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教育徒弟（下）
壮汉伤势恢复，噗通跪在地上对着李大壮哭诉：“多谢道长为小人做主，不是小人没人性，实在是这畜牲丧尽天良，做了那猪狗不如的勾当，小人气不过，这才动起手来。”
李大壮道“你有何委屈，尽管说来，也让众人评评谁是善谁是恶。”
那大汉抹着眼泪道“那老畜牲原本是我之妇翁，因我自幼父母双亡，自成家以来一向待他如生父。两年前国主征兵，我被征兆入伍。前日方才归家。却发现我家祖宅已经被卖与李家。我妻子和一双儿女皆不见了踪影。”
壮汉语气悲哀，哽咽道“我寻不见妻儿，就去找这老畜牲询问，他只顾含混其辞，一会儿说他们外出走亲戚去了，一会儿又说我妻以为我在外战死，带着孩子改嫁了。我心生疑虑，找到左邻右舍询问，这才知道真相。”
壮汉睁大眼睛盯着那老者。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老者只怕已经死了几十次了。
“我被征兆以后，这老畜牲不知怎么沾染上了赌瘾，将我两家的积蓄全输光了不说，还逼着我妻子卖掉房产抵债。我妻子不愿，他就偷偷将我的儿女带走，卖给了城中大户李家做奴婢。那家人平日里尖酸刻薄，对下人极其苛刻，城中无人不知。即便卖身费比其余大户人家更高也没人愿意将子女送去。”
“他为了拿到钱不顾我孩子的死活，结果不到半年我女儿就被李家人活活打死，我那儿子也在李家活活被饿死。我那可怜的孩子啊。至今连尸身都没人给他们收。”
“这老畜牲还不知悔改，收了后街老瘸子的礼金，又逼着我妻子改嫁。我妻子刚得丧子之痛，又被他如此相逼，心中悲愤下在家中自缢而亡。他却毫不悲伤，反而埋怨我妻子害他拿不到礼金。把她尸身丢到城外，也不肯下葬。夺了我家房产又去赌。”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让我的妻儿遭受这等大难。这老畜牲哄骗了我，还想收拾行李逃走，被我半路堵在这里。我一时愤怒，动起手来。想不到反而被人打伤，若不是道长相救，我一身冤屈无处诉说，背着恶人之名而死。反而是让这畜牲躲过此劫，遗害千年。”
此言一处，围观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那两个女子也是被惊的合不拢嘴。
高芸儿捂嘴惊呼“天哪，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那老头见形式不对，连忙喊起来“我没有，我没有害他们，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是被冤枉的。”
壮汉听他还在狡辩，怒吼道“你有什么可冤枉的，你这两年做的事街坊四邻谁不知道，你既不承认可敢与我去找邻居们对峙一番。”
老者听了心虚不已，诺诺无言。看了两人的表现，众人哪还不知道真假。顿时转变了风气，开始怒骂这老者。
突然之间，那壮汉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尖刀，一刀刺进老者的胸膛。老者一脸的惊恐，伸手指着壮汉还想说过什么，终究没能开得了口。
围观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惊叫着四散而逃，躲在远处偷偷向着这边观察。
一瞬间，场中就只剩下了李大壮师徒四人和女扮男装的两个小丫头。
壮汉抽出刀，向李大壮磕了三个响头。道“多谢道长相助，小人才有机会报此大仇。我杀了人，自会去官府投案，以命相偿。大恩大德，只能来世再报。”
说罢，丢下刀，向着官府的方向走去。
李大壮并没有说什么。实际上壮汉杀人的时候他是可以阻拦的。只是并没有那么做。这件案子在古代说白了只是家事。那老头虽然做的事情让人愤怒。可放在律法上却算不上重罪。那壮汉想要报仇也只能亲自动手。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即便他杀的是一个丧尽天良的老混蛋。
既然壮汉本人已经考虑好要一命换一命。他又何必阻止他报仇呢。
白鹤轻叹口气，对李大壮说到“多亏道长慧眼，否则我这师弟险些犯下大错。”
李大壮撇了她一眼，没搭理她，转头对着高林道“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师门禁令吗？”
高林回道：“弟子当然记得，严禁纵亲为恶，严禁遇恶不除，严禁除恶不尽。”
“嗯，今日我在教你们第四条，严禁不辨是非。就如今天这般，遇到事情要先搞清楚真相，不要凭主观下定论。若是我的弟子是好坏不辨，是非不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敢乱出手伤人的蠢货。我非废了他的修为，赶出师门不可。你们两个记住没有。”
高林高芸儿还没说话。那个化名黄才的英气女子倒是不干了。怒视着李大壮。“你在说谁蠢货呢？”
白鹤皱眉“师弟，不要乱说话。”
黄才委屈极了“他这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在教训我呢。”
“呵。”李大壮撇撇嘴，就是说你呢怎么着。“两个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我教育徒弟，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非要上赶着捡骂？”
“你！”黄彩嫣顿时气急。
“好了，你先别说话。”白荷依拉住她，对着李大壮道：“原来道长早就知道我二人是女扮男装，倒是我二人故作姿态了。”
李大壮不屑道：“就你们这装扮，想让人认不出来，除非是那人眼瞎了。”
高林兄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师傅唉，我们也看不出来啊，难道我们也瞎了？
“咳咳”白荷依干咳两下，掩饰尴尬。“小女子白荷依，这位是我师妹黄彩嫣。我二人刚刚出门历练，缺乏经验，险些弄巧成拙，好心办了坏事。”
“做错事无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李大壮欣慰的点点头。“我们师徒还有事要办，江湖路远，咱们有缘再见。”
说罢，李大壮带着徒弟们转身就走。
留下两个女子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万万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抛下她们两个就走了，这也太没礼貌了吧，难道她们两个就这么惹人讨厌？
其实不是李大壮不想留下，而是他发现王家的护卫已经向他们这边围过来了，虽然他不怕这些护卫，但是一旦在城里出手很可能会伤及无辜，甚至破坏城池。普通人也许无所谓，可对于修行者来说极有可能受到人族气运的反噬。
大多数的修行者都是不敢轻易在城内出手的。就连妖族也一样，在村镇中作乱也就罢了，一旦在城中作恶，不说会被人族修行者斩杀，就是人族气运反噬也足矣要了半条命。
故此李大壮打算带着徒弟们到了城外再和敌人交战。
两个女子见李大壮真的走了，也只是惊愕一阵，倒是没别的想法，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一场。
半江城外，李大壮师徒四人已经被二十几个护卫并家丁拦截住了。
李大壮看着这小场面，无所谓的对高林吩咐道：“你自己解决吧，解决不了别说是我徒弟。”
高林凝重的看着敌人，点头称是。
对面一个家丁打扮的站了出来，指着高林骂道：“你这个小畜生，竟敢趁王家府中无人来撒野救人，惹怒二公子，也不看看你有几个脑袋。”
又有一个护卫道：“王管事，还是趁早杀了这高林，把高芸儿给二公子带回去为好，免得出什么变故。”
那家丁止住话语，道“能有什么变故，不过是装神弄鬼的道士罢了，咱们大公子可是真仙人下凡。嘿嘿，本来是来抓高芸儿的，没想到还能撞见一个小萝莉。一块儿给二公子带回去，二公子一定高兴。”
李大壮本来乐呵呵的打算看戏。听到这话，顿时不乐了。
眼神微眯，口中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家丁不识好歹，道“我说……”
呼～
李大壮不等他说完，一口三昧真火喷出，瞬间笼罩这一群护卫家丁。眨眼间就烧成了灰烬。
只剩下呆若木鸡的高林。不是说好我来解决的吗？怎么人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