七七说。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在意和你共处一室,你一个男子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说完,金七七拿出锦被,扔在了屏风外面。
“那…你就在这里打地铺,不准越界!”
说完,金七七转过身。
“哦,对了,晚上的蜡烛…你来吹!”
金七七躺在床上,抖开锦被,假装睡了过去。
叶璟乖乖地将被子铺在地上,吹灭了蜡烛,打起了地铺。
次日申时,金七七随叶璟进了皇宫。
果真如于麽麼所说,进宫门前,各位官员的马匹和车轿还在一块,快到重华门时,所有的官员及家眷皆在中秀路前下马、下轿。
虽说是宴请官员及家眷,但也不是什么家眷都能进宫赴宴的,赴宴的家眷大多是正室夫人及长子或长女。
下了马车,前面的路就得自己不行,随身伺候的家丁和丫鬟需在路外候着,等宴会结束,接老爷夫人回家。
过了重华门便有两位麽麼和两位公公分别带路,大臣随公公们去了前殿,我们这些家眷便随麽麼去偏殿。
虽然是偏殿外的花园,不似前殿内殿般富丽堂皇,但园子里别具一格的风景与盆摘也倒有另一番风味,相比前殿,我觉得这里氛围轻松多了,更适合把酒言欢。
“公子夫人,请随我到这边来。”
“哦!”
宫女带路,每一位家眷坐在什么位置都是有讲究的!
“哎呀!”
金七七一个没留神,撞上了走过来的御史大人梁仁毅的女儿梁慕青。
“对不起!”
金七七连声致歉。
梁慕青本想发难于她。
“怎么了?”
叶璟走了过来。
“我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姐!”
梁慕青瞧见叶璟生得俊朗,当下怒火便消去了一半。
“非常抱歉,我夫人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小姐,可有受伤!”
“没有,是我不小心才对!这位是你娘子?”
叶璟点点头。
“公子…成亲了。”
叶璟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梁慕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叶璟看,一旁的金七七看不下去了。
“既然小姐没人,那我们便先行坐下了!”
她挽住叶璟的手臂,大步流星地朝桌子走去。
“你不用注意仪态嘛!”
“我看你才应该注意一下仪态!”
“你在说什么!”
“哈!什么,那位小姐一直盯着你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看不见!”
“我是在帮你向她道歉!”
“是吗?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用不着你帮。”
“…好…”
叶璟无奈地甩了甩衣袖,坐到了位置上。
这一切全被坐在对面的梁穆青看在眼里。
宴会正式开始,皇后到场,众人叩拜后,重新落座。
“今日宴会,大家无需拘谨!”
“是!”
“上菜吧!”
皇后身旁的于麽麼对着身边的太监说。
不一会儿,宫女们便将一碟一碟精致的菜放在了桌子上。
“这道金银夹花平截是后厨为这次宴会创新的糕点,大家可能吃出面点中间的是什么肉!”
众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嘴中。
是肉!
金七七一下子便吃出是肉。
可这是什么肉呢?
“回皇后,是蟹肉,里面还有蟹黄!”
皇后满意得点点头!
是蟹肉呀,难怪好吃。
“成夫人如何猜出的?”
“妾身自幼生在南方,多食鱼虾,故一尝遍知。师傅用了心思,将原来的七返膏,加入蟹黄、蟹肉,卷成长卷,再用刀切成小段,上笼蒸熟,卷子呈现黄白交织的颜色,所以才叫金银夹花平截。”
“成夫人不仅有一个好舌头能尝出蟹肉,更是猜出名字的由来。于麽麼,把江南送的一对东珠拿来,赐予成夫人!”
“妾,谢皇后恩赐!”
“原来猜对了有赏的!”
“你又猜不对!”
“谁说我猜不对!”
“我不是品出是肉了嘛!”
“哈!”
叶璟无情嘲笑金七七一番!
“来,本宫敬大家一杯。”
众人举杯,与皇后同饮。
“哇!这酒不辣,挺香甜的!”
说着,金七七又让身旁的宫女给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叶夫人好酒量!”
坐在对面的梁慕青说。
“我乃梁御史长女,刚才多有冒犯,我敬夫人!”
说罢,一口饮尽。
金七七也毫不示弱地饮尽了杯中的酒。
“哦,原来这位夫人便是叶夫人!”
梁穆青
梁慕青身旁妇人说道。
这下可好,四周的夫人和公子都注意到了她这位叶夫人。
“是将军金丛玉的女儿!”
“哦!”
“叶公子从皇宫救出的,便是她!”
“是她呀!”
“嗯!皇上亲自下旨成婚的!”
“奉旨成婚!”
“能嫁入叶府也是福气!”
……
一时间,宴会上的夫人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金七七。
前殿里,金丛玉跟金一夫看着歌舞正喝得不亦乐乎。
偏殿外,金七七被众夫人敬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此杯酒,就让我来替夫人喝下吧!”
叶璟接过金七七手中的酒杯,回敬坐在对面的夫人们。
“她们这是车轮战,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有十几个,不能这么喝下去。”
金七七小声地朝叶璟说。
“夫人莫急,这才喝两小杯,没什么问题。”
叶璟抓着金七七的手,温柔地对她说。
“喂,你喝醉了嘛?说什么胡话呢?”
金七七想将手从他手中扯开,却被越抓越紧。
“璟儿成婚之后,懂得疼爱夫人了!”
皇后突然开口。
“梁夫人,这蜜酒虽甜不辣口,喝多了终究是会醉的!”
“皇后所言极是!”
梁慕青身旁的夫人道。
皇后这么一说,梁夫人一表态,众人才不再敬酒。
“戏演完了,你还不放手!”
叶璟放开了金七七的右手,金七七将手伸回,脸色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