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金玉因此战有功,和傅文英一道参加了聂九环设下的庆功宴,一并请了沈泌卢飞虎。
卢飞虎见着自己妹妹便觉得自己这三妹瘦了不少,但活泼不减,便放下心来。宴上,卢飞虎举杯道:“我这妹妹贪玩,定是给将军添了不少麻烦,我代妹妹敬将军一杯。”
聂九环道:“卢将军客气了,此战令妹有功,是在下要谢卢将军,合家忠烈勇毅,在下敬佩。”
卢金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卢飞虎放下酒杯道:“我父子二人为蔚国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却不想家中女眷们损伤分豪,此次回长安,我想将妹妹带回去。”
卢金玉却道:“我不回去。”
一说这话,卢飞虎眼色就变了。沈泌忙打圆场道:“卢兄,此事可从长计议,喝酒喝酒。”
聂九环笑而不语,卢金玉朝他递了个眼色,他便慢慢道:“卢将军爱妹之心,在下理解,一介女子有什么好上战场的,就该在家绣花下棋,嫁人后运气好相夫教子,运气不好,争风吃醋,不过有卢兄护着,也难过不到哪里去。不像在这里,风吹日晒,枕戈待旦,犹野马一样奔跑,犹春草一样疯长,大口吃喝,大声谈笑,这都是我们男人的事。”
卢飞虎觉得他的话好像哪里不对劲,有好像在暗示什么,于是不说话了。
卢金玉道:“这种生活才深得我心呢,我早就厌恶了长安的人心繁华,这里呢,大家心里只想一件事,就是守好城,保护好百姓。哥哥,你不要再说回长安的话了。”
沈泌道:“看来卢姑娘和聂将军倒是意气相投,为二位的同一件事敬一杯。”
卢金玉举杯就喝,来了这一月不到,她把酒量练出来了,一连胸怀也广阔了,什么沈千余司南静她通通可以抛出去了。只要人在这里,长安种种龌蹉,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卢飞虎道:“你要有事,母亲会伤心的。”
卢金玉倒是沉默了一刻:“还有二姐在啊,不用担心我,转告母亲,我在这里比在长安快活,母亲会支持我。”
沈泌又道:“卢姑娘,你若在军中,以后那些名门清贵在意这些,议嫁该怎么办?”
卢金玉似想起来沈千余,厌恶道:“谁稀罕他们,军中好男儿大有人在,我怎么就嫁不出去了,他们嫌弃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聂九环道:“卢姑娘好志气。”
傅文英却道:“卢姑娘,不要逞一时意气,应从长计议。”卢金玉看看他,点点头。
傅文英又向卢飞虎道:“将军不必担心,若姑娘不回去,属下也自当竭力照顾好姑娘。”
卢飞虎看了他一眼,出身匪籍,怎可信任。傅文英似看出了他眼中的骄傲不屑,也不在意,自饮了一杯。
卢飞虎道:“本是家事,劳烦大家了。”
聂九环道:“卢将军客气了。”说完就叫一旁兵士倒酒。沈泌喝了一会儿,听聂九环问道:“听说容姑娘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卢金玉道:“小昭本就是为殿下而来,和他在一起不奇怪啊?难不成将军还想让她来做将军的幕僚。”
聂九环道:“原来如此。”
沈泌道:“将军可千万不要在太子跟前提起这一段,太子在意的很呢。”
聂九环笑道:“多谢沈大人提醒。”
傅文英见他们提起慕容昭,又听她和太子在一处,若有所思的喝起了酒。他本是匪盗,得了这个机缘,怎么不惊喜。身处权势之中,他只想好好把握这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