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醒来后,司南星也醒了。
“你醒了?”司南星问道。
慕容昭粲然一笑:“殿下,见到你真好,可以抱一抱我吗?”
司南星抱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手下去的时候,慕容昭惊呼一声:“哎呀,碰到我伤口了啊,小心一点。”
司南星脸色晦暗,“怎么弄的一身是伤?”
慕容昭道:“还不是那该死的尤淮,被他抓住后被马一路拖回的愿离山,从山路上走,骨头都快散架了。”
司南星道:“那就躺下休息,你真是不怕死。”
慕容昭道:“那一战打得太费力了,到后面我基本上都是昏着的,以至于到了哪儿,怎么被你救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想想还是很不开心的,你打架的样子一向很帅的,黔州目前情况怎样?”
司南星淡淡道:“尤淮被我剐了,至于史南延,也一样。”
慕容昭有些疑惑:“为何?你不是这样嗜杀的人啊?”
司南星道:“养伤吧,养好了我来看你。”
慕容昭狐疑:“怎么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啊,哎呀。”慕容昭躺下去磕着了头,司南星回头来看了她一眼:“慕容昭,这是最后一次。”
慕容昭问道:“最后一次做什么?”
“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你得改改了。”司南星冷冷道。
慕容昭低下头:“我一直都这样,你也没说不好啊。”
司南星站住,留了一句:“以后,不许你舞刀弄枪,所有的兵器收起来,也不许过问军中之事,国中大事,都不许。”
慕容昭听的莫名其妙:“我偏要管呢?”
司南星道:“那你就不要做什么太子妃了。”
慕容昭知道他可能是因为自己遇险生气了,于是难得的低眉顺眼道:“好好,我不管了。”
明知是威胁,她答应了,她有些害怕他生气,她越来越在乎他的感受了,可她的感受,谁来照顾呢?
以后几天,他几乎没来看她,她每次去找他,他也不见,倒是有几次看到君仪映篱从他帐中出来,直到回到长安,他才亲自送她回府,并向慕容明交代,务必严加管教。她有些失落,但还是没说什么。天天在府中研究师兄的情况,和小静说说闲话。
黔州的案子一了,长安又恢复了繁华宁静,那十一位女子也各放回了家,毫发无伤,只是那两个狱吏的女儿被卖到了歌舞司,费了好大的力才救出来。
风晚晚想起那天她伤了舒隐逃了出去,到现在仍没有他的消息,他在哪儿呢,竟没有一丝消息。她忽然想起刑部大牢,那个阴森可怖的地方,心里竟生出恐惧:“他在那个地方。”
她偷写了手令,溜到大牢去打听舒隐。她没有猜错,他就在那里。
舒隐看到她笑了起来:“我爹死在你爹手里,我死在你手里,你说,我们是什么缘分呢?你骗了我。”
风晚晚看着他道:“谁让你是乱臣贼子呢?隐哥哥,我说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你答应了,可是我们之间横着的仇恨,是不会让我们对彼此信任的,我怕,我怕你会害我,所以我先下手了,我不信你呀,隐哥哥。”
“那你现在是来看你的成果是有多么显著的吗?”舒隐问道。
风晚晚忧伤道:“可是我不舍得让你死,隐哥哥,你逃吧,永远不要回来。永远。”
舒隐抬头笑道:“逃到哪儿去,天下何处不是牢笼?我不逃。”
风晚晚道:“那你不报仇了吗?”
舒隐笑了笑:“心软的人,一辈子报不了仇。”
风晚晚道:“那你父亲的冤屈,不申了吗?”
舒隐笑了笑:“人都不在了,不重要了。”
“我背叛你,你也不恨我吗?”风晚晚问。
“不恨。”舒隐道。“早就不恨了。”
风晚晚拉住他的手:“我愿意跟你走。”舒隐一愣。却见她肯定道:“就现在。”
她拉着他走出去,风如廉带人将他们围住。
舒隐道:“我们逃不出去的。”
风晚晚倔强道:“不,我们可以。”
风如廉在前方喊放箭,他一把将她护在身后:“看,这个世界上,还是我最喜欢你。”
风晚晚看他慢慢倒下,眼泪掉了下来:“是啊,等来世,我嫁给你。”风如廉叫人把她拖开,她昏了过去。
风如廉对舒隐道:“离我女儿远点。”
舒隐笑了笑,闭上眼睛:“远不了啦,风叔叔,我现在在她心里,永远最近。”
因为舒隐的事,风晚晚离开了风府,常住到永宁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