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一次从床上起来,发现牛鬼蛇神站了一屋子。
“喂,导演,你们会不会太过火了?怎么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在戏里叫什么啊?”
我朝他们大喊了半天,结果他们全部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该死的,这里又是大夫,又是巫医的,我上官广涛就不信制不住你!”
“雨儿,我是娘亲你快醒醒啊!”
这下子我意识到不好了,好像不是在拍戏。没有导演,没有摄影机,没有先进设备……
这一切都个我一个字的感觉-—古。
我目光定定的四下环绕,身上穿的是丝绸的素色长衣,躺得时一张楠木镂空雕花的床榻,这一切都在告诉我——我是刚从棺材爬出来的人。
我的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站了一屋子的衣着华丽的人的评头论足让我浑身发毛,我微微侧眸,伸手悄悄拉近那个自称香儿的女孩子道:“我乏了,告诉他们通通出去,你留下来陪我就好了。”
“可是雨儿,我和你娘都担心啊你!这样下去怎么进宫选妃啊!”一旁的夫人哭的伤心,脸上的胭脂被眼泪晕染,那样子有几分滑稽。
我无力的摆摆手,侧身不再看她。
“好了,爹,娘,我们先出去吧,说不定妹妹再过一会就会好起来的。我们再等等吧。”我耳畔的声音清润舒缓,凝眸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公子。
“也好,香儿好好陪着小姐,朗儿,你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马上通报我。”
他们两说了一声:”是!”目送一大群人离开。
“好了,好了他们走了!”我微叹一声,撑着床沿坐直身子,又闭眼把我即将开口的话过了一遍,深呼吸,再深呼吸。
做完这一切,我转头看向身旁的婢女,说出两个字——“你好!”
“不,小姐,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就在我话音甫落的瞬间,那女子咚地一身跪倒在我床边,颤颤巍巍的挺着身子,眸中泪光闪闪。
我顿了顿,示意她起身,心下越发怪异。我不过说了一句中国最普遍的礼貌用语,她至于吓成这样么?
还有,这丫头叫我……
我的大脑一团乱麻,需要梳理下。
眼下这状况,眼前这丫头或许比我更了解。
想到这里,我笑着开口“你叫香儿?”她这才止住身子的颤栗,恭敬的回了一句:”是的,婢子叫香儿。”
“在这里干活多久了?”
“回小姐话,香儿自从八岁就入了上官府,是丞相大人看见奴婢由于家里遭灾而街头乞讨,心生不忍所以收留了我让婢子一直在服侍小姐。”
“哦。”我顿了顿,心下一个咯噔:“那么说,我是上官家的千金大小姐?”
“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说话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他一身蓝色段袍,眉宇间满是忧色。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他一面说,一面走进床榻,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我直发愣,刚来这里不到一天时间,脑子里全都是CF,还要想办法去找周仪。暂时住在这里吧?好像事情比我想的复杂得多。对了,刚刚好像是他叫我妹妹,香儿又说我是上官家的大小姐,那么按说他是——
“哥,我记得你的,你那么有魅力。我饿了,帮我去厨房弄点吃的好吗?”我长那么大从来就没有那么礼貌过,让我自己也不太适应。没办法,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我这突然的称呼让他开心,他的唇角弯了下,转身离开。
等他出去之后我坐直了身子小声对香儿说:“我怕是有些糊涂了,许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你既是自小服侍我的,肯定很清楚吧?”说话间,我仍是一手扶额,眼神真诚无害。
香儿也未多疑,定定道:“小姐,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我微微抿唇,执起她的手:“我大约是有些睡糊涂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你告诉我,我的名字,还有家里的一切,然后我给你买糖葫芦。”
她倒也好打发,一下子答应了。我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有一张百元大钞,于是在身上翻找了半天。幸好上帝肯帮忙,让我在里衣口袋找到了它。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我没有变成鬼,就当是感谢上苍的眷顾了。
“拿着,这是你的了。”我把钞票递给香儿。
“小姐,这是什么啊,在我们大唐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傻瓜,这都不知道,这是人民币懂吗?”
半晌之后,我的大脑条件反射区蹦出了这句话关键的两个字——大唐。
大唐?五代之首的大唐?我腾地起身,手臂压在了香儿的肩膀,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怔了一下,之后诺诺的开口:“是啊,小姐,眼下是大唐,小姐身处上官府邸,您是上官府嫡出小姐上官雨儿啊!”
“……”
我猛地甩甩头,努力的想让自己保持清晰的判断力听她把话说完,却没想到她给了我一个如此重磅的思维炸弹。
我倏地一抬头,感觉浓重的呼吸穿喉而过,弯曲这手指微微扶额,我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香儿,这些你和我说过,只是我不太记得,爹爹他……”
“老爷名叫上官广涛,和夫人鄢暮雪是圣祖爷指的婚,圣祖皇帝就是唐磬宗李耀。现在的皇帝是圣四子李崇茂。少爷名叫上官朗……”
在她的叙述下,我努力把这十几年对上官家的记忆和我的思维完美的衔接。倏尔,我听见耳畔传来一声惨叫。
面前人的手臂被我长度五公分的指甲掐出了一片乌青,我才慢慢的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
毋庸置疑,我穿越了,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