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三方各执一词的架势还没拉开,就听司南星道:“除了立后之事,其他的事先奏来。”
群臣纷言,再议起立后之事的时候已是巳时,皇帝道:“朕决定立慕容氏为后,众卿以为如何?”
因为有之前太子监国时的阴影和经验,众臣也不敢直接反驳,还没开腔,就听殿后传来一声:“哀家不同意。”
太后周慈微由人搀扶着过来,道:“慕容氏在黔州行为不端,怎能母仪天下,至多是个贵妃。”
司南星起身道:“母后圣明,但儿臣已经叫人拟旨,岂能出尔反尔啊!来人,宣慕容氏接旨受封。”殿外一层一层的叫着慕容氏接旨,旨意一直传到了雪莹殿。
太后指着司南星道:“陛下,一国之后,岂可轻易决定。”
司南星道:“母后,木已成舟,不必说了。”
满殿等着慕容昭接旨受封,慕容氏迟迟未到。司南星又发了两道圣旨,带了凤印去宣诏。
满朝文武就等着这位新后,看她究竟是怎样的风采夺人,让年轻的帝王不惜得罪太后也要立之。
雪莹殿的宫女们已经要急疯了,第三道旨意传去的时候事情终于瞒不住了。传旨的太监接过宫女们递上的画像,看着上面的字,跌坐在地上,连声道:“完了,完啦。”
最后还是司南星身边的常内侍道:“死就死吧,就拿着这个去回禀陛下。”
议事大殿上,这位帝王铁青着脸看着那副画像,又看了看下方的题字:“昭去,愿陛下长安天下,天下长安。”
他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最恶意的背叛和欺骗,举起手边的剑将画像一刀两段,在众臣震惊而又恐惧的目光中,他冷冷道:“慕容氏,罪犯欺君除籍没为奴,命举国搜捕。改封周氏为后。”
长安城外这消息不胫而走,说侧妃慕容氏不翼而飞,惹的龙颜大怒,被贬为庶人,人们纷纷猜测,这慕容氏是怎么出的宫,又为什么要放弃后位出宫,匪夷所思难以解释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慕容氏肯定是被谁害了。
慕容昭从如意殿密道出宫后到了永涧,一剑抹了过去的誓言,一路到了储县老家,终和父母团聚。
已是冬天,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几天,不知怎的,一日早晨半夏醒来,嚷着要喝水,他竟提前醒了。慕容昭很是惊讶,却得知他只服了半颗药丸,因此提早醒来。
半夏道:“我要回晋国找师父,你和我一起去晋国吧,免得真的被抓回去当牛做马,好不容易得了个自由身。”
沈纭道:“也好,叫陶伯陪你去,出门在外也好叫我们放心。等这搜捕过去了,你再悄悄回来。”
慕容昭站在门外,望向无限远处,她仿佛又重获了自由远离了纷争,找回了自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真好。这种感觉又岂是在深宫可得到的呢?“陛下,要是你能和我一起走该有多好。”
海捕文书发到狐城时卢金玉已经不再和聂九环斗争,她在聂九环怀里躺了良久,道:“若是有一日我也能想走就走该多好。”
聂九环哼了一声:“你敢,你以为慕容昭逃到晋国,陛下就拿她无法了吗?这只是个开始。”
卢金玉笑了笑:“你错了,这就是个结局。”
且不提他们争论开始和结束,争论的对象已经在晋国开启了她新的生活,而此时的蔚国,风雪终于停了,而年轻的蔚帝刚从梦中醒来,发现慕容昭已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谁也没有属于过谁。是啊,人之一世,哪怕爱的极深,说到底谁又属于过谁呢,不过是孤独的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