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进也握住了巳愚的手,看向不断从秦九棠胸口涌出的献血,又看向已经快支撑不住的巳愚,他毫不犹豫的抱起巳愚,向秦九棠走去。
老花子被打晕了。
“巳愚,”田进握紧了巳愚的手,一起触碰了那源源不断的鲜血,“没事,我在。”
不一会儿,巳愚就缓过来了。
“哥哥——”
田进抱着巳愚快速躲闪到了一边,可他还是受伤了,他硬生生撑下了弈客的攻击,笑着对巳愚说:“没事,我很好。嗯,噗——”
“哥哥,”巳愚很慌张,他也不知道田进这吐出来的是血还是什么,只是看到这荧光色的液体一接触地面,就消失了,“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弈客疾步而来,她眼里的杀气和怒意令人恐慌,“胆子真大。”
巳愚挡在田进面前,求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你有什么……”
“巳愚……”
“等一下——”老花子突然醒来,喊到,“先救秦九棠——快啊,他撑不住了——”
弈客赶紧过来,检查秦九棠的伤,“伤到心脉了……”可恶!
“丞夜,丞夜——”弈客抱着秦九棠冲进了咖啡店,把他放进了一楼的卧室,发了疯似的喊着,“丞夜——丞夜呢?”
丞夜和方恺匆忙赶来,“怎么了?”
弈客划再次伤了手掌,为秦九棠治疗:“他被打伤了,留了很多血,心脉受损很严重,已经失去意识!我的血不起作用,我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你快帮我!快啊!他就要死了!”
“秦九棠,你给我撑住——”
丞夜和方恺找来了仅剩的药石,还有魂石,全部都用上了。也付出了自身大半的魂力。
但依然没有效果。
丞夜和方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怎么说,秦九棠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已经很……渺茫了。
“秦九棠,你不可以死——”
秦九棠的心跳,渐渐减少,他的脸色已经失去了生气,他的呼吸,也渐渐弱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阻挡死亡,神也不例外。
丞夜果断的打断了弈客的治疗,“弈客,停下。”
弈客想推开丞夜,却被他死死的束缚,“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要救他,我要救他,你放开我——”
“弈客——”丞夜吼了她,“他已经没有心跳了——你清醒点!!!”
方恺帮着丞夜拦住了弈客,“弈客,他真的没有心跳了!!!”
“不,我不相信,”弈客仍然坚信秦九棠还活着,“我不相信,你们放开我,我要救他——他还活着,他就是还活着——啊————”
“弈客,”丞夜知道,在这一刻,弈客体会到了,他当时救许七安的那种感觉,“我知道你想救他,可他,已经没有心跳了。”
从来没有人想过,也没有人见过,弈客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她的裙子染上了秦九棠和她的血,平常那么傲娇的人,现在却为了一个人,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手也沾满了血,伤口也在不断地留着血,顺着洁白的手臂流向那条碎花裙——秦九棠送她的。
“我…我已经修复了你的心脉,为什么为什么…”弈客跪倒在床边,埋下了头,“为什么还是救不了你……秦九棠,秦九棠,我求求你,醒过来……啊……”
“如果我早一点赶到,你就不会受伤了……”
“如果我不心存恻隐,他们就不会伤到你了……”
“秦九棠…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秦九棠……”
丞夜半蹲在弈客身旁,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时候,她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毕竟,这可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
“弈客,”丞夜和方恺跟上了她,巳愚和田进两只鬼正紧紧的抱在一起,“弈客,不要冲动——”
丞夜拦下了弈客的一击,方恺挡在了巳愚他们面前:“弈客,不可以,我们不可以伤害任何人的灵魂!如果你今天杀了他们,芙姥姥也会受到整个星际的追捕——”
“杀了他们,我会自行谢罪,”弈客俨然想好了一切,“不会连累任何人!今天,我一定要他们两个给秦九棠陪葬,我要将他们撕碎——”
丞夜旧伤添新伤,没有恢复元气,就算和方恺联合,也抵不过弈客半个小时。
“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弈客纤细的手指,捏紧了田进的脖颈,又对田进说,“我会把他(巳愚)撕成碎片,然后用龙火烧掉,让他永生永世都不能投胎转世——我会让你(田进)的转世,一世又一世的记得这件事情!”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巳愚哭着不停地求着弈客,不停地磕着头,“我求求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他是为了我,才伤害了秦九棠,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哥哥……”
田进很想阻止巳愚,他不想他这么卑微的求人,不想他难过,不想他受伤,不想让他痛苦,“啊……巳……愚……我,没事……别,哭……”
弈客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真的,没事吗?嗯?”
“弈客……”
弈客怔怔的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秦,秦九棠……”
秦九棠靠在她背后,虚弱的说:“放开他吧…咳咳咳……”
弈客转过身抱住了他,这是秦九棠,“秦九棠……”这种感觉很真实,“你没死,你没死……”
“对啊,”秦九棠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说道,“我没有死,我还在,还是会送给你,你最讨厌的碎花裙。”
“啊——秦九棠,我讨厌死你了——啊——啊——”
秦九棠觉得很好笑,看着这哭得像个孩子的弈客,笑着说道:“怎么哭得这么丑,嘿。我还在,我会一直在,我永远都在。”
秦九棠本想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的,可,哭得太凶了,擦不完,“别哭了,听话。”他低下头,吻了她。
弈客泣不成声,委委屈屈的说:“我,我不讨厌碎花裙。”
秦九棠笑笑,道:“我知道。”
“我,我,我,”弈客该勇敢的时候,还是怂了,“我……也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秦九棠点点头,用纸巾擦拭她满脸的泪水,“我也知道。我,其实,特别特别特别的喜欢弈客。”
“真,真的吗?”
“嗯,当然。”