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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骨精结天神,海界盟天界

一声大爆炸,碎石泥沙冲击到所有人。四大海王用众官员,在烟笼雾罩中,抹掉脸上的泥土灰尘,借这个台阶下城墙走了,不知此时此刻该如何收场,直往海蜃殿奔去。

骨魂城门前守门的那老头儿,见城外突然热闹起来。一群建造师将须弥芥子浇筑在一个大模具中,不明白他们都在玩什么游戏,也在冷眉凉眼地傻看。

原来他就是巡按御史郑御史。只因被骨魂界关进八层幽昬穴中脱骨退仙了,似乎不认识须弥芥子了。不料须弥芥子迸出那硅砼墩子时,爆炸发生的冲击波击倒了老头儿。

芥子看到了,顾不得和那海王论输赢,急过去扶起老头儿,只见他灰头土面,嘴角流血。芥子喊叫道:

“大人,郑大人,你没事吧?是我不小心,伤着您了,您要挺住。”

许久,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芥子,又看看围环境。芥子忙背起巡按御史,来到御厨自己的宿处,把他放在床上躺下,忙着又是给他灌水,又是拉着手传递能量,又是用小指尖指扎。

巡按御史躺了一会儿,翻起来问道:

“弼按将,这是在哪儿?”

“原来您也没被退仙啊!大人您醒过来的正是时候,我与海王打赌,用自身本领赢了他们,我现在在骨魂界也能说起话了。刚才我脱身时用力过猛,炸跑了他们,也伤到您了。”

巡按御史只觉得脑袋要爆炸一样的疼,双手揉着太阳穴,紧闭着眼睛,说:

“我怎么想做了长梦似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脑仁子咋还这么疼?辅巡将在哪儿?”

“他在骨魂城做清洁工。我们从幽昬穴出来后你们俩都被骨精同化了,不知怎得,这一爆炸,倒把您给炸回来了。可是辅巡将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毕竟没您那造诣深。”芥子一边给巡按御史按摩着,一边说。

原来一阵强烈的震动波,激活了巡按御史大脑中的“松果体”,脑核重新发挥作用,使他恢复了仙气。“松果体”刚开始运作,便有一阵阵的脑仁子疼。

须弥芥子见巡按御史意识越来越清楚,便将天庭差遣兵将天将讨伐百幕大,吃了败仗,自己又如何放了被网罗住的4万天兵神将,罗茜也上天宫去了等诸事一一细说给巡按御史。巡按御史感叹道:

“真是一个长梦,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却如蒙在鼓里一般。”

须弥芥子又把巡视到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对巡按御史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四大海王的前身都是屈死的战将,本是冰壑玉壶品性高洁之人。只因做了冤魂,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愤世嫉俗玩世不公的阴影,一心想报复人类。现如今我赢了他们,我们得趁热打铁,趁水和泥,现在就和他们去谈判,以免夜长梦多。”

“可我这脑袋还一片混沌,不曾理出头绪来?”巡按御史犹豫道。

“您只坐在那儿镇住堂便是,一切由我来。”须弥芥子斩钉截铁道。

注意已定,二仙便盥洗梳头,整衣理冠,向海蜃大殿直去。

骨魂界输了须弥芥子后,四大海王与防空部魈江王、海战部魌河王、陆战部魆湖王率重臣百官,下了城墙急回海唇殿,朝议如何应对。

鹏头魑王道:

“自从这个杂毛小神入骨魂城来,骨魂界就没得安宁。本想着这几钟手段足以让他死八回,岂料这家伙竟有这般神通。我已夸下海口,当众下了赌注,输得这么残。现在大家定夺,该怎么办?”

众官员已经目睹了须弥芥子本领,要征服他看来是法尽力竭了,和他结盟,将后这大权将会捏在他手中,便陷入了矛盾与犹豫中,谁也找不到万全之策。大殿内沉默起来。

麒麟头魅王首先打破了僵局:

“我们骨魂界也是守信之界。大哥一句话说出,若是我们出尔反尔,岂不是成了无信小人。我们没有治服须弥芥子,说明我们的手段还不够先进。须弥芥子有这般神通,没有闹翻骨魂界,说明他有善举,不妨和他谈判,看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大家是否同意我的看法。”

“我们创世立界时的目标是消灭人类,而在同化须弥芥子的过程中,他多次主张拯救人类,他的目的是明确的。现在的问题就清楚了,究竟消灭人类还是拯救人类,大家来定夺。”龙头魍王说。

鳌头魉王道:

“此一时彼一时,凡事都是发展变化的。创世立界时我们看事的目光与现在也有差别。消灭人类毕竟是悖逆之道,而拯救人类是顺天应理之道。我骨魂界是讲民主的,先谈判,最后将谈判结果发布于全水域骨精,让亿万骨精定夺。这样既讲了民主,又让大哥有台阶下。”

众官员道:

“只要权力不被外来者夺取,我等尊从大王的意思。就先谈判,再作定夺!”

大家正商议着,只听得有殿御官报:

“骪恺、骱擎上殿觐见!”

二仙被宣进殿后,芥子抱拳行礼道:

“诸位大王、官员,小神失礼了,入骨魂界多有冒犯,还请海含。”又指着巡按御史介绍说,“这位是天庭差遣下界的巡按御史,他是大仙,不可能脱骨退仙,却委曲求全,为骨魂界守大门,旨在对上天负责,为骨魂界着想,不让战火来解决问题。”

“赐坐!”魑海王下令道。

殿内差役便搬来两把骨椅。

“不!”须弥芥子伸手按住道,“大王可知您是输家,我们现在是对等和谈,再不能用审犯人的坐势来对话。大王也不该高高挂在那骷髅窟中,应该这样。”芥子说着,一挥手,吹口气,大殿厅堂内相对两排桌子已排好。

“这家伙喧宾夺主,气度非凡!”后面有骨精议论道。

四大海王面面相觑,拿目光交流了意见,便攀梯而下。分东西两排而坐。东边是四大海王和江河湖三大王,西边是巡按御史和弼按将军。南边下席坐着众将百官。

大家入席坐定,魑王伸示意,让对方发表意见。

巡按御史示意芥子发表意见。须弥芥子正襟危坐,扫视一圈道:

“各位大王,诸位大臣官员,百幕大海域连连出现舰船神密失踪,受天庭差遣我们下界到巡察。不料你等在此创世立界。请问大王,你们在海域创世立界的目标是什么?”

魑王见状,便示意魈江王回答。魈江王答道:

“人类在地球上为王后,便欲心膨胀,将大地变成了厮杀的战场,开疆扩土,肆虐生命,亘古至今使大地不得安宁,罪恶滔天,消灭可恶的人类是我们的目标!”

芥子又问:

“人间有句俗语道,冤有头,债有主。尽管战争具有群体性,但发起战争者只是个别。各位大王都是战争的牺牲品,比他人更明白,自愿上沙场杀人和送命的有几人?如果让当今所有的庶民为历来的战争而付出生命代价,岂不是李代桃僵寡罪抵众?骨魂界的罪恶更深重吗?”

“将军说的没错。但是将军,动物之中,唯人有欲霸天下的野心,野蛮不都出处人类吗?账不记到人类头上,莫非要记在马牛羊身上?”魑海王道。

芥子道:

“大王言之有理。野蛮归自人心不足,来自人类,但惩治野蛮的思路偏离了轨道。就如女娲娘娘惩治殷纣王一般,殷纣王猥亵了女娲娘娘,本是他们个体之间的事,治其本人就是了。

“可是女娲娘娘将事态放大到天下,派狐仙化作美女,恰恰成全了殷纣王的美事,祸及天下人。梅伯遭炮烙,比干被挖心,一个个忠诚良将无一例外的死于非命。生灵涂炭,民不巴望中,反纣灭商又是生灵肉丸浴血,无以数记的人死于非命。

“此方是惩治殷纣王吗?何不派一蝎精幻一美女,去剪了那淫根不就得了,为何要以天下百姓为砝码?如今骨魂界的做法,不也是助纣为虐吗?”

“可是将军,你就没听说过天灾人祸、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吗?地球之灾难,祸及所有动物,除了自然灾害,自然灾害是否与上天有关不说,然人祸总能归结到人头上吧?”魅王辩道。

芥子随口应对道:

“大王偏激了。人固有错,但非人人有罪。岂能手腕生疮,灭其全身?”

“难道将军不知道剪草除根除恶务尽的道理。功名利禄的劣根性已渗入人类的骨子里,会潜滋暗长,今日茅草长出时剪了这个,明日那个又萌发。此处除净,彼处滋生,摁倒葫芦瓢起来,割了韭菜还生出,一茬接一茬,何日是尽头,何不索性一网打尽?”魍王说到得意时,用得胜的目光环顾了一圈。

芥子喝了一口水,理了理气,正气道:

“大王对这些词的理解太感性了,无能格物穷理,只会图穷匕见破釜焚舟地走极端。骨魂界石城牢狱中,关着秦始皇、亚历山大、丰臣秀吉、拿破仑等枭雄。骨魂界拘着他们有何用意?若是大王率亿万骨精灭了人类,他们就不会嗤之以鼻:我杀了部分,却在此界待罪,你们杀了全部,却作何区处?”

这话戳到骨魂海王的软肋处了,大家瞠目结舌,目目相觑,不知何言以对。

“以将军之见,何如?”魉王问道。

芥子果敢刚直道:

“非斩尽杀绝枯本竭源!而是循循善诱开渠引!”

“亘古以来,人心叵测,万众难一心。千年调治成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德性,只可受专制,不会享受自由。野心勃勃,吃了香的喝辣的,没事滋事端,无味找刺激,是最不安分的物种了,谈何容易。请问将军有何耐?”魑王问道。

须弥芥子见有了转机,趁热打铁:

“我没能耐,各大王及骨魂界的官员骨精有能耐!骨魂界有3.6亿平方千米的水域,1亿多的精民,岂能没能耐?况各大王本有冰壑玉壶的前躯,创世立界后,只因怕犯了心软意慈的‘善良错误’,才冠以魑魅魍魉魈魌魆来镇仁辟善,刻意以恶惩恶。

“岂不知以恶惩恶的宗旨跑偏了,连同发恶惩善也夹带其中。骨魂界的宗旨只要转个向,掉个头,何谈不易?”

“听来倒是美滋滋的,可是将军把人类社会太过于理想化了吧?俗话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你看看这一墙的骷髅,人的那个脑瓜子顽着哩!一轰而起杀人容易,百口劝善怀仁难啊!”魈江王指着大殿壁上的骷髅说。

须弥芥子志在必得,满腔信心不禁溢于言表:

“大王说的没错。比如说一国大帝,不可能凭我几句话,就放弃尊权地位疆土江山,与天下人共享平等。然而,从自然角度来说,有个进化过程,从社会角度来讲,有个发展过程。顺应进化与发展,十代一世改变不了,不见得百代十世改变不了!

“大王创世立界,新世新界就不能有所作为?让人类平等共处于安泰盛世,那处人民不赞美?若是灭了人类,何方牛羊会歌颂?”

骨魂海王们听须弥芥子一席言,脑洞有所开悟。虽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自己何尝不是因恶而非命?因恶而去行恶,最终要成果什么?可是如此妥协,不就让权于外人,辜负了自己创下的业吗?

大家怀里揣着狼儿子,忐忐忑忑。魌河王嘴快,试探须弥芥子道:

“将军颇具鸿鹄之志,来做骨魂界之主,骨魂界必有宏图大展,必将兴盛各世,可为人类造福之主!”

须弥芥子站起来,抱拳施礼道:

“大王高举了!须弥芥子是外来者,今与诸大王和谈,也只是劝谏,并不是参政。骨魂界将如何发展,我们巡按天神绝不参和。听我劝者向善,持己见者行恶。是善是恶,我等只能回天宫上奏。我们永远是执天差的使臣!”

话音刚落,魑王带头鼓起掌来。海蜃殿里顿时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魑王抬起双手压灭掌声道:

“听了将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可是,巡按御史还没说话,我就不敢造次了?”

巡按御史站起来,行一礼,漫条斯理道:

“说来惭愧,人间从官,天界作仙。一心侍奉主子,但凡越规破戒,遇新逢鲜,滋事生物,只想着去灭,却未曾想过引之为用。骨魂界的生出,照常规必是上帝要灭之界。弼将须弥芥子胸阔意远,慧目卓识,别具灼见,老朽自愧不如。

“听了众位辩言,问题的根本不在我们之间,是对待人类的问题,仅是认知的两向差别是。‘歼灭’与‘拯救’只是两个字之间的转换,但转变旨向是需要心力志气的,未可有说的那么轻松。人类自有孽障在,不可结孽于人类!

“若是海王们能听弼按将的劝谏,自当是好事。老朽将不畏刀刮,不避斧钺奏请上帝以上苍天界为手,以海底骨魂界为足,‘精’、‘神’联盟,联袂拯救人类,还地球一个自然环境!”

魑王率先鼓掌,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大声道:

“只要上帝不找骨魂界的茬,愿意和我等联袂。骨魂界将鼎立助,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海蜃大殿“神”与“精”兴奋异常,“神”与“精”一结合,即刻精神倍增。人人脸上流光,个个面上溢彩,上下一片欢呼。

所幸骨魂界反对空口号,要不然下面就高呼万岁了!

“传令下去,今日定为天海联盟精神结合日,江海河湖水域骨精休假大乐三日。割牛宰羊、煮鱼蒸蟹,摆席设宴,筛酒款待天神!”

大家盥浴后,走进宴会厅,巡按御史猛然想到辅巡将军,便对魑王道:

“我巡按天神一行三人,却有一人还未归仙?”

“哦!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魌河王,快派人去领骬撒入归骨穴还仙洞,不然这里缺辅巡将军呀!哈哈哈!”魑海王大笑道。

席间,巡按御史敬了酒,坐定后认真地说:

“大王创世立界的旨向变了,意味着向善。那么,用于辟善的魑魅魍魉也得换位了吧?”

“是是是!必须得换,请大仙御赐?”魑王拱手作着揖,大笑道。

巡按御史想想道:

“上天有四大星野,是东南西北四方的守护神,分别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海中东南西北四精守卫,理应和上天对应,青为皂,朱可赤,白即明,玄是奥也。便是皂比、赤先、明几、奥鉴,可否?”

“简直了不得,还有什么否,就这么定了!来,我皂海王以酒报大仙赐名之恩!”西海王皂比把樽推盏道。

东海王赤先、南海王明几、北海王奥鉴分别敬了酒。魈江王、魌河王、魆湖王也举酒请巡按御史赐名。巡按御史谦让说:

“老朽不可造次了,不能夺了四大海王之权,就让他们赐了!”

酒毕席散,皂比、赤先、明几、奥鉴四大海王送三位巡按天神,出了骨魂城,跳出大海,皂海王将收缴准提神的持加神杵交给巡按御史说:

“这是上次交兵的战利品,大仙带了回去,以表骨魂界诚意!”

大仙接了神杵,与四大王作别,唤来坐骑回天宫上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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