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阿妧
谁?谁在叫我?
你难道不该下地狱吗?
狼心狗肺!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下地狱吧!你这种人,趁早去死了好!
不,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
“我不想的……不是我……”江妧猛然惊醒,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似是从梦魇中回过神来,慢慢的,把自己蜷缩在一团,把脸深深地埋进膝盖。
太阳升的老高……普照大地,已经……正午了。
不一会,江妧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
熙熙攘攘的大街,空中似有似无的漂浮着躁动因子,闷闷的,又闷又热。
“一杯椰果布丁,一份芒果布丁,一份草莓布丁。”江妧压了压帽檐。
她不喜欢阳光。
“好的,稍等。”
店员转身走向制作间,不一会就把江小姐心心念念的布丁拎了出来。
“给,您的布丁,一共34元。”
江妧把一张五十的钞票放在收银柜上,转身离开。
“诶?美女,我还没找你钱呢!美女!”
等店员追出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是个怪人。她想。
巷子由宽到窄,人却越来越多,自然而然的也越来越拥挤,到了尽头,更是水泄不通。
江妧皱了皱眉头。
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
好在这时——
“都让一让,让一让,警察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路人纷纷退向两边。
江妧正打算径直穿过,还没走到人群尽头,就被后面赶上来的警察一把抓住了胳膊。
“小姐,现在这里已经属于犯罪现场,还请不要随意经过了。”声音斯斯文文的,轻声细语,很是好听。
江妧抬头。
只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皮肤白皙的男人,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特别涵养礼貌的微笑。
江妧轻轻眯了眯眼。
把手臂抽出来后轻声说道:
“我要回家。”说完还用手指了指那栋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房屋。
四周的房屋大都因为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洗礼,外侧瓷砖都或淡或浓地泛着黄。
而江妧所指的那一栋……
鹤立鸡群
反差极大
鲜明对比
四周扫出一圈空地,似是隔离出那栋异类。为此还围上了一圈两三米左右的围墙,前方巷子分出一条岔道,径直通入围墙内。
只此一条路可走。
……
“这……”白言有点犯了难。求助地看向郑泯之。
郑泯之走上前来,略弯了弯腰说道:
“小姐,希望您可以配合一下们的工作,这样,我们派警员送您去镇上的酒店暂住几天,费用方面都由我们承担,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郑泯之上前来沟通,并送出一张闪闪发光的名片,“可以联系我,我会尽力帮您解决。”
为了体现郑队的真诚,郑队一直试图用他的丹凤眼与对面进行眼神交流。
可惜对面一直垂着眼,注视地下,坚持不给他任何美色迷惑人的机会。
“诶,”傅二哈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白言,“我记得咱报销方面没有这一项吧……”
白言推了推眼睛,似是沉思了一会说到:“你忘了郑队他母亲是开公司的了吗……”
傅景瑜咂舌。
万恶的资本主义
片刻——
江妧接过名片,道了声谢,再次压了压帽檐,低头往回走。
后面的大妈们一看到这就不太乐意了,
“诶,我说,我家也住在那块,我也要每天出入的……”
“对啊对啊,出了这么大事,我以后出行也不方便了……”
“就是,我不管,我们这死了人,就是你们警察的失职……”
“是啊,你们得负责……”
————
深夜
仲夏夜的婵鸣尤其清脆悦耳
“我说郑队,你没必要那么拼吧,这大半夜的……郑局那边我们帮你应付着,身体最重要……”
咔……
电话被无情挂断。
郑局,郑建安,郑泯之的父亲。
许是望子成龙心太切,在郑泯之的记忆里,父亲永远板着脸。
父子关系却也是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情况。
僵
——
拿着手电筒巡视着案发现场,死者已被抬走,地上隐约用白粉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那就应该是被人故意杀死后抛尸到这里的。
那为什么会选择抛在这?
老旧生活区,住的全是一些大妈大叔,那有什么意义呢?
为了引起惶恐吗?
本月第三起杀人抛尸案了。若不是警方强力整压,怕是整个坪川都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了。
手电筒环绕一圈,墙上无非就是一些通厕所,开锁,和上门服务的小广告。花花绿绿的,一张叠一张。
郑泯之忽然顿住了,他看到一张“专业开锁”的纸上有着一道一道不太明显的指甲印。
凑近一数,六道。分别按上下三道排列,他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下,成人指甲印。
他还有个重大发现,
那印子上覆盖着血红色痕迹。
不是血,他肯定。
那是指甲油。
他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打出去:
“结果出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