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现在天气炎热,一会该发臭了,要不我现在挖坑埋了吧!”
付东流哭了半天,眼睛都哭红了,却还是不得不接受陈素白中毒身亡的事实。
两人坐在陈素白的屋门前,此时的心眉不但没有半点悲伤之意,反而兴奋道:“天才,我当年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要不然也不会落下眼疾的毛病!”
付东流恼怒,站起来指着心眉:“师父,你还是不是人,你坑小师叔这么次他都不跟你计较。”
“现在小师叔尸体都凉透了,你竟然还没心没肺的笑,你就不怕你那天嗝屁喽,我也这样对你。”
心眉眼睛一瞪,拿起手中的拂尘打在付东流小腿肚:“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王八蛋,是不是早就看师父不顺眼?”
“你懂个屁,还轮不到咱们师徒操心,有人既然千方百计地把他送过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口是心非,满嘴胡言乱语,你要不是我师父,我今天肯定教你礼义廉耻。”
付东流转身要进屋,心眉却伸出拂尘拦住,笑道:“臭小子,翅膀硬了,要和师父比划比划?”
“你进去干嘛?”
“要你管啊,这疯婆娘害死了小师叔,凭什么守着小师叔,还把咱们赶出来。”
“要守也是我守着,还轮不到她,我就是把我小师叔埋了,也不让她染指。”
付东流心情不好,一脚踢开心眉的拂尘,硬要往里闯!
心眉拂尘缠住付东流的右腿,轻轻一摔,付东流滚出好几米远。
“混账,越来越放肆,你进去只会添乱。”
“我既然说你小师叔没事,他肯定会平安无事从这间屋子走出来。”
心眉跺跺脚,最后一句低头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某人发问:“老朋友,你说我说的对吗?”
“疯老头,一天到晚除了坑蒙拐骗就是疯言疯语,我背小师叔回来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你自己也说回天乏术,现在竟然又大言不惭地说小师叔能死而复生。”
“日落之前,小师叔要是活不过来,我立马转投别派,我嫌丢人。”
“你就是怕里面那个疯婆娘,怕她揍你,窝囊!”
最后两个字付东流是吼出来的,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喘着粗气,不再搭理心眉。
“你不害怕她?”
心眉对于付东流的指责既没有责怪他目无尊长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反呛一句。
付东流脸色一红,急眼道:“为老不尊。”
心眉望望紧闭的屋门,来到付东流身边小声问道:“徒儿,你有没有看到那丫头腰间的两只银铃?”
“两只破铃铛有啥好瞧的?”
“你别和我说话,我不想搭理你!”
付东流句句顶撞心眉。
“等你师叔醒了,找你师叔借点银子,下山找个郎中好好瞧瞧眼睛,别年纪轻轻地就瞎了。”
“瞎了二十年,治不好!”
其他的心眉也不和付东流过多解释,丢下一句话,招呼不打就离开了!
“臭小子,敢这么夹枪带棒地跟为师说话,等你师叔醒了,我再和你算账。”
“怕你啊,有本事你现在和我算账。”
付东流不怕死地跟心眉对着干,在他眼里陈素白不可能死而复生。
一切不过是心眉自欺欺人!
“傻小子,我不过是想吓吓你,又不会真的把你怎么着,你干嘛想不开要自杀?”
牧盈坐在陈素白床前,目光有些呆滞,从坐在陈素白床头一直自言自语,中间没有停歇!
“大小姐,不是你刚才一嗓子,我早就神功大成,也不会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陈素白脉搏停止,身体也开始变的僵硬,整个人进入假死状态。
陈素白埋怨的这些牧盈自然听不见。
风至高深莫测地笑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丫头如果还有点良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挺好,挺好!”
“大哥,我被你坑的变成了和你一样,你还说风凉话。”
“真是交友不慎!”
风至赶紧撇清关系:“臭小子,你可别往我头上乱扣屎盆子,当初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后山安全。”
“现在赖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陈素白懊悔道:“都怪东流,是我太高估了他,谁知道他吃这么胖,这么不抗揍。”
“屁大点功夫就缴械投降!”
陈素白关心地问道:“大哥,我不会真的死吧?”
风至吓唬陈素白:“屋门外你师侄要挖坑埋你,这么大的声音你没听到?”
陈素白不甘心道:“但我感觉我还能再抢救下呀。”
“特么的,这俩货不顶个屁用,我人都死了,也不知道趴我身上哭两嗓子,白瞎我对他们那么好。”
“世态炎凉呀!”
陈素白看的挺开:“大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牧盈间接害死了我,不过这会儿我看她还挺顺眼,最起码人家是真哭。”
“你瞧,哭的多伤心!”
风至依旧说些陈素白听不懂的话:“好戏还在后面,要是真顺眼,娶回家当媳妇。”
陈素白憨笑:“当媳妇还是算了,她这性格还是适合当兄弟。”
“师兄们在背后经常议论我,说我刁蛮任性,爹爹更是不止一次当面批评我蛮横无理。”
“现在外面的两个肯定也恨我恨得要死!”
“我知道,是我间接害死了你,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陈素白听到这里慌了:“大哥,这丫头不会想不开要自杀吧?”
“心疼了?”
陈素白叹气:“她死,我又不能复生何必呢,你刚才说的没错,我要是挑选一处安全的地方,也不会有现在的窘境。”
“要真怪也是咱咎由自取。”
“没意思,她死,也不过是平添一条性命。”
牧盈擦擦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解下腰间的两只铃铛,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好长时间没有松开。
陈素白看到牧盈握着铃铛的手都微微颤抖。
最终牧盈还是选择了摊开,呢喃自语道:“爹爹,对不起!”
陈素白比刚才还要慌张十倍!
“师兄,东流,你们两个挨千刀的还不赶紧进来。”
“我这是要晚节不保。”
“大小姐,你发发慈悲,人都被你害成这样,我都不和你计较,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
任凭陈素白怎么呼喊没有一人能听到,也没人赶来帮忙!
牧盈从怀里拿出一把锋利小巧的弯刀!
陈素白求助风至:“大哥,赶紧想想办法,我特么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这么恶心的特殊癖好!”
风至隔岸观火:“刺激,好玩!”
“麻溜滴,老夫都有些迫不及待。”
牧盈在陈素白的眉心划个十字刀口,将一只铃铛放在十字刀口之上,鲜血染红铃铛,却又被铃铛全部吸收。
牧盈握住陈素白的手躺下来,在自己的眉心划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十字刀口,将另外一只铃铛放在自己的眉心处!
“姻缘铃,果然是姻缘铃,怪不得泛舟湖时看着就有些熟悉。”
风至自言自语!
陈素白狐疑道:“大哥,你认字吗?”
“会念吗?”
“这上面明明写着摄魂!”
鲜血浸透了铃铛,铃铛底部镌刻的两个小字若隐若现。
“摄魂!”
牧盈痛苦道:“陈素白你记住这次不算数。”
“日后你若是敢以此为借口痴想妄想地要挟本小姐,我这辈子和你势不两立,一定会杀了你!”
牧盈的这句话不像是刁蛮任性地气话,这句话透着杀气腾腾!
陈素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郁闷道:“大哥,这丫头有毛病吧?”
“我人都死了,我怎么感觉这奇葩的梁子越结越深?”
风至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
然后怂恿陈素白:“你要真想知道这丫头是不是神经病,可以登门拜访问问他爹。”
“大哥,你可真逗,现在还有心思开我玩笑,咱们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要是一会儿完蛋,你也得嗝屁!”
陈素白说完这句话,身体里仅存的一缕神识也陷入了昏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素白恢复意识的时候人躺在屋外,灵溪宗唯一的三间茅草屋全部夷为平地。
心眉和付东流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却谁都闭口不答!
“牧盈呢?”
陈素白又追问一句,他记得昏迷前好像灵溪宗地震了!
“她差点害死你,你还惦记她,小师叔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付东流十分生气,相比于替陈素白打抱不平,付东流更生气的是牧盈将他揍的哭爹喊娘。
心眉笑笑:“她走了,家里人接走的!”
“小师叔你以后可离她远点,她就是个扫把星,差点害的你没命。”
付东流想起了牧盈临走时的一句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陈素白,你给本小姐等着,本小姐早晚有一天要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小师叔,你偷她东西了?”
陈素白刚苏醒身子还有些虚弱,翻白眼道:“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哼,反正我不喜欢她,她能活这么大,真应该感谢她的家乡民风淳朴。”
付东流看到陈素白安然无恙,才放下心!
“师弟,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镇长家认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