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夏夏!你在吗?咱开门好好说可以吗?”沈母边拍着门边喊道。
“拍,就知道拍门,有用吗?就让她呆在里面,看她能搞出什么鬼东西来。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沈父披着一件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大衣从对门走出来。
“沈东,你还有良心吗?她难道不是你女儿吗?”沈母开始抽泣,脸上顷刻间挂满泪水。
沈父皱着他永远展不开的眉头,大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王凤芝,敢教训我”沈东好似厌恶的看着她“我的女儿,笑话!这野丫头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她天生和你一样就是个贱种”说完沈东转身随着“砰”的一声走出了大门。
王凤芝从抽泣改为嚎嚎大哭。这个家像闹剧一般。
隔着一扇门沈辞夏蜷缩在昏暗潮湿的一角,她用削瘦的双手狠狠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愿意听到也不愿意承受,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她想离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她在这个看似是家实则对她来说是地狱的地方已经熬过了八年,她想改变却又无能无力,每天都要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她想逃离却又逃不出去。她想念小时候,想念外公外婆,想念那个愿意听她诉说一切的小哑巴。她想念以前的一切。唯独厌恶这里,这个给她带来无尽黑暗的“家”。
沈辞夏缓缓站起身看着离她两三步远的书桌。这是她姐姐淘汰下来的书桌,比她的年龄都要大。木头材质的桌子在这种环境硬是撑了那么多年,桌面早已坑坑洼洼,抽屉的把手早已没了踪影。
她走到书桌跟前,扒着抽屉的边艰难的打开,里面的东西零零碎碎。有她的日记本,几只没有笔帽的中性笔,还有一些硬币。沈辞夏把手伸进抽屉最深处,拿出一把水果刀。
她躺在了床上,给自己盖好了被子。冰冷的刀锋轻轻划开手腕,刀随即掉落地板。她缓缓地闭上双眼,脑中浮现她这十几年的人生,真可笑。
“辞夏!辞夏!开门啊辞夏”一道慌张的男声突然闯进辞夏的耳朵。
“小哑巴,你为什么要来,别抓着我了,撑不住了”辞夏低喃着,她恍神睁开眼睛看着破旧的木门已被撞开,门锁摇摇欲坠的挂在门上,随时就可能掉落。
顾璟繁看着眼前的一切愣住了,血腥味从床边一直蔓延到他的鼻尖,他看着沈辞夏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与她乌黑的长发形成了鲜明且刺眼的对比。他立马冲到床边,原本洗到褪色发白的床单上一片暗红色,俨然是一个无穷的黑洞,不知吞噬了多少鲜血。顾璟繁抱起沈辞夏向门外失了魂的沈母嘶吼“叫救护车,快!”
辞夏的脑海里像跑马车一般,闪过一幕幕的画面。她想,人临死前是不是都这样。画面一遍又一遍的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张笑脸上。那是小哑巴第一次对她说话对她笑。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