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爸爸总算把家里的活儿，忙得差不多了。
之前，爷爷不在家，爸爸想着他自己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结果，事实证明：他一个人，还真的是忙不过来。
也许，是这么多年来，爸爸和爷爷的配合已经很默契了。突然间，只剩下爸爸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感到莫名的不适应。
这就好像我们养成的习惯一样，只要这个习惯一旦养成了。不论是好还是坏，要想改掉这个习惯，还真得费一番功夫不可。
思考再三，爸爸还是决定去找小凤问问。
他想知道这其中，他不知道的那些秘密，也好让自己能睡个安稳觉。不然，自己总是在胡思乱想，这可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阿伟，你这么早出门，准备去哪里啊？”
奶奶看见爸爸收拾好了，要出门的样子，轻声问道。
“妈，我准备去看望个朋友，一会就回来了。”爸爸说道。
“哦，那既然是去看望朋友，要记得买点东西啊！”
奶奶的话，倒是提醒了爸爸，爸爸总是那么粗心大意的。
这么多年来，爸爸的朋友屈指可数，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奶奶知道的。
今天，爸爸没有说明是去看望谁，奶奶一猜就知道：对方肯定是女生。于是，就提醒爸爸记得买点东西。
关于买东西这件事，爸爸向来是随意选购的。他一直以来，信奉的是：礼轻情意重。
可是，这次去找小凤，爸爸想了又想：还是不要买东西了，免得大家都尴尬。
走走停停间，爸爸就来到了小凤上班的戏班。之前，爸爸一有找小凤的想法时，就已经打听过了小凤上班的地方。
所以，今天就直接过来了。
“您好！请问小凤在吗？”爸爸看到戏班的一位姑娘，赶忙问道。
“哦，她最近在家休息呢，没有上班。”姑娘说道。
“那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来上班啊？”爸爸接着问。
“听说是身体不舒服，已经好一阵子了。”姑娘耐心地说道。
“好的！谢谢你！”爸爸说完，转身离开。
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思想斗争，终于鼓起勇气来了。结果小凤却不在这里。看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爸爸从戏班离开后，准备往家走，顺便在逛逛周围的店铺。
毕竟，他很少来这边，说不定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带回去呢。
“林少爷，好久不见啊！”
就在爸爸东张西望时，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
爸爸一看，这不是小凤吗？
“好久不见！你不是在家休息吗？”爸爸问道。
“我今天出来转转，顺便买点东西。”小凤轻声道。
是啊！小凤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爸爸不认真看的话，都认不出来了。
失恋真是一件伤人身心的事，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我刚才去戏班找你了，同事说你在家休息呢。”爸爸说。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小凤问道。
“的确有点小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爸爸提议道。
“好的！我来带路吧！”小凤倒是很热情的样子。
小凤和爸爸一起来到了，前几天她和秦少爷来的茶楼。
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只是觉得这里的环境比较好，再加上小凤还想再看看：弟弟还在这边吗？
“这里的环境，还挺不错的！”爸爸环顾茶楼四周，慢慢说道。
“是啊！这里比较清静。”小凤说。
“我今天想问的事，和秦少爷有关，不知方便讲吗？”
爸爸倒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他不想拐弯抹角的，省得大家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但说无妨！”小凤轻声道。
是啊！和秦少爷有关的事，似乎大家最近都是在和小凤说这件事，她已经麻木了。不就那点事嘛，怎么还能问出朵花来吗？
当一个人百毒不侵时，也是他受伤最严重的时候。
而小凤，现在处于自我修复状态，比起之前的千疮百孔，现在已经好多了，不是吗？
见爸爸半天没有说话，小凤说道：“林少爷，有什么问题，请讲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爸爸说。
“没事！简单地说，就好了！”小凤说道。
“我们之前不是在湖边见过面吗？”爸爸说。
“是的！”小凤答。
“那秦少爷”爸爸欲言又止。
“当时，我和他正在谈恋爱。最开始，我不知道他已经有家室了。”
小凤慢慢说道。
“那后来，你是怎么知道的？”爸爸问。
“他一直没有说起过，我是听别人说起了。”小凤说道。
“那你见过小美吗？”爸爸问。
“小美？”小凤疑惑地问。
“嗯，就是秦夫人。”爸爸说。
“我之前没有见过她，就是那天咱们都去秦府做客。你先走了，后来，秦小姐带我去见了秦夫人。”小凤说。
“两位的茶点，请慢用！”茶楼的服务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小凤仔细一看，这次的不是弟弟，难道是自己上次看错了。
“怎么了？你认识他？”爸爸看着小凤，一直盯着服务生看。
“没有！不认识！”小凤说。
“你说的秦小姐是？”爸爸问。
“就是秦少爷的妹妹啊！你那天走后，她就过来了，还说要送我呢，结果就去见了秦夫人。”
小凤倒是说得很详细。
“和秦少爷长得很像，年纪并不大。”爸爸说。
“是啊！”小凤喝了口茶，说道。
“看来，我那天在秦府遇见的女子，应该就是你说的秦小姐。”爸爸说。
“应该是吧！”小凤也不确定，所以不敢妄加猜测。
爸爸见过秦小姐不错。但是，秦小姐并没有给爸爸说明自己的身份。
对于这一点，爸爸也不再多想什么，因为这属于秦小姐的特权。
当一个人不想让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时，我们又何必究根问底呢？
“那你见了小美，你们？”爸爸继续问道。
“我们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没有聊什么。”小凤说。
“你和秦少爷，现在还联系吗？”爸爸问道。
“前几天，我在戏班见过他。”小凤并没有隐瞒什么，如实说道。
“你们的事，那你准备怎么办？”爸爸问。
“我已经和秦少爷，说明了一切，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小凤说。
看着小凤这样淡定地说出这些话，爸爸觉得：小凤应该已经看开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坦然，不是吗？
“你”爸爸正准备再问小凤，又觉得自己这样问，太过于唐突了。
“我怎么了？你想问什么？”小凤见爸爸话只说了一半，就赶忙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已经有身孕了吗？”爸爸还是问了出来。
小凤听了爸爸的这个问题，倒是不怎么惊奇，反倒是看着爸爸，笑了起来。
“怎么了？你笑什么？”小凤一笑，让爸爸觉得很难为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每次在湖边，你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小凤说。
爸爸一时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出卖了”，爸爸只能笑一笑，笑得可真是比哭都难受。
“没事！你不要多想。我没有怀孕。”小凤见爸爸这样为难，轻声说道。
“你没怀孕？”爸爸惊奇地问道。
“是啊！我没有必要和你说谎。”小凤认真地说着。
“那之前，你说的是？”爸爸欲言又止，还是要给小凤留个台阶啊。
“那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小凤说。
“那秦少爷知道吗？”爸爸问。
“我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更何况，他不是就快要当爸爸了吗？”
小凤慢慢说道。
“是啊！他就要当爸爸了。”爸爸轻声说道。
对于爸爸今天问的问题，小凤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她知道：爸爸的关注点，并不在她身上，而是在秦夫人那里。
爸爸和小凤之间，似乎除了这一点事，也没什么别的可以说的了，两人就品品茶，歇歇脚，其实也挺好的。
时间就这样，在他们的指尖慢慢地溜走了。
等他们离开茶楼时，已经接近黄昏了，伴着夕阳各自回家，看着沿途的景色，也是一件美事。
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的说不清楚。你在意的，也许并不是别人在意的；而别人在意的，也许并不是你在意的。
最终，我们都是在意，自己所在意的一切，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