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太阳顺着地平线缓缓陨落的时候,我正抚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形影相吊。
重获自由的喜悦心情没有拯救我,我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石子大步流星,我只希望快点走出这片地域,找一个炊烟袅袅的地方歇歇脚。
因为我渴,因为我饿。
我期待着自己能有那么一刹那的好运气,找到一条潺潺溪流,亦或是一颗果实累累的树,然后我就利索的施展下我的拳脚,爬上大树摘果子。
那景象想想就让人心动啊!
然而现下,太阳的光昏黄的落在我有些凌乱的发髻上,我走了很久,也还没有走出这座怪石嶙峋的山,更没有找到一颗硕果累累的树。
我心下抱怨:早知道就应该在那个欢天喜地的寨子里好好的吃一顿再出来的……
哎!都怪本姑娘自小在老尚的督促下习武,警惕性是常人的两倍不止,我就怕那寨子里的人借着婚宴对我图谋不轨,我要是一个万一吃了毒的饭菜,就只能瞪着眼睛见阎王了。
我真的不想再进棺材了,那是我人生当中最悲催的一段黑历史啊!
秋风瑟瑟,孤影独行,我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荷包,没有丝帕,唯一值钱的,就是我脖子上那块闪着轻微幽光的玉佛。
然,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女子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于是,我微微低眸,半是保证半是安慰的呢喃:“放心,就算本小姐身无分文,也绝对不会让你离了我的身。”
那玉佛仿佛通了我的灵,幽幽的碧光刺了我的眼。
我的脑海呈现出一个身穿紫衣的温婉女子,她淡然的站在梵音阵阵的佛门之徬,偶尔抿唇一笑,恍若一株云端落下的白莲。
这玉佛是她亲手帮我戴上的。
那一日她闪着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叮嘱我:“雨儿,你自小体弱,如今死而复生全凭佛祖庇佑,你把这玉佛戴在身上,他能让你平安。”
我微微点头,垂眉顺目的看着她帮我戴上玉佛,一脸认真道:“蝶姐姐放心,即便沐浴,雨儿也不让玉佛离身。”
现如今,我只能祈祷脖子上温热的小家伙保佑我平安的走出这片山林了。
天色渐渐低沉下来,我的耳畔除了脚踩落叶的沙沙声,隐约的透出氤氲的湿意,我知道,要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可惜宝宝没有伞。
好在,这里四面环山,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山洞应该不会困难。
我努力自我安慰着,前行的脚步也微微加快了些。
湿冷的气息越来越重了,慢慢悠悠的我没有如愿找到可以躲避的山洞,耳畔蓦地传来一阵诡异的撞击声。
耳畔的声音不似常物一样有落地后的声响,一直蔓延着,像是风吹过铜币孔的声音,只是一瞬,立刻消失不见。
我有些迷茫的眨着眼睛,瞳孔蓦地一收,就在那遥远的墨黑色苍穹的氤氲里,我看到一个飘动的白色柔点正朝我缓缓地靠近,我警惕的退了两步,看着那白点在我眼前散开,耳畔是一个低沉清润的男子的质问:“这,就是中原人的待客之道?”
四下寂静无声,我抬起头,耳畔的声音恍若虚空:“别藏了,让我好好领教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