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娉一行进入洪记药材部后,洪鼻子连连抱怨。
原来景康王爷和马子元里应外合,灭掉惊蛰军、韩家军后。废了当朝皇帝,建立新朝,改用年号“白启”。
景康王爷登基为帝,马子元被册封为西胜王,封地万余亩。同时兼任大将军。
这平城如今就是马子元的管辖区,马子元放任手下,以官军的名义强取豪夺。
如今这洪记药材部眼看也要关门,洪鼻子一家人垂头丧气。
忠青说了些宽心的话,又从库房哪了所需的药材,便匆匆离开了。
他们趁着天还未黑,又从西城门出了城。
几人正商量回去怎么想韩宇泰交待,却路过了一处村庄,听见其中有人声嘈杂。
几人便下车,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黑进了村庄。
到近处,只见一处院子外站了几个马继军士兵,院子里有人在边笑边说着话。
“大哥,这次找到这件韩家军铠甲,得立多大的功?”其中一人道。
“哈哈,看这装扮,怎么也是个大官。想必这官现已不再人世。若马四海开眼,定赏咱兄弟个官做做。若是个糊涂蛋,咱也就赔本赚吆喝了。兄弟们,再去周围找找,看看还有什么发财的玩意。”紧接着听见院里火把四散开。
谁知武教头已经按捺不住,跨步冲到院门外,夺了一人的刀,将几人砍杀,又冲进了院子。
阮娉也赶忙冲过去,捡了刀进了院子。
院中有十几个军士,也不够武教头砍的。阮娉将匆忙往出逃得俩个军士一并砍到,夺下他们怀中的包袱。
忠青进来时,武教头和阮娉正打开那包袱查看。
没想到武教头一眼就认出来是韩宇泰的战甲。
他们又在院里搜寻,便听到了马蹄声。武教头出来看时,正是韩宇泰的坐骑。
那白马在夜色中异常显眼,他正要去牵,白马却调转方向朝着村子深处跑去。
阮娉和忠青也一起和武教头朝着马的方向追去。
没想到白马在一处破败的院子门口停下。武教头牵着马绳,觉得古怪。
“怎么它偏偏在这院子旁停下?”武教头问阮娉。
“是不是这院中也有什么东西藏着。咱进去看看。”阮娉道。
几人便去推院门,果然门从里面反锁着。
武教头一跃身从围墙进了院子,接着门就缓缓地开了。
可武教头却直直地站在门口不动,一把长刀架在他脖子上,顺着刀身往后看,一个面黄枯瘦的男子正怒视着他们。
“你们是何人?”那男子问。
“你是何人,为何藏在这院中?”武教头同样厉声问道。
“好汉先别动刀,我们不是马子元的人。”忠青赶忙说道。
“没问你,我问这刀下之人呢?”那男子又将刀紧靠了武教头的脖颈。刀身在月光侵蚀下显得异常冰冷。
“我乃韩家军总教头,武谦。”武教头大声说道。
那男子听闻身子马上向后一闪,将刀收起。
“原来是韩家军武教头,多有得罪。”男子低头抱拳道。
“你是?”武教头回身问。
“在下是升平公主身边侍卫,陆鹏。”男子说罢便进了屋去。
稍有片刻,他扶着一位同样面黄脸瘦的姑娘出门来。
“这位是?”阮娉赶忙问道。
“这就是升平公主。”陆鹏答。
几人赶紧行礼跪下。
“起来吧,这世道已经换了天。你们就不用这么多礼节。”升平公主轻声道。
几人方才站起,也将他们受韩宇泰之托前来救驾的事情说与他们。几人便牵了白马连夜上山。
到寨中时,已经是后半夜。他们将公主带到韩宇泰房中时,韩宇泰喜的非要下地行礼。却被公主挡了。
“以后千万不要再行这无用的礼。韩将军为救驾身负重伤的事情,一路上阮娉姐姐已经告与了我,反而是我该给你行礼,给几万韩家军行礼。”说罢便要俯身行礼,被几人给拦住了。
老太太和大嫂听闻公主来了,也起来进到韩宇泰屋中。
几人一见面便拥在一块哭起来。引得阮娉几人也眼里噙了泪。
一贯与公主关系甚好的欢欢听见了她们的哭声,也睡眼朦胧的来到屋中。
屋里一时间站满了人,哭声不断。
道了些国事家常,她们又转入大厅来。
大嫂子得知公主和陆鹏一直以野菜维持,就去厨房做了面与肉来,阮娉几人也一并坐下来吃饭。
纪亮见大厅中灯火亮着,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穿衣来到厅前。
见是升平妹妹在桌上吃饭,一时间忍不住的眼泪往出涌。
他只是抱着迎过来的升平哭,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不答。
哭毕了,与大家围坐在桌上。阮娉就挨着他坐下。
有人问他话,阮娉就在他耳边大声地重复,他答的声音高了,她就在桌底踩他的脚。
这样一来一回,免不了让大家心生怀疑。大家也只当他们年轻夫妻撒娇矫情了。
饭吃罢,各人回了屋。欢欢硬拉着升平和在阮娉屋里睡,她们三人便住在一起。陆鹏跟了忠青一起住大通铺去了。
次日清晨,折腾了一夜的人们都晚起了一会。只有武教头和全福几人早早就出了门。
阮娉醒来时,公主和欢欢还熟睡着。她便轻手轻脚穿衣出了屋。
他看见在那个最高处的亭子里,韩宇泰和纪亮正面向着东方看初升的太阳。
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韩宇泰时不时扯着嗓子大声伏在纪亮耳边说话,纪亮听罢了会心地笑笑。
俩个极其俊美可口的大帅哥暴露在晨光中,门口的阮娉一时间幸福感爆棚。
“这俩个大帅哥,我该怎么选啊?”她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出了一道浪漫的选择题来。选来选去,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貌。选这个又怕冷落了那个,选了那个,也忍不得把这个抛了。
“哎,又犯花痴呢?”调皮的忠青突然蹦到了阮娉眼前,嬉皮笑脸地说道。
远处的韩宇鹏似乎听见了忠青的声音,拉了纪亮朝这边看来。
“我就说他们慢慢会好起来吧。”忠青又说。
“但愿吧,都太不容易了。你给纪将军的药熬好了没。”阮娉问。
“啊呀,给忘了。我马上就去。”忠青说罢自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