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皇帝下令,由皇后主持,令太子在中宫选妃。一时间,朝廷清贵纷纷选送女子入宫参选。
慕容昭听闻此事,竟是没有动静。慕容明道:“太子既然已经承诺于你,你为何不想去。”
慕容昭道:“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罢了,若我与太子情深,我二人成婚便好,为何又要说选妃呢?”
慕容明道:“此事乃是琼贵妃向陛下进言,陛下下旨,已经无法收回。你若想去,就去,若不想去,为父也支持你。”
正说着,就听沈纭道:“恐怕已经不得不去了,东宫来人,说要来接昭儿。”
慕容昭站起来:“既然他要我走一趟,我就走一趟吧,看看是何结果。”谁知那些宫人已经进来,朝慕容昭道:“皇后娘娘送姑娘一套衣裙,命我等为姑娘换上。”
沈纭道:“劳烦姑姑出去侯一侯,我来给她换。”
几人听闻便退了出去,沈纭道:“若事情非你所愿,你做的任何决定,你父亲和我都支持。不要有顾虑,把衣服换好,去吧。”
慕容昭点头,等众人退出去,便去换了衣裙,跟着东宫来人上了车,沈泌守在车旁,见她出来,遂道:“慕容姑娘,请。”
慕容昭故作轻松笑道:“怎么样,中宫现在很热闹吧。”
沈泌不知何意,却听出了其中的挖苦,道:“殿下等着姑娘,姑娘不去,怎么热闹的起来呢。”
慕容昭笑一笑,上了车:“走吧,既然热闹,我就去看看殿下怎么选妃。”
到了中宫,果见十余位女子在殿外候着,她所认识的,有万凝,黄燕南,池无影,其余的皆不认识。一众女子当中,万凝尤为娇艳,百媚千娇,可谓艳压群芳。不止如此,她还是兵部尚书之女,身份贵重。
经过两战,太子在朝中威望日盛,宸王已不能比肩,更别说东宫易主,万家为了巩固权势,把万凝送过来不足为奇,陛下惜宸王之心不减,为达到目的,为太子选万家,也算一团和气。慕容昭在心里笑了笑:“我算什么。”
她那笑意被其他女子看去,甚为不屑,“那位就是慕容昭,听说被黔州叛军所俘,竟然还敢露面。”
万凝回过头,还是如花会那日一般娇矜,“你们胡说什么?”又朝慕容昭一笑:“慕容妹妹,你来啦。”慕容昭恍惚之中生出一种感觉,万凝胸有成竹,她即将为太子妃,其他的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笑了笑:“是啊,我来了。”
殿内传出召令,令十人一同进殿,中宫内坐着皇帝、皇后、贵妃,皇帝诸妃,还有太子,宸王,莲台公主。
一众女子跪拜之后,皇帝道:“都起来吧。”
皇后慈和道:“你们都是拔尖的女孩,个个都是好的。只不过东宫需要的太子妃必定是最好的,你们一一说一说,以何德何能入主东宫?”
慕容昭抬头望向太子方向,他正在喝茶,并没有看向任何人。万凝等人一一回话,轮到慕容昭,慕容昭道:“臣女听闻,上古诗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百姓如此,天子、皇子、妃子夫人,莫不如是。”
琼妃一笑:“照你这么说,太子妃与百姓家妇人没什么区别?”
慕容昭道:“正是如此。”
皇帝诸妃皆生议论,就听皇后道:“陛下觉得如何?”
司南疆道:“太子,你觉得呢?”
司南星淡淡道:“慕容昭可为妻。”
万凝脸色一变,却听司南星又道:“但为太子妃者,当如万凝。”慕容昭听完早料到是这种结果,淡淡道:“臣女恭喜太子殿下和万姑娘。”
琼贵妃接言道:“我倒喜欢这孩子的大气,陛下,慕容昭这孩子,我很喜欢,可否给我做了儿媳?”
皇后道:“既是太子选妃,琼贵妃怎么和我抢起人来,这两个孩子我都喜欢,慕容昭,封你为太子侧妃如何?”
慕容昭看了司南星一眼,淡淡道:“殿下觉得呢?”
司南星道:“赐你为侧妃,也不算委屈你。”
慕容昭笑了笑:“侧妃?谢过殿下了。”
司南疆道:“既然如此,太子与太子妃万凝择日成婚,侧妃慕容昭在其后接入东宫,余者八人,接各赐位分,赐予太子。”
琼贵妃道:“陛下,总不能不管羽儿了吧。”
司南疆道:“随他去,他看中了谁,只管告诉我,我都同意。”
琼贵妃道:“兵部侍郎家二女儿卢凤芝那孩子很好,陛下做主赐婚了吧。”
司南疆顿了顿:“准。”
一时间,众人算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唯有慕容昭一人,失魂落魄,此刻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自己蠢,哪些侥幸之事怎么可能发生呢?他们高高在上,她渺小如斯,为何要参与到他们的游戏当中呢,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